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时总。”乔木又是一句道歉。
    时墨看向傅小瑶，询问她的意思。
    傅小瑶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却十分敏锐，能够感受到他投来的眼神，以及眼神所代表的含义，轻轻的嗯了一声。
    时墨会意，这才重新对着电话那头的乔木开口，“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找准时间，既然陆总在做检查，那我就晚一点再打过来吧，再见！”
    “再见！”乔木连忙应了一声。
    通话结束，他看着已经跳回主菜单的手机屏幕，满脑子疑惑。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时总了。
    这个时总跟陆总也就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关系，根本算不上熟络，以往也没有联系，但自从夫人出事后，这个人就开始各种关注陆总的消息不说。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了一会儿，没有想通，乔木也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收起手机往脑科走去。
    到了科室，乔木找到了正在给陆寒川做检查的邵司年。
    邵司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有事情要跟陆总汇报。”乔木回道。
    邵司年指了指一旁的机器，“那你要等一会儿，寒川还在里面。”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乔木点头，然后走到一旁坐下，安静的等待。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邵司年打开了医疗机器。
    陆寒川穿着病服从里面出来，面色有些苍白。
    乔木见状，取下架子上挂着的一件外套上前给他披上，“陆总，没事吧？”
    陆寒川抚着额头，没有说话。
    乔木看出他很虚弱，扶着他到刚才的位置坐下，“陆总，刚刚时总来电话了。”
    揉着眉心的动作顿了一下，陆寒川沉声开口，“他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得知您醒了，特地过来问候的。”乔木回话。
    陆寒川眯起眼睛，“他又派了人盯我？”
    “呃......上次您突然倒下去的时候，时总也在现场，他会派人打探您的情况也正常。”乔木勉强解释了一句。
    至于之前时总的盯梢，他就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了。
    这时，邵司年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走了过来，“寒川，恭喜你，这里没事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陆寒川冷眼看他，接过了他递来的报告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随后递给一旁的乔木，起身出了科室。
    乔木跟邵司年对视一眼，双双耸了耸肩膀，跟了上去。
    “寒川，你不给我一句解释吗？”邵司年走在陆寒川身后，突然说道。
    陆寒川脚步停了下来，“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
    “当然是你脑子里的血块，你脑袋什么时候被撞了？”邵司年面色严肃起来。
    陆寒川听到他这个问题，眼睑垂下，迟迟没有说话。
    就在邵司年叹了口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半年前，雪山上。”
    “雪山？”邵司年一愣，随即想了起来，“就是你跟小瑶滚下雪山那次？”
    陆寒川又没了回应，继续朝前走了。
    乔木拍了拍邵司年的肩膀，“没错，那次陆总为了救夫人，后背跟脑袋就撞在了石头上，只是因为当时后背的伤势比较重，而头部则只是检查出了轻微的脑震荡，所以后面陆总就基本专注养背上的伤去了，就没有怎么理会过头部的伤。”
    “真是胡闹！”邵司年狠狠皱眉。
    乔木摊手，“陆总就是这样，要不然夫人，他活的跟机器人又什么两样，可现在夫人真的死了，以后陆总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听到这，邵司年眼镜反了下光，没有说话了。
    乔木没有发现他的异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放下来，朝陆寒川追了上去。
    邵司年走在最后，微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等他终于来到陆寒川的病房时，便听到陆寒川在问，“傅小瑶的尸体呢？”
    乔木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低下了头。
    陆寒川见状，心里有些不妙，脸色都阴沉了下来，“说，她的尸体呢？”
    “陆总......”乔木紧握拳头，表情十分为难纠结。
    最后邵司年看不下去，主动替他回答，“已经火化了。”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过了几秒，陆寒川眼睛赤红起来，目眦欲裂的低吼，“谁干的！”
    “是戚雅。”乔木这次回答的很快。
    陆寒川拳头死死的捏起，“她？”
    “是，就在昨天，她得知夫人的尸体找到了，说什么怕您悲伤，就擅作主张的将尸体火化了，等我跟邵医生知道后，已经晚了。”乔木惭愧的低下头。
    啪！
    一阵巨响！
    陆寒川将病床旁的床柜掀翻，周身杀气四溢，整个人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她怎么敢！”
    他之所以还养着她，把她带到别墅，就是为了她那两颗肾。
    可现在傅小瑶死了，她还敢把尸体火化了，她以为她这样做，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吗？
    她都是因为傅小瑶而活着，现在傅小瑶没了，她自然也没有利用价值了，而她既然还敢这么作死，那他就成全她！
    “把她给我带到这里来！”陆寒川眼神阴鸷无比的命令，声音更是冷的让人发憷。
    乔木知道他是动了真格了，不敢触他霉头，赶紧应了一声去照做。
    陆寒川又看向邵司年，“她的骨灰呢？”
    邵司年垂眸淡声道：“还在殡仪馆，你打算怎么对付戚雅？”
    “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火花傅小瑶的尸体，足以证明傅小瑶的死就是她促成的，她竟然杀了傅小瑶，那我自然也要让她以命偿命！”陆寒川神色森冷的说。
    邵司年吓了一跳，“寒川，你别乱来，要是你真动手杀了她，法律那边你不好交代！”
    “法律？”陆寒川嘴角阴沉的勾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悄无声息的消失，而法律却抓不到凶手的例子不是吗？”
    邵司年感到头大，“我知道，可是这样做毕竟不好......”
    “不好？那你告诉我，她害了我的妻子，而我却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这样就算好吗？”陆寒川猩红着双眼盯着他。
    邵司年闭了闭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决，谁都不能阻止我！”陆寒川紧咬后牙座，声音坚定。
    邵司年叹了口气，将嘴闭上了。
    小瑶被戚雅害死，是该付出代价。
    如果只是将戚雅丢进监狱，这点惩罚又明显不够。
    也许，寒川这么做是对的。
    想着，邵司年释然了，推了推眼镜，“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我希望你做的干净点，别让人就到你的把柄。”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陆寒川眯着眼。
    邵司年抓了抓头发，“你什么时候公开小瑶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