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你孤陋寡闻呢。”兮择哼声道。
    “不需用言语激我，你应该清楚，这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前世意识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或许是我孤陋寡闻。”
    闻言，兮择有些意外的看着前世意识。
    正如前世意识所说，前世意识是他，他也是前世意识，虽然和前世的成长环境不同，但融入前世之体的那一刻，二者已经重叠在一起了。
    无论是性命还是命运都是彼此相连。
    所以，兮择很了解前世意识，同样前世意识也很了解他的一切。
    前世意识什么人物？
    位列神尊。
    能达到神尊这等层次之人，已是站在修行一途最顶峰的人物了，无论是见识还是能耐，都是远超常人的想象，这样的人放在这个时代，光凭一人之力就能让整个鸿蒙大陆俯首。
    站在如此顶峰上的人，居然说自己孤陋寡闻？
    是自嘲么？
    兮择可不这么认为，他看得出来前世意识不是在自嘲，似乎像是在讲述事实一样。
    察觉到了兮择想法的前世意识笑了笑，说道：“纵使我昔年位列神尊，但也无法看透这世间一切。有的时候，力量确实代表一切，可有的时候，却又无法代表一切，这世间有太多难明之事。就拿境界这一块来说，难道说神尊就是修行的尽头么？未必！”
    “嗯？”兮择疑惑的看着前世意识，对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鸿蒙一界经历了多少个时代？我等所知的时代，最早是古神，其次是三界，然后是荒古，接着是短暂的上古，随后则是三大皇朝时代。如今这个时代，只能算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古神时代存在不知多少万年，然而却如同一个谜团般。有古神存在的遗迹，可却从未见过古神出世过。”
    “或许，古神已经消失，又或许躲藏在何处，只是在等待机会复苏罢了。不管是哪一种，未来都难以预料。无论哪一个时代，生灵都无法与天地一争。因为每一个时代的落幕，都是天地在操控，生灵对于天地而言，仅是棋子罢了。任意落棋，任意弃子。”
    前世意识语气充满了感叹，“若神尊真是修行一途的尽头的话，那我也不会重生至如今这个时代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兮择沉声道。
    “目的？”
    前世意识看了兮择一眼，不由笑了笑，“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连自己为何重生都不清楚。或许，我不过只是一枚被安排的棋子罢了。”
    被安排的棋子……
    兮择神色剧变。
    位列神尊，还被当成棋子？
    “或许，我也可能是落棋人，只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察觉我如何落棋，所以才遗忘了。不管是哪一种，我等都是在小棋盘上博弈而已，成为胜者，才有可能加入到这一场天地棋盘中。罢了，不说这些了，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了。你好好修炼突破吧，若是不努力的话，我为了活下去，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夺回这具身体。”前世意识说完，不等兮择开口，已然消失了。
    目送前世意识消失，兮择神色充满了凝重和复杂。
    前世意识复苏了……
    不但是复苏，而且更加的可怕和难以撼动。
    兮择思索着前世意识所说的每一句话，细细的品味着，试图从中找出前世意识的目的，然而他思索良久，依旧没任何头绪。
    “兮择？”林墨喊了一声。
    “马上就上来。”兮择只能收起心思，掠了上去。
    “你刚刚在发什么呆？”林墨不由问道，在掠到上方后，他就注意到兮择在下方发呆，原本还担心兮择出什么事了，所以一直在盯着，结果却没发现有什么。
    “他苏醒了……”兮择迟疑了一下后说道。
    “他？”林墨先是眉头一皱，旋即猛然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了，“你说的是前世意识？”
    “嗯。”兮择点了点头。
    “你是赢了？”林墨盯着兮择，神色透着复杂，主要是担心兮择被侵占。
    “没有，他没有和我争夺身体掌控权，只是交流了一番。”
    兮择摇了摇头，“这前世意识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他似乎不喜欢掌控现在的身体。或许，他应该是认为如今的身体修为太低，所以不屑掌控。”
    “那该怎么办？”林墨神色凝重至极。
    前世意识可不是开玩笑的，林墨很清楚兮择的前世意识有多强，不仅是能耐上，还有的是智慧。一个老怪物的智慧和见识，绝对能碾压不少人。
    “暂时先不用管，先走一步看一步。”兮择摆了摆手，然后转移话题道：“林墨，刚刚前世意识和我交谈的时候，他透露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什么事？”林墨忙不迭问道。
    兮择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紧盯着林墨，看着兮择复杂而略带狐疑的目光，林墨意识到了什么。
    “你认为我在隐瞒你？有些事我确实不便说，但你应该知道，除去玩闹外，正事上我从未骗过你。”林墨正色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问过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秘，所以我也没过问。方才我狐疑，是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知晓。现在看来，你真是不知，又或者是不方便说。”兮择顿了顿语气后，望向林墨道：“前世意识说你体内有股被封印禁忌力量，你可知道？”
    “禁忌力量我听说过，至于我体内有股被封印的禁忌力量……”林墨说到这里，突然感到不对决，“你说是被封印的禁忌力量？而不是禁忌力量封印我？”这二者可是有很大的区别，前者的话，那就是林墨自身有的，而后者则是外来的禁忌力量。
    这二者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十万八千里了。
    林墨记得，当初从盖离那里得知，自身被禁忌力量所禁锢，是帝师做的，他原本以为禁忌力量是帝师放入自己体内的，一直以来他都在找寻，可却始终没找到。
    可现在听兮择这么一说，那就不一样了……
    被放入和原本就拥有，是不一样的。
    “前世意识确实是这么说的，他怀疑你可能是禁忌，也可能不是。”兮择开口说道，他已看出来，林墨确实是真的不知道，或许知道一些，可并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