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又闭上眼睛,点点头,应道:“好。”
虽然说好,人却没动。
不想动。
他昨天又放纵一晚。一开始是啪啪啪的,到后来就噗噗噗的,被折腾成布娃娃了,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谢兰生跟莘野两人已经一起七年半了。现在,莘野熟悉他的一切,人也更加成熟强大,可以一边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意乱情迷的模样,一边游刃有余地挑逗,可是,谢兰生从莘野死死掐着他腰的手指上,或者死死捏着他腿弯的手指上,还有大力的动作上,知道对方还是激动,于是总是配合。
莘野说过,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偶尔,他也还是会有一些怀疑自己正在做梦,就好像那四年一样,在做梦。谢兰生是真心疼他。
见谢兰生闭眼不动,莘野又是宠溺地勾唇:“吃饭都要被抱着去?”
谢兰生把眼睛睁开,哈哈哈笑,一个翻身变成仰躺:“这个主意听着不错?”他本来只想再眯一会儿的。
莘野叹气,给谢兰生套上睡裤,又给对方穿上睡衣、系好扣子,把被一掀,两条小臂微微用力,将谢兰生横抱起来。他到门口侧身出去,经过走廊,又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踩的很稳。谢兰生的两只胳膊轻轻搂着对方脖子,白白的脚一晃一晃。
到了一楼的小餐厅,莘野让谢兰生坐着,给他拿了一双拖鞋,又伺候他漱了漱口,接着,把牛奶、吐司、烤肠、煎蛋等一样一样地摆上来。
莘野的口本来挺淡的。他在美国出生长大,不大能接受的了中餐里的大咸大辣,可这几年却习惯了,像谢兰生口味靠拢。
他们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吃早餐。莘野这人比较金贵,吃煎蛋要拿着餐刀把煎蛋从中间切开,让粘稠的流心出来,然后再把蛋白切成几小块儿,用叉子叉,一份一份蘸蛋黄吃。谢兰生却爱全熟的,两面煎好,蘸酱油吃。
吃完,他们两个回到楼上。
在盥洗室,兰生、莘野分别洗漱,莘野打理好了头发,准备换衣服出门了。
见莘野已收拾干净,谢兰生又凑过去,猫儿似的在莘野的双唇缝前嗅了嗅。他吸吸鼻子,还发了点声音出来,问:“换牙膏了?薄荷味儿的。”
莘野眼神一动,一手捏着兰生下巴把对方给拖了过来,另一只手箍住他的后腰,没头没脑地吻上去。他们两人不断厮磨,莘野舌尖用力圈着谢兰生的,汲取味道,口中带着些薄荷香。
一吻结束,谢兰生推推莘野:“行了,莘总,去上班儿吧。”
莘野眼睛还舍不得他,说:“嗯。”又十一个小时不能见了。
“要有事儿就发短信。”
“嗯。”
事实上,在白天,他们两人每两小时都会互相发发短信,问问刚才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到晚上再细细地讲。
莘野说完去衣帽间换上西装,出门上班。他穿着深黑色衬衫,浅黑色西装、还扎了条银灰领带,高高大大,肩宽胸阔,谢兰生在中国人里只见过莘野这一个能让西装鼓起来的。因为已经三十多了,莘野成熟稳重,气度惊人。
谢兰生全程目送,心里边空落落的。
真怪了。都在一起七年半了,天天告别七年半了,在这一刻,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
莘野一路自己开车到了公司“深蓝影业”。深蓝影业,有莘野的名字,也有兰生的名字,但两个字正正好好可以组成一个单词,而且全都取了谐音,没人会多想。
深蓝影业在某大厦最上面的三层楼。
莘野走出高管电梯,走进深蓝影业,跟总经理办公室外更广义的“办公室”的几个站起来打招呼的小姑娘们点点头,进屋了。大办公室现在包括文秘、内宣等等部门。
莘野的门一被关上,两个姑娘就开始花痴了。
其中一个道:“莘总的脸太帅了!气场太强了!这凭这点,我一辈子都不辞职!”
另一个道:“我还喜欢九点上班……莘总管理比较西化,上班晚,下班也晚,白天不能午休睡觉。”
前面那个小姑娘回:“九点上班我也喜欢!我之前的那个公司硬性规定八点半到,我们老总竟然天天自动自觉六点半去!”这时北京的各公司还没开始错峰上班,九点算晚的,差不多有60%的单位是七点半或八点开工,还有30%是七点或八点半。
“哦,”后边那个小姑娘道,“莘总他经常加班,但几乎是从不早到。”她在公司资历较老,知道的事多一点。
“哈哈哈哈,夜猫子吗?”
“不是。”后者突然神神秘秘,“以前一个早期加入‘深蓝影业’的老姐姐说,莘总曾跟大家解释过他为什么不能早到,除非出现紧急状况。”
“为什么?”
“啧啧啧,”小姑娘道,“莘总爱人是搞创作的,大脑亢奋,睡眠不好。莘野说了,他爱人在他的怀里才能比较平静、才能好好睡觉。不对,原话似乎是,他爱人有他在旁边才能比较平静、才能好好睡觉。他们两个一直固定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不打破这个规律,除非对方出门工作。”
“…………”前面那个文秘惊了,“不是,莘总居然都结婚了?他才多大?31?32?莘总似乎是71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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