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批发市场每天的人流量很大，赵明决定亲自去看看。
    黄达把来停在东江停车场，“老弟，要不要我陪你去转转。”
    赵明摇摇头，“达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秋包伏的余威还在，不过天时却比盛夏的时候短了好多，傍晚时四周就变成模糊了起来，路灯看起来也昏暗老旧。
    批发市场一般做的都是早生意，所以下午关门较早，背祸的大叔大爷们啐了口水在指尖数着皱巴巴的角票、块票，看看今天挣了多少，能不能晚上加个荤，烟烧到过滤嘴的焦味都出来了，薰得眼泪都快出来，也没舍得把烟屁股给扔掉。
    赵明与三五成群的人擦肩而过，看到了那家铺面最大的三旺，门口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穿着一件马卦，晾着大肚皮，脖子上戴一条夸张的大金链子，嘴里叼着烟，兴致浓厚地看着旁边不远处一家店门口七八个男人正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他们的动作很快，快到让人都来不及大喊，门里门外的货，就被砸了。
    可能是老板的女人冲上去跟他们纠缠，被扯着头发抡得踉跄，身上的汗衫都给撕烂了，凶罩带子夸了下来。
    几个惹事的流氓打着口哨，在那些货物上踩了又踩，扔下几句，“小心点……”
    “我们过几天再来！”
    “劝你特么的别再开了，保不准哪天就放把火把店给低烧了。”
    好些店的老板都在看，看完之后也没人敢管，任由这些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呸！”
    大肚子男人人啐了一口，烟屁股弹在地上，得意地扭头回了三旺批发店。
    女人一手捂着胸，一手把地上的货物捡起来往门里面放，今天不知道又要收拾到几点。
    “今天不做生意了。如果要占老娘便宜，就滚远些，不然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不能怪赵明眼睛贱，她大半个身子就那么露在外面，靠一只手能捂多少？何况又那么大，凶罩都装不下。
    赵明把两条踩扁的红塔山捡起来放进店子里，摇头道：“他们说我全身上下最帅的就是眼睛，你要是把我眼珠子都抠了，我就找不到女人了。”
    听到赵明这话，女人反而停了下来，从里面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椅子上，在想是不要脸还是不要凶……
    最后是不要凶了，捂着脸憋屈地哭了起来。
    赵明把汗衫脱了，扔在女人的腿上，“有点汗臭，不过能给你暂时挡挡。”
    凶罩挺大的，怎么就装不下呢？
    赵明趁机又看了两眼，肥而不腻，挺好！
    “哼……”
    卧曰！女人没拿赵明的汗衫遮肉，捂着她的脸把鼻涕口水，全都给弄上面了。
    赵明哭笑不得，把东西差不多都给她收进去之后，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她一直哭。
    女人哭够了，说，“你别以为你帮我收收东西，我就要跟你睡觉，赶紧滚！”
    啊？
    赵明翻了个白眼，“姐姐，我不想睡，不对，我想睡你……哎，这跟睡不睡觉没关系，我路过，看到你被欺负了，所以帮帮你！”
    “帮我？哼……他们砸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帮？”
    想想这话说得在理，如果是以前的热血青年赵明，当时就上了。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智的热血青年赵明，凡事都得弄清形势，而不是……送死。
    “李旺吉为什么要砸你的店？”
    女人不哭了，终于拿赵明的汗衫把凶遮了起来，“你知道是李旺吉干的，还敢在这里待，不怕他连你一块收拾？”
    “收拾我？屎给他挤出来。”
    女人冷笑，“吹牛不打草稿。”
    “我不需要吹牛，姐姐，你就跟我说说他为什么搞你的店，你都不报警的吗？”
    报警？李旺吉的弟弟就是警察，报了又能有什么用呢？肖霞一年前把这间铺子盘了下来，当时以为捡了大便宜，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价格这么低。前面的老面就是因为把李旺吉给得罪了，所以才开不下去的。
    东江批发市场的人都认识李旺吉，关系大，下手黑，在这里开批发铺子，每星期都要给三旺介绍客人过去，如果不介绍，不知道哪天晚上店门就被撬了，损失几百块货物都还算少的，据说有铺子一晚上被搬空了。
    “嘿，这不就是变相保护费吗？收不着，就用偷用抢的。”
    女人点头，“如果像我这样晚上住在铺子里，偷不着抢不着，就明着来打砸，他们已经放话了，再不搬，下次就该放火啦。”
    三旺的李旺吉看来表面上是个生意人，实际上是个土匪啊！
    “姐姐，看你这么漂亮，我帮帮你吧！”
    女人下意识把胸抱得紧了点，“你……不会真的想搞我吧？”
    “想！”
    杨丹也没想到赵明这么耿直！心跳得厉害，害怕地抱着双臂。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强女干犯！”
    “我看挺像的！”
    杨丹的男人死了快两年了吧，肤白貌美的女人一下子被生活给欺负有些糙，不过底子在那个地方摆着，所以有很多男人都打她的主意，嘴里说要照顾她下半生，心里想着只要她下半身……上半身还是挺有料的。
    让她最苦恼的是以前的凶没这么大，最好的证名就是以前买的凶罩现在都不能穿，装不下了。
    男人死了，凶变大了！杨丹真不知道这么大一双宝贝要来有什么用，哭笑不得！正是因为这一双圆滚滚的东西把坏人都给招来的。
    赵明也是其中之一。
    “杨丹？比我大一点，我以后就管你叫姐了，李旺吉这么凶，你为什么不给他介绍进货的生意人？”
    杨丹冷笑，“这不是坑人吗？李旺吉卖假货，进了他们家的货再卖给别的人，花了同样的钱，用的是假东西，吃的用的这都会害人的，我良心过不去！”
    好一个良心过不去！赵明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你男人呢，不帮你出头？”
    “死了！”
    “那你平常怎么解决……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活谁干？”
    看到杨丹的粗膀子和糙手，赵明摆手，“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是不是嫌我糙了？该嫩的地方嫩着呢！”
    杨丹说了这话就后悔了。怎么能跟他说这么骚的话？早就把脸豁出去的杨丹居然脸皮子发烧，难道是因为自己男人死了后，就没跟男人搞过的原因？这一想，心好慌，坐姿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