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叫了！”顾立明挥了挥手，制止大家继续高呼赵德柱的名字。
    看到顾立明像条疯狗一样，气急败坏，全场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臭屁明，你不是说我一辈子都赶不上你吗？现在结果出来了，怎么样，乖乖跪下唱征服吧！”吴凯旋笑吟吟地望着顾立明那张扭曲得脸，甚是惬意。
    狗日的，你也有今天！
    “吴凯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顾立明面向黑压压的人群，怒道：“难道你们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吴凯旋平时的表现，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一个星期前的模拟测验，他还考得像屎一样，怎么可能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提高了这么多？俗语说，事物反常必有妖，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同学们面面相觑，可以说，顾立明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个星期内从一个年级组末游硬生生杀入金字塔顶尖，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好像神话故事一般！
    开始看到吴凯旋的名字出现在金字塔尖，也并不是没有人怀疑。只是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提出来罢了。
    “这个世界上，你做不到的事情，别人未必就做不到，”吴凯旋撇嘴道：“那你说，这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怀疑——你小子作弊！”顾立明指着吴凯旋，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哈哈，我就知道你输了会耍赖，人品渣就是人品渣，”吴凯旋鄙夷地说道：“班里的同学可都看见了，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一直坐在我身边，那些人，也是你安排的吧？他们既然听你的指使，自然都是你的人。如果我作弊，他们为什么不抓我？”
    “是啊，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确实一直坐在吴胖子身边，他哪里有作弊的机会？”吴凯旋的损友之一王定伟站出来质疑。
    “顾立明，你就是输不起！”张晓林也不甘示弱。
    “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不敢给个态度了？”许耀同坚定支持自己的兄弟。
    “是啊是啊，吴凯旋如果作弊，早就被监考老师逮住了。没有证据的事儿，可不能乱说。”
    “顾立明，考试输了不要紧，千万不要再输了人品。”
    “除非你能拿出证据，否则就乖乖认输。”
    “……………………”
    同学们你一眼我一语，开始谴责顾立明。
    蒋梦瑶冷冷盯着顾立明，内心一阵不喜。这个人打从开学那一天起，就有意无意地想靠近她，殷勤的不得了。聪明如蒋二小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内心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她从来没在意过顾立明，最起码他还算彬彬有礼，并没有什么让人厌烦的举动。
    可是这一次，蒋梦瑶有些怒了。
    吴凯旋是赵德柱的兄弟，赵德柱是她的……算是救命恩人吧，他质疑吴凯旋，就等于质疑赵德柱。质疑赵德柱，就是不承认这次考试的结果，看来他还是想赶赵德柱走啊。
    顾立明察觉到了蒋梦瑶恼怒的目光，急忙说道：“我想通了！他们不需要在考试的阶段作弊，而是提前偷了试卷！”
    人群一片哗然。
    他们只是一些单纯的学生而已，作弊的事情还有可能想到，偷试卷这样的高难度活儿，他们想都不敢去想。
    “大家想一想，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试卷上的题目，吴凯旋怎么可能考这么好？也只有提前拿到试卷，然后将题目吃透做好，他才有机会在一个星期内提高这么多……我相信同学们都不是傻子，仔细用你的脑子分析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番话，让现场的学生冷静下来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怀疑。
    是啊，也只有提前拿到试卷，才有可能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否则实在没理由。看吴凯旋平时的德行，也不像是智商超过二百五的天才，可以在一个星期内爆出非人类的战斗力。
    这个时候，赵德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顾立明，说道：“你输不起？”
    “如果吴凯旋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赢我，我自然会认，”顾立明理直气壮地说道：“但当初我们有言在先，如果他作弊或者使用其他不光彩的手段，他即便赢了也算你输。”
    “没错，我说过这话，”赵德柱淡淡道：“凡事要讲证据的，你说吴凯旋偷了试卷，也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这能证明什么呢？”
