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刚刚得到宠爱就已经在瞬间失去的失落感,阮黎站在裴承彦身旁,静静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
“承彦呐,明天是老爷子的生日?”jasmyn夫人在和果果玩耍之于淡淡问了一句,似是不经意间随口提起。
裴承彦眉宇轻蹙,点了点头,应声,“是的。”
“邀请了阿黎?”
裴承彦和阮黎异口同声的说了句“嗯”。
不知道是不是阮黎的错觉,方才还缓和的气愤蓦然间变的凝重起来,偌大的客厅之内,忽然间就增添了一丝紧张气息。
裴承彦的眉头也紧蹙在了一起,伫立在那边,犹如一座巍峨沉默的大山,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场。
jasmyn夫人虽然面容依旧温婉优雅,只是那眼底还是藏匿起了一抹担忧之色。
良久,裴承彦缓缓开了口,“夫人您请放心,我保证阿黎不会出什么事,还有我在。”
jasmyn夫人纤细的手指端起了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眉目轻挑,表现出了愉悦之情,“果然中国的茶味道不错。”
裴承彦点了点头,两人居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茶文化。
阮黎也跟着坐在了沙发角落,裴承彦与祖母之间的对话,她听的云里雾里,可是被遗忘的感觉却越发的清晰。
心中的小女生情绪作祟,阮黎不满的撅起了嘴巴。
拿起方才jasmyn夫人方才翻阅的那张报纸,百无聊赖的翻看了起来。
她静静坐在角落,纸墨的味道混合着裴承彦身上淡淡的香草味道,萦绕在鼻翼之间。
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报纸上的几乎所有版块的内容已经被阮黎看了个遍。
无非都是些无聊的报道以及毫无营养的八卦内容,阅读起来几乎勾不起一丝丝的兴趣,很快,阮黎就被这张无聊的报纸所催眠。
眼前的字迹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然然升起的睡意渐渐侵袭了阮黎的神经,只感觉到眼皮十分沉重……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凌晨六点钟。
月色如水,将整个卧室都照成了清澈透亮的银色。
床是银色,被子是银色,身边的人,也是银色。
等等……
身边的人???她的卧室怎么会出现别人?
阮黎惊恐的将眼睛瞪圆。
熟睡时的裴承彦,没了往日阴沉似水的面色,棱角分明的轮廓也随之缓和了不少,只是他怎么会睡在她身边?
阮黎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是带着淡淡玫瑰花香的自己的睡衣。
许是她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裴承彦,就在裴承彦轻轻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阮黎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本是寻求庇佑,然而这一蒙上脑袋,她更崩溃了。
“啊!裴承彦你怎么睡觉都不穿睡衣!”
阮黎的面庞在一瞬之间犹如被大火炙烤,腾的变红,连同脸颊与耳垂,甚至蔓延到了她修长的脖颈。
相比较起惊慌到手忙脚乱的阮黎,裴承彦则淡定的不是一点半点,那一张俊逸不凡的脸,在惊醒的那一刻,就自带上了生人勿近的气息。
裴承彦装模作样的往自己胸前揽了揽被子。
这一幕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阮黎都可能觉的真实,可这主人公居然是裴承彦,她怎么看都觉的跳戏。
一个大老爷们、钢筋直男,居然做出了这般娇羞的小姑娘模样,阮黎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微褐色的眸底,有着掩饰,不住的警惕。
“我怎么耍流氓了,我这还穿着衣服呢,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依旧算了,睡衣都不穿是闹哪样!”阮黎再都忍受不住眼前人的强词夺理,斜睨了身旁一脸怡然自得的裴承彦,气到睫毛都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此刻,裴承彦静静注视着她,一道凌厉的视线从他的眸底迸射而出,“好心好意送睡到流口水的某头猪回房间,不想却被猪挽留,怕猪睡的不舒服,又亲手为她换上了睡衣。”
裴承彦一边说着,一边淡淡的瞥了阮黎几眼,那狭长的眼睛之中,带着玩味,“想不到某只猪醒来之后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恩之情。”
阮黎成功的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这句话的信息含量太高,以至于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睡到流口水?怎么可能?她睡相应该还是很好的吧……
她居然挽留裴承彦在自己的房间?这一点她敢打包票不可能,她可不想和面前这个有妇之夫搞在一起。
思及此,阮黎再次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睡衣,记忆之中,她在沙发上看报纸不知不觉中泛了困,究竟如何回了房间,如何换上了睡衣,她绞尽脑汁回想,竟然也没有一丝的记忆。
“喂,你给我换的睡衣?”阮黎目光移到了裴承彦脸上,好看的眉头几乎快要拧成了麻花,疑问在心头盘绕。
裴承彦没有一丝犹豫,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事实的真相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向阮黎打来,再一次的警惕起来,利索的用被子将自己几乎裹成了一个粽子,任由裴承彦一丝不挂。
这就是某位有妇之夫不要脸给她换衣服的惩罚!
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就要愤愤离开。
默然之间的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裴承彦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泛着微光,噙起了一边的唇角,他轻轻俯身,印上了温柔一吻。
熟悉的气息在鼻翼之间萦绕,阮黎顿时昏了头脑,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阮黎已然彻底沦陷。
第二百六十九章 某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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