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岱来了以后，外婆感到囡囡开心不少。
    外婆又去隔壁村了。
    看出时岱的不解，方淡月说道：“外婆出门多是和同村隔壁村的奶奶烧香拜佛。一年很多时候都要去。”
    时岱说晚上要去买东西，去的不是商场超市而是一家五金店。
    方淡月跟着他走，时岱的目光投向店外摆的烟花礼炮上，找了一圈，拿起一包仙女棒看。
    “这个……很受小孩子喜欢。不吵，还比较安全。”老板在拆箱子，箱子里都是鞭炮，抽空看了一眼时岱手上的东西说道，“卖了好多了。”
    方淡月问道：“老师要玩？”
    “要叁盒。”时岱拿出手机付钱，“给你玩的。”
    方淡月：“嗯？”
    回去时岱就和方淡月在家门口放。
    方淡月小时候玩过，只点燃就行。
    时岱掏出打火机，拿了一根给她，“拿好，给你点火。”
    点燃棒子下面立刻散发出耀眼的火花，方淡月握着，真美。时岱拿出手机给她拍照。
    方淡月试着挥动了下右手。
    “怎么样，还不错吧。”时岱的手放在方淡月肩上，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方淡月嘴角微弯，又听时岱道：“我今天知道，为什么它要叫仙女棒了。”
    “为什么？”
    “它不如冲天的灿烂，却自成一脉。”时岱说道，重要的是，拿着它的，是小仙女啊。
    晚上睡觉，方淡月抱着枕头去找时岱，时岱笑道：“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嗯。”方淡月点头。
    时岱指指身边，“上床吧。”
    方淡月脱掉鞋子，在被子里曲起双腿，她有了前进的动力，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空虚？
    时岱睡不着，他看了眼衣柜，下面的相册有她小时候的秘密？
    一早方淡月去山上，熬过这段时间茶树就能发芽了。
    山路崎岖，时岱走在后面，方淡月往前走几步爬坡，不防土堆松软一下摔到地上。
    时岱来不及扶她，她摔在地上也没出声，默默爬起来继续走。
    “不疼？”时岱问道。
    “不疼，衣服厚。”
    她骗他，其实疼，从小到大，摔倒都是一个人爬起来，有什么关系。
    茶树光秃秃的，不知道的以为枯了。
    它们就是冬眠了，天气一暖和，它们就会苏醒。
    她是来摘菜的。
    外婆回来那天带了客人，是方淡月的儿时玩伴，刘术。
    穿着黑色羽绒服，戴了个黑帽。放在路人甲里都不起眼的长相，那双眼睛还跟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方淡月和他一起玩，他六岁时跟着外出打工的爸妈离开了这里。
    “小月亮，是我，还记得我吗？”刘术说道。
    “记得。”方淡月说道。他比小时候高了。
    “我和爸妈回来看爷爷，顺便看看你。你好吗？”
    “还好。”方淡月把篮子给时岱。
    厨房，外婆在跟时岱聊天，“他们俩小时候玩的可好了。”
    时岱能想的出来，小月亮这叁个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小时啊，囡囡这性格，你多担待，她太苦了。我现在就是不放心，要是有合适的，帮她多留意。”外婆烧水洗菜。
    时岱嘴上答应了，内心却无比纠结。
    什么都不能说。
    刘术在C市上大学，爸妈这些年做生意也存了些钱，他问起方淡月，方淡月说道：“S大，大叁。”
    刘术问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大学老师。”
    一个多月的时间说过就过，除夕一过开学就不远了。
    最寒冷的时候过去，学校还是有些冷，方淡月回学校那天在食堂看见齐芷柔，身边还有一个男生。
    她回去，苏迟迟赶完作业问道：“不是考过四六级就完了吗？我看月月还在做试卷。”
    简栀子说道：“英专生，专四专八比四六级重要。”
    班上别的同学都在准备简历，选择公司。
    唯有方淡月还有少数人旁若无人的学习，和以前没有区别。
    有时，方淡月会疑惑，她和时老师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呢？男女朋友，不是。
    有肉体关系的师生？
    方淡月摇头，不想了，想这个有什么意义？
    叁月草长莺飞，花坛又成为方淡月爱去的地方，钻出了嫩绿的小草。
    时岱这周有个聚会，他妈知道他和方淡月的事后再没说他单身的事了。
    聚会都是同事，大家聊到了这一届的学生又要毕业了，时间如流水。
    “我看，还是时老师手上那丫头有些厉害，四级接近满分，可是许多年没有过的了。”有个教英语多年的老教师说道。
    “我说也是。时老师可算年轻有为了。”
    他们也算见识到了时岱的能力，有方淡月那样的学生，他们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拉出来都不能比。只能羡慕。
    时岱笑道：“各位过奖了。”
    大学老师不算特别好的职业，时岱在学校快一年了也明白了，没什么容易的事。
    聚会就是吐槽大会，说有些领导政策倾斜，牺牲老师福利、学生资质不行，跟不上教师上课节奏……
    “时老师有没有为将来打算……”这话就是问时岱有没有想找女朋友。
    时岱微笑，“工作为重。”
    聚会的一些女老师听了直叹气，她们是没机会了吗？
    九点，时岱走出饭店门口看到一个女孩，眼神清冷走过。
    “时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时岱回过神才发现那个女孩只是普通长相，他还以为……是她。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时岱和同事们告别打车回家。突然很想见她，今天周五，打电话给她。
    方淡月在操场上走路。
    方淡月疑惑说道：“老师？”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时岱说道：“来找我。”
    “您在办公室？”
    “我在家。在回家的路上。”
    “……”她怎么去？
    “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没有不理。”她哪里不理他了？
    “你就有。”时岱一直在说，“今天上课都不看我，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方淡月还没问明天多久，时岱就挂了电话。
    “……”怎么挂了？
    时岱回去就睡床上了，他喝的不多，但酒后就是想做点什么，做什么呢……找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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