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乾第一次做贼，很紧张。
    空旷的仓库里连个鬼都没有，他本来挺怕的，扭头看看远处黑暗当中的火星，又安稳了，那是有人在给你他放风。
    材料库后面的洞没有封，东西打包得很整齐，王大乾没用多久就把它们搬到了外头的大货车上。
    王大乾在供应站就开这辆货车，爬上去坐进驾驶室，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盘，“干完这一买卖，老子就可以回小车班了。赵明？我曰死你先人的，你等着，一会回来老子看你怎么死。”
    王大乾一想到赵明那张脸，就恨不得几大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发动货车，连大灯都不开，借着路灯朝坡下开去，王大乾并不知道一道黑影吊在货车尾箱上已经爬了进去。
    打了一声口哨，油渣的弟兄们全都出来了。
    “大哥，王大乾顺利走了，我们也进去吧！”
    油渣手里锋利的小刀刮着指纹，火辣辣的，“刘中全，你进去盯着，别让赵明跑了，等比赛结束把他拖到铁路上去，我们在那里等你。”
    刘中全早就想收拾赵明了，上次就是因为赵明害他在拘留所里关了好几天，不过也多亏那几天，才让他有机会认识油渣哥，跟了这位老大还结识了蔡老大，以后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
    “老大，你放心，我去盯住他，比赛应该马上就结束了。”
    刘中全兴奋地从中门进去了，没有搭台，没有什么灯光效果，就是灯光篮球场的大灯开着，三面围着职工和职工家属。
    一排主席台前坐着杨皎月等大人物，这个时候已经唱到第七个了，还有九组就要结束。
    蔡小晴在主席台上打分，她身后就坐着蔡华，说是来凑热闹，鬼才知道他来干什么。
    有一阵子没有看到赵明，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瞥了一眼心情大好的蔡华，蔡小晴没好气，“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姐，在我眼里，就这么缺德吗？好事，有大好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信了你的鬼！”
    蔡小晴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赵明，随着一阵掌声，蔡小晴回过神，准备打分。
    隔了两个人的位置，詹玉洁正和杨皎月在低声说话。
    “质量还不错！”
    杨皎月点头，“算是很不错的了。”
    “小赵在这个事情上下了功夫，我听说他为了公平和保证质量，还特地筛选了一遍。”
    詹玉洁话里的肯定让杨皎月也是非常满意的，杨皎月和文雯孤儿寡母的需要赵明，他的能耐越大，对杨皎月的帮助当然也越大。
    从目前赵明表现出的工作能力来看，他没有让人失望。可是……他人呢？杨皎月想找找赵明，却不见赵明的人影。
    观众席后排，赵虹兴致挺高地看着比赛，和赖文娟一同嗑瓜子。
    赖文娟旁边是王素芳，已经道了好久的歉。
    “还是文娟乖，赵明兔嵬子不知道珍惜。”
    赖文娟看到这台比赛的时候，听说是赵明一手弄出来的，喜欢得很，这个男人很有本事，怎能不招人喜欢？
    “阿姨，赵明有女朋友了，马上就要结婚了。”
    “呸！”王素芳骂，“不要脸，跑上门来抢男人，那天如果不是她，你跟赵明的事就成了。文娟，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们家赵明，你放心，阿姨为了你，一定不会让他们俩成事的。”
    赵虹拉着赖文娟的手，“文娟，听歌，他们唱得好好听。”
    赖文娟机灵，听出赵虹打岔，不敢接王素芳的话。
    王素芳咬牙低骂，“一个个养不家的东西。”
    赖文娟觉得歌好听，但是他更想找一找赵明的身影，好想见见他，人家帮他这么久，也不露个面表示感谢。越想越气。
    都在找赵明，他们也许不知道，这个夜晚赵明真的很忙。
    “站长，你不能上台！”
    “什么？他不上你上？”段丽莎快被赵明气死了。
    当初让他们一同上台的是赵明，现在让李小华不要上台的又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赵明的话也说到李小华的心里去了，但是他不敢对段丽莎直说。所以只能顺着赵明的话往下接，“赵明，我为什么不能上台啊？”
    为什么？你好意思问我？装死！心里骂归骂，但是戏得接着往下演。
    “你要是上去了，矿长怎么看？小晴姐就在矿长旁边，詹主席也在，她们都是女人，如果，她们合起伙来，站长，你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李小华没想到赵明说的比她想的还要严重，朝段丽莎说道：“丽莎，你听听，我这个站长要是干不下去，你还要我有什么用？这个节目取消了。”
    “取消？李小华，你这个没种的东西，要取消你取消，我一个人也上去唱，丢脸就丢脸，反正我也没有脸了。”
    段丽莎很生气，都快气炸了，李小华几次想伸手去哄，可是碍于赵明，没下得去手。
    李小华左右不是，马上说，“丽莎别任性，一个节目罢了，以后我陪你到外面歌厅去唱，效果更好，观众更多。”
    “不去不去，我就要这里唱，我死都要唱！”
    李小华汗都出来了，这个姑奶奶闹起来没完没了啦，“怎么唱，你一个人怎么唱？合唱的歌你总得找个人跟你一起，谁？赵明吗？让赵明陪你吗？”
    明明说的是气话，段丽莎听得一愣，嘟着嘴瞪着赵明，“就他，就让这个死小子陪我唱，叫唱的是他，不让唱的也是他，让他替你。”
    李小华心想，总算找到救星，打官腔，“赵明，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和段财务去台上把这首歌唱了，这是你的任务。”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我没节目，上台算怎么回事？”
    赵明的样子看起来很心虚，段丽莎更来劲，她就喜欢看赵明害怕的样子，死鬼，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没少使力气，现在知道怕了？
    其实段丽莎很想跟赵明合唱，他唱得太好了，声音温柔低沉，很磁性，听他唱歌就像被他搞一样，舒服死了。
    昨天事后段丽莎就在想，如果他能一边搞自己一边唱歌，肯定很有趣。
    赵明不断拒绝，李小华拉着赵明的手语重心长，“上，替我上，好好表现，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哇！李小华的头怎么绿油油？赵明不由得看直了眼。心里得意，坏了蔡华的事，他应该很恨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