原来告别的感觉,是心脏瞬间空掉。
岑溪没有立刻离开。
她想确认,自己如今能够接受到哪一种程度的分离。松开手会不会难过,看见他脸上出现茫然无措的表情会不会舍不得。
站在原地仰望,远处的陈泽瑞已到自动扶梯中央,他逆着人群,举起手机示意岑溪接电话。
站在那别动,等我下去找你,很快。
岑溪试图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点着急,或是生气。但他总是这么冷静。
她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是突然找不到能够支撑自己去回应外界刺激的那一股力量,在某一刻,她似乎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
沉默着与他隔空对望,而后很轻地摇头。她知道陈泽瑞能看见。
盯着地面的纹理朝外走,她全然放空自己,漫无目的,哪怕听见他的声音也没停下。
没走太远,甚至还没能走出商场,陈泽瑞追过来,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腕。
冲击力太强,她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不用回头,她能认出陈泽瑞身上的味道。
他的手收得很紧,岑溪甚至觉得手腕钝钝的痛,不是让你站着别动,在那等我。
人好多,我想先回去。
“以后不许这样。突然发什么脾气,一声不吭,说走就走。”
“嗯。”她闭上眼睛,主动转身,伸手环住陈泽瑞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不会了,是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脆弱,不许再依赖他。
陈泽瑞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小插曲,在岑溪的坚持下,他们直接回家,取消在外用餐的计划。
因为原先不准备在家吃晚饭,冰箱里剩下的菜并不多,好在两人都不挑,用白天剩下的肉和青菜煮了两碗面,凑合一顿。
今天的晚安吻呢?
岑溪躺下之前,听见他在卧室门口问。
吃完晚饭,她先行回来洗澡,陈泽瑞留在厨房收拾。
没有。她干脆地伸手关掉床头的灯,卧室骤然变暗,门口倚着的身影也模糊起来,你还没洗澡呢,好脏,不给你亲。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岑溪便睡着了。
她记得自己好像很久没做过梦,好的坏的都没有,也可能是因为醒来的瞬间梦境就被遗忘,没在她的记忆中留下痕迹。
这次的梦境如此清晰,让她觉得很新奇。
梦里的场景很简单,是咖啡馆里她常坐的那个位置。程敏敏坐在她对面,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很兴奋。
岑溪希望自己醒来能记住这个梦,因为程敏敏用了一个很有趣的词形容陈泽瑞。
如果能记得,她一定要告诉程敏敏。
「陈泽瑞是什么傻白甜吗?你都这么明显的要分手了,他还想着结婚生宝宝。」
不是的。岑溪想告诉她,陈泽瑞才不是什么傻白甜。他聪明得要命,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规划得清清楚楚。
在上学的年纪,出色地完成学业,毕业后一心工作,不靠父辈庇荫。几年以后,工作稳定了,就找一个女朋友谈恋爱,然后结婚。
他今年28岁,据他母亲说,在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陈泽瑞已经在幼儿园滑滑梯了。
所以他才不是傻白甜,他只是也想拥有一个会去幼儿园滑滑梯的小不点。
梦境颠三倒四,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场景又从咖啡馆变成沙滩,她赤脚漫步,脚底的沙子很烫,身后阳光蒸得她浑身燥热。
浪花汹涌拍至岸边,海水起起伏伏,渐渐晃得她头晕,岑溪觉得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刺得她眼睛生疼,无法思考。
思绪越来越飘忽,身体却越来越沉重。
唔……
她睁开眼的时候,陈泽瑞好像已经肏了她一会儿。
身后的喘气声很重,按住她小腹的手臂上布满汗水,有点热,还有点黏糊糊的。
他的腰腹持续发力,在她身下捣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梦到什么了?
——
侧入,分手前最后的车(应该是)
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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