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怎么了？保养得不错，完全看不出真实年龄！重要的是……她的千万身价。我这里可不用不听话的人，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去找斋藤结账。不要以为feeling没有你就不行，一个月，我就可以找人代替你。”
    欧洛歆不禁咂舌，这男人正常的时候可真够狠的，字字见血！
    裕流气红了眼睛，“混蛋！你敢威胁我！那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一定要在这里。”
    浅川冷笑，“你以为你还是ko的二把手，道上的神话？少了他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呵，也是，脾气闹够了，在外面受了挫，回去就是。相信你们老大一定会原谅你的！”
    “你闭嘴！”裕流低吼。
    回去，不可能！
    浅川摇了摇头，“这点事都忍耐不了，真不懂那个人怎么会选中你做左右手。”
    说完之后，浅川抬头问斋藤，“张女士呢？”
    “在包厢，很生气，说只要裕流。”斋藤回答。
    “是吗？看来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去了……我亲自去好了。”浅川起身往外面走去。
    “老板，这……”
    浅川示意斋藤不用再说，看向欧洛歆，“歆歆，刚才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你拒绝了。现在，是你亲手把我推进别的女人怀里。以后不要哭着后悔哦！”
    欧洛歆干笑，这男人……
    不过，还是挺佩服他的专业精神。
    其实这一行做到浅川这一步并不像外面想得那样不堪，在这里出卖的不是肉体，而是给予女人精神上的安慰。
    在日本，牛郎店是很正规的一种文化，牛郎的工作是陪客人喝酒聊天，帮助忘记生活上面的压力。正规的牛郎是不会用身体做生意的，所有的收入都是靠客人点的酒来计算提成。
    一般有身份的客人在店里逗留时间不会太长，去了以后，挑选自己喜欢的牛郎，点一瓶昂贵的红酒，小酌一点，之后离开。这样的是最讲究的客人。
    夜店的牛郎都经过严格训练，feeling尤甚。从点烟、倒酒、折毛巾，到聊天内容的礼仪都相当苛刻、讲究技巧。牛郎一般只在店里与客人喝酒交谈，带出场需要提前预约。
    办公室里只剩下欧洛歆和裕流。
    欧洛歆正想说些什么，裕流突然问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事，“你换发型了？”
    欧洛歆眨眨眼睛，好半晌才回答，“呃……怎么了？”
    因为想遮一下眼睛，所以她把刘海全都放了下来。
    “你头发原来什么颜色？直的弯的？”裕流又问。
    “黑，直……”问题越来越诡异了，她的头发怎么了？
    裕流蹙眉，“颜色染回来，拉直。明天我要看！”
    谁理他啊！莫名其妙！
    欧洛歆决定去跟别的员工请教一下怎么哄男人。
    －
    鲜花，礼物，放下心高气傲的甜言蜜语，人前人后小心翼翼地讨好。
    方非驰，我知道你对我的好，这一次，就算你不原谅我了，我做的这些就当还你的。
    白天躲在办公桌下面，晚上盘腿坐床头，因为时间紧迫，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资源，甚至连冷子宁和浅川都缠上了，默默叠着狗血的千纸鹤星星和爱心。
    十几天时间，叠了837只纸鹤：别生气。
    345颗星星：相信我。
    520颗爱心：我爱你。
    真的很狗血，狗血到她想吐血！她现在已经是无计可施，死马当活马医了。
    停车场。
    方非驰最近升到副主管，刚买了辆车。
    一下班欧洛歆就跑去停车场堵人。
    还好还好，这次总算是没有看到那个讨厌的amy了，方非驰正往停车场走，于是急忙拎着三个玻璃瓶子冲过去。
    “非驰！”
    那边没反应，继续拐弯。
    “方非驰”
    方非驰开车门的手顿了顿。
    欧洛歆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嗫嚅道，“都那么多天了，也该消气了吧？”
    方非驰沉默。
    “呐，这个送给你，我叠了837只纸鹤，345颗星星，520颗爱心……你看，我的十根手指全都肿了！”
    葱白的手指伸到他面前，十根手指有六根都贴着创可贴，又红又肿。
    方非驰眸光微闪，但很快收回视线，语气淡漠，“洛歆，算了……”
    “算了？”她声音颤抖地看着他。
    “是。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然后，你的决定……？”
    “我们分手吧！”
    她面色一怔，许久后才难以接受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相信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不仅因为那件事情……”方非驰闭了闭眼睛，“我们不适合。”
    “我们在一起四年，四年从未有过争吵，我们是最默契的搭档，现在你来跟我说不适合？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洛歆！”方非驰低斥。
    这时候amy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非驰，还跟她废话什么？直接告诉她我们的关系好了！”
    amy的话打破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方非驰……我只要你一句话，她说的不是真的。”
    amy挑衅地走过去揽住方非驰的手臂，“非驰，电影时间快来不及了！”
    方非驰不去看她，双手紧握，用尽全力说出那三个字，“你走吧！”
    眼泪被她恨恨地憋了回去，“好……方非驰，你很好……”
    她把那个装着她所有可笑希望的袋子砸到他的胸口，摔到地上，一片粉碎的声音……
    她转过身，艰难地迈步，“方非驰，你以为这些天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讨你开心？”
    只留下这个问题，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是啊！为什么？如果她喜欢的是那个男人，她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把他推开……
    他缓缓蹲下身子，捡起那个手提袋，里面是一片狼藉的碎片。
    amy倚着车身，“没事吧？”
    “没事，刚才，谢谢你！”方非驰低声说，目光纠缠着那些小东西上。
    纸鹤上写着“别生气”，星星上写着“相信我”，爱心上写着“我爱你”。
    amy轻嗤一声，“小孩子的玩意。非驰，那小丫头根本配不上你！我的心意你也知道，既然你们分手了，你可以考虑一下。”
    方非驰没有回答，而是飞快地朝着欧洛歆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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