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紫薇脸色变了:“那你!竟然……”
我说:“你想说什么?”
“你……”白紫薇说:“流氓。”
“谢谢夸奖。”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你打给谁?”白紫薇问我。
“我的一个朋友。”我说。
电话通了。
“秦歌?这么晚了打电话找老娘干嘛!”
“晚么?”我笑了:“请你吃饭,行不行。”
“你?就你这只铁公鸡!”孙芳菲骂道:“你不让我请你吃饭就不错了。”
“哎——别那么说,我以前没钱,现在赚了钱了啊!”我说:“赶紧来吧,我在xx西餐厅地下二层最里边的房间。”
“有没有别人?”孙芳菲问道。
我瞟了一眼白紫薇:“有我一个朋友。”
“朋友?”孙芳菲问:“男的女的?”
“女的——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快来得了!”
“哼,”孙芳菲说道:“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到底来不来?”
“老娘不去!”
电话挂了。
“操!”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白紫薇吓了一跳,一抖手,牛排掉了,然后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我的手机。白紫薇的眼睛煞是好看,眼瞳漆黑清澈,眼睛瞪得越大越显得楚楚可怜。
恰巧这时候服务生端着盘子进来了,差点儿被我吓得掉了盘子。
我想了想,把手机捡了起来,心想不能养成这样摔手机的习惯,否则将来摔自己的手机可就麻烦了。
先上来的是意面,我把盘子推到白紫薇面前,意思是让她先吃。
白紫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笨拙地拿着叉子,慢慢吃。
“别紧张。”我说。
白紫薇吃着吃着,眼泪扑簌簌地又往下淌。
我烦得要死,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烦。这两天,每天我都会给柳柳打电话,可是她从来不回我。
直到昨天晚上,柳柳才给我回了一条信息:“我们分手吧。”
我当时看到这条信息,心乱如麻,想了无数种回信息的方式,却最终什么也没回。心里只想着先报复柳杨,再报复那个姓张的,最后去找柳柳问问为什么。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菜品已经上齐了。
一盘牛排,光牛骨头就占了半个盘子,半份烧鸡,一份葱油炒面但是没放葱,一份碎生菜拌了点儿黏黏糊糊的牛奶,两杯五颜六色的糖水,怎么看怎么不值一百六十八块钱的样子。想到这儿,心情更加烦躁了。
白紫薇慢慢吃着,忽然问我:“你怎么不吃?”
太贵了没胃口。我想说。
但是嘴上说的是:“我喜欢看你吃。”
【肯定的言辞】舔值=50
看着美女吃东西,确实是一种享受。如果对面这个美女不是白紫薇,则更是。
我不知道白紫薇今晚答应我出来吃饭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是因为没见过世面就想尝尝什么是西餐,还是极度仇恨我,想吃垮我这个冤大头,或者是盲目崇拜我所以对我言听计从……或者是三者兼而有之。
“我那张纸条,你给张老师了。”
白紫薇正在吃没有葱的葱油拌面,听到我这么说,半截面在嘴里,半截面在盘子上,不知道该不该咬断。
最后白紫薇只是点了点头。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白紫薇沉默了。
“我也就是句玩笑话。”我说。
白紫薇的表情很复杂,我忽然发现,我喜欢看美女,更喜欢欣赏她们复杂的表情。我总想看出来点儿什么。
我曾经问刘翠花,有没有类似于“读心术”一类的魔法技能。刘翠花说技术上实现并不难,难的是法律上。在刘翠花生存的年代,读心术这类技术是被法律严格禁止的。因为一方面它让人的生活变得很无趣,另一方面,它又会导致无休止且无意义的社会矛盾。
在我逗白紫薇的时候,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好小子,搞得挺浪漫啊。”孙芳菲一进门就说。
“操,你不是说不来嘛,”我说:“你以后进门注意点儿,要是我俩亲上了怎么办。”
我偷眼瞄了一眼白紫薇,这家伙竟然面色一红。真有意思。
孙芳菲看了一眼白紫薇,对我说:“介绍介绍呗。”
我说:“我同学。”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白紫薇和孙芳菲互相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
孙芳菲不怀好意地问我:“柳柳呢?分了?”
“差不多吧,柳柳单方面提出分手。我没答复。”
“什么意思啊?”孙芳菲挺诧异:“我记得这妞挺烈的啊,她哥她妈都不让她跟你谈恋爱,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她嫌你长得丑。”
“去你的吧。”我问孙芳菲:“想喝什么酒?”
“散白啊敢不敢?”孙芳菲说:“认怂的是王八。”
“没有散白你个乡巴佬。”我说:“只有啤酒。”
孙芳菲不屑一顾,回头就喊服务员。
服务员过来,双手交叉放在裤裆前面,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请问您要什么服务?”
“二斤散白。”
“对不起女士,我们……”
“别扯那些没用的,跟你们老板说,我叫孙芳菲,上他那里搞二斤散白。”
“我们老板那里也没有。”
“没有就让他给我现酿!”孙芳菲拍了桌子:“快去!”
桌子被拍得咣咣响,白紫薇被喷了一嘴的葱油,我赶紧递了张餐巾纸过去。
孙芳菲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出来喝酒,是不是因为失恋了?”
我不置可否,说:“刚才打了一个人,心情特别奇怪。”
“呦呵!”孙芳菲兴奋劲来了:“你还打了人?!说说,怎么肥四。”
我看了一眼白紫薇,说:“起因就不跟你说了,跟你说说我怎么打的那个人吧。”
于是我详细描述了我如何先后两拳打倒了周雪峰,又把雪球塞到周雪峰嘴里的过程。孙芳菲听得十分兴奋:“等哪天方便,你给我来个详细版本。”
“好。”
【服务的举动】舔值=40
没多久,服务员敲门,果然带了两斤散装白酒。还有一个果盘。
“这是我们老板送的。”服务员说,然后就走了。
“老板跟你有关系啊?”我说。
孙芳菲没答话,给我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用眼神瞟了一眼白紫薇,却没给她倒酒。
“要是柳柳在这儿,就好玩了啊。”孙芳菲说。
我想起了上次柳柳和孙芳菲一起灌我酒的事情,心里忽然有些伤感。
“干一杯。”我说。
“你疯了,什么干一杯,先来一口。”
孙芳菲喝酒的时候不爱说话,我本来今晚就不想说话。于是很快,两杯酒就下了赌。
这三杯酒的量刚过临界点,脑袋晕晕乎乎的。
再来。
也不知道最后喝了多少杯,我忽然有一种“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感觉。
看着这两个人,看谁都不顺眼。
“怎么了,你喝不动了。”孙芳菲问我,她的眼睛也直了。
我招招手,示意孙芳菲离近点儿:“我有个一直想问你的问题。”
孙芳菲眯着眼:“什么问题?”
“你第一次跟张峰上床,是什么时候?”
孙芳菲脸色微微一变:“你他@妈怎么什么都问?”
“就好奇。”
“我不说。”
“你现在还联系他么?”
孙芳菲脸色凝重了:“你能不能别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我也有点儿不高兴了:“怎么,只许你干恶心事儿,不许我说恶心话?”
孙芳菲直接站起了身子,指着我:“秦歌,我给你个机会,马上跟我道歉。”
我笑了:“别跟我装逼了,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跟张峰上床得了性病,还甘愿被他利用,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贱?”
“砰!”地一声。我感觉头顶上有液体往下流,我摸了一下,对着昏暗的灯光看,不知道是酒还是血。
一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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