    “有了怀疑，就要去证实。”顾立明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绝不肯轻易放手。
    “没错，我们也觉得这件事有猫腻……”孙世强跟着起哄道，假如吴凯旋赢了顾立明，他也是倒霉的一方，要知道，在班级的那场外围赌局中，他可是为赵德柱开出了1赔100的赔率！虽然只有吴凯旋买了赵德柱赢，但他买了一万块，也就是说，孙世强要赔吴凯旋100万！
    即便是孙二少爷不差钱，100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啊！他毕竟只是个学生，还在花家里的钱，如果被父亲知道他在外面这么作，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学校也是个小小的江湖，你可以嚣张霸道，高调张扬，但是你不能不讲信用。这一次他可以赖账不还，吴凯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以后他孙世强的名声就臭了，没有人会再陪你玩。
    所以，他绝对不希望赵德柱赢，即便没有这个原因，他也希望赵德柱离开厚德，有这小子在，他们几个就没以前那么滋润了。
    “一定要调查清楚，我们需要真相。”其他三大金刚也跟着声援。他们和孙世强是利益共同体，诉求自然一样。
    自从赵德柱来了以后，四大金刚就成了四只老鼠，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威风。只有把他赶走，他们才能恢复昔日的荣光。
    “我们要去找教导主任，问个清楚！”
    “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要有个结论。”
    “大家去教导处，让他们好好调查。”
    “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
    赵德柱嘲弄一笑，缓缓说道：“既然大家都有怀疑，那不妨就按你们说的，让教导处介入调查。顾立明，如果教导处证明了吴凯旋的清白，你又怎么说？”
    “那样的话，我自然会认输。”顾立明说道。
    “光是认输还不够，你还要公开向我道歉，并且赔偿我的精神损失，靠，居然怀疑我是小偷？哥们是那种人吗？”吴凯旋愤怒地说道。
    “可以……如果教导处证明了你的清白，我愿意当着所有人面向你道歉，并且赔偿你一千元。”
    “滚犊子！1000块你打发叫花子呢？哥们的人格是无价的！”吴凯旋怒道：“五万，少一分都不行！”
    “没问题。”顾立明满怀信心地说道。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因为他肯定吴凯旋就是偷了试卷。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出题的老师泄露试题了。但这种可能性忽略不计。这么多科目，这么多出题老师，吴凯旋不可能全部买通！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偷了试卷。
    达成协议之后，学生们浩浩荡荡来到教导处，冲进了办公室，把王学富吓了一跳。
    “你们搞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王学富厉声喝道，
    “主任，我是高一七班的班长顾立明，我怀疑本次考试有人作弊。”顾立明昂着脑袋说道。
    王学富自然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赵德柱，他很想腆着脸上去说几句好话，但是他知道，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这是不妥的，所以只是点头示意，没敢凑过去拍马屁。
    顾立明这小子背景不弱，轻易也不能得罪。所以王学富正色道：“你说的是不是高一七班的吴凯旋同学？”
    “咦，你怎么知道？”顾立明疑惑道。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以后，老师们也对吴凯旋取得的进步感到困惑，因此我将高一年级组的老师们召集起来，专门开了个会议，分析了各种可能性。那几个监考老师信誓旦旦地作证，吴凯旋绝没有作弊，因为他们一直就在旁边看着。出题得老师们也都发誓，自己绝没有将试题泄露给任何人，最终我们都怀疑是不是试卷遗失了，所以调出了档案室的录像，将试卷印刷出来到考试前这段时间的录像全部看了一遍……”
    王学富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顾立明等人伸长脖子等着听下文。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王学富正色道：“从头到尾，档案室里连一只蚊子都没出现过，所有的试卷包括样卷在内，一张没少。你们高一年级组所有的老师都在现场见证，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他们……”
    说完这些，王学富转向吴凯旋，满怀歉意地说道：“吴凯旋同学，真是对不住你，我们不是故意要怀疑你，只是这种情形太罕见了，我教了一辈子书，从来没见证过这样的奇迹……这一次，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教训，也给了所有老师一个教训……绝对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自己的学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