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凌芧感到很疲惫。十点了，李洵还没醒。他昨晚究竟喝了多少啊！洗漱完的时候，收到扬且的微信。
    扬且：懒猪起床没？我买了菜，待会中午一起吃！
    凌芧赶紧换了衣服，留下字条匆匆下楼，然后给扬且回复：
    “我今天想去猫叔的店。”
    “好，我现在去接你。”
    …………
    李洵醒来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看到茶几上有张纸。
    我出去了。你走的时候把门锁好。芧。
    他洗了把脸，在阳台抽烟。他想凌芧大概是在逃避他。他靠在栏杆上看着屋内，想象她平时生活的样子。
    他走进她的房间，慢慢看，轻触她用过的东西……拿起她床上的布偶，闻了闻上面淡淡的口水味，他笑了……她的习惯没有变，还是爱搂着布偶睡觉，睡得香的时候，还会流口水……
    他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门口地毯上摆着上次端木穿的拖鞋。上次来没留意，这次他看清楚了。他认得这个款，跟端木在自己公寓穿的那双是一样的。看样子，他常来……李洵极其不悦，他无法想象端木和凌芧一起的画面，他受不了。
    凌芧正和端木在去猫叔店的路上，看到李洵的来电，她犹豫了一下，按了静音。
    “谁啊？干嘛不接？”
    “没什么……推销的。”
    “昨晚睡得好吗？又熬夜了？今早起这么迟……”
    “睡得挺好的。冬天嘛，爱赖床。”
    她冲端木笑笑。
    凌芧没有接电话，让李洵有些烦躁。他回到客厅，发了一条朋友圈，然后关门离去。
    凌芧在店门前陪猫玩，端木靠在门边看着她。和她恋爱的感觉，真好……他不禁露出舒心的笑。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她蹲下玩猫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发送成功，他看到最新更新的是李洵。标题：宿醉的早晨。附上他的自拍照，样子有些憔悴，可是背景，怎么那么眼熟？端木把图片放大，看到了凌芧的书柜。没错，就是她家！端木瞬间恼火……
    “小芧，你昨晚去哪了？”
    “哪都没去，在家。”
    “和谁？”
    她迟疑了一下……
    “自己啊！”
    “一觉睡到天亮吗？”
    “是啊！怎么了？”
    “没事，担心你睡不好。”
    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凌芧为什么要骗他？
    不一会，凌芧接到白芷的来电。
    “喂，芧，你跟李洵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呀！”
    “你别瞒我了……我都看到了！”
    “什么？”
    “你跟我还装什么傻呀！”
    “我没有啊！”
    “你没看朋友圈吗？李洵发的呀！”
    “你等会……”
    她把通话隐藏，打开朋友圈，刷新，看到了李洵的自拍照，背景是她家。
    她回头看一眼，扬且正看着她。这下完蛋了……
    “喂，白芷，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可没多想……反倒是你自己，想清楚没有？”
    “哎！反正就没有跟他在一起，好了，先不跟你说了，回头再跟你解释。”
    她匆匆挂了电话，朝扬且走去。
    “玩了猫进去洗个手吧！我给你点了蜂蜜柚子茶。”
    “好……”
    他们面对面坐着，凌芧心虚不敢看他。
    “干嘛一直低着头？我长得不好看吗？”
    “不是……扬且……我……”
    “有话就说吧！干嘛吞吞吐吐的。”
    “其实，昨晚李洵在我家。”
    端木对于她的主动坦白感到很意外，他以为她会一直瞒着的。这段恋情才刚开始，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吵架，让李洵有机可乘。
    “嗯，然后？”
    凌芧见他没有生气，便把昨晚的事说了，当然，那些亲密的举动，她只字未提。
    “他离婚空虚，酒后失态才去找你，你别怪他。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就直接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我承认我挺生气的，虽然这事不能怪你，但是你没处理好。”
    “我知道……可是已经半夜了，他醉得不省人事，我也没办法找人把他接走啊！”
    “那我现在不开心，你打算怎么办？”
    端木看着她懊恼的样子，早就已经心软了。
    “我不会哄人……”
    她心里有些委屈。可毕竟扬且才是她男朋友，她还是要顾及他感受的。
    “你不哄我，那我会一直都不开心的。”
    “那怎么办……”
    “罚你陪我一个星期，形影不离的陪。”
    “那是怎样？”
    “住我家。”
    “这……”
    “要不我去你家也行，反正你要在我视线范围内。”
    “那……好吧！”
    为了避免被白芷和李洵撞见，她还是去扬且家吧！
    晚上，端木送凌芧回家收拾衣服之后，带她来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新中式的设计显得整间房子简约舒适温文尔雅，国画花鸟的灯具和屏风，木质家具，禅意茶具和盆景，凌芧很喜欢这样的室内装潢。
    “怎样，我这房子还不错吧！”
    “很好啊！”
    “喜欢的话就长住吧！”
    端木给她拿了一双灰色毛绒拖鞋。
    “你穿我的毛拖，我穿凉拖。”
    “你家几个人住？”
    “之前是一个，很快就是两个了……”
    端木笑着说。
    “那今晚……”
    凌芧看到只有一间房，而且他家不是那种可以躺下的沙发。她在想今晚怎么睡……
    “一起睡床。这么冷的天，你该不会残忍到要我睡地板吧！”
    “这……不太好吧……”
    她无法脑补和李洵以外的男人同床共枕是什么画面……
    “怎么就不好了，我们是正当男女关系！”
    凌芧无言以对。
    端木进房间打开投影，然后去厨房切水果。
    “你找找有没想看的电影……”
    “投影怎么装在卧室？”
    “躺床上看舒服呗！”
    “《水形物语》怎样？”
    “随你，我都可以。”
    端木把水果沙拉放床头柜，然后脱掉外衣裤……
    “你能不能进去卫生间换衣服……”
    “这是我房间，在这换衣服有什么不对吗？你去卫生间换吧！”
    凌芧把袋子翻找了两遍，
    “我睡衣忘拿了……”
    “那去我衣柜挑一件。”
    端木一米八几的身高，他的衣服穿在一米六的她身上，就像夸张的戏服一样。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一个夜晚。
    她很紧张。
    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