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一族的族地内。
    天鬼等人面色涩然，特别是天鬼，虽然被面具遮掩了面容，但他的脸色却是极其难看，因为在他面前坐着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而天雅则位于林墨身侧，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林墨和九天界主交手的话，她更是难以置信。
    “天雅我可以带走吧？”林墨望向天鬼等人。
    天鬼脸色变了变，这不是明摆的么，你还要多问一句？九天界主都拦不住，现在还有谁敢拦你？你这话说出来，不是在羞辱九天一族么。
    “我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么？”林墨一巴掌拍碎了所坐的玉椅，缓缓站了起来。
    天鬼等人顿时目露警惕，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他们自然清楚，自己等人不是林墨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不过，等着天地复苏之后，他们要解决林墨就简单了，所以他们只能忍着。
    “你们是不是认为，等这天地复苏到了你们能施展真正修为和实力的时候，就可以报复我了？”林墨淡淡说道。
    天鬼等人勃然色变，他们是这么想的没错，可却不会这么说。
    你猜出来也就算了，还这么直言不讳……
    当然，天鬼等人只能默不吭声，就当做没听到。
    “继续装聋作哑是吧？”
    林墨突然一拳砸在天鬼身上，这一拳速度极快，攻势也强得惊人，直接砸得天鬼浑身龟裂，就连面具都差点崩碎了。
    “你别欺人太甚了。”一名六部众怒道。
    林墨一巴掌拍落而下，将那名六部众拍得身躯爆碎，与此同时释放出永恒古城核心，直接镇压了这一名六部众。
    “住手……”天鬼慌忙喊道，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林墨已将那名六部众镇压了。
    天璇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林墨说出手就出手，而且是直接镇压一名六部众。原本以为林墨会忌惮一下九天界主，然而却没料到林墨会如此霸道。
    “你这么做，只会结下更大的仇怨。”天璇咬牙道。
    “是么。”林墨再度出手，一巴掌拍向了另一个六部众，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再度被拍碎，然后被永恒古城核心镇压。
    又一个……
    天鬼和天璇二人勃然色变，他们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此时此刻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就是他们始终认为林墨不过只是借势而起罢了，仅仅近乎千世至尊的修为而已，就算战力强绝，可与界主抗衡，那也是暂时的。
    所以，他们在内心深处，并不承认林墨和界主处于同等位置。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对林墨有多少敬畏。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只要混沌时代没彻底复苏，林墨依旧是可以匹敌界主的人物，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足以随意拿捏他们。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如何看待我。对此，我都无所谓，但不要惹我就行了。”林墨缓缓说道。
    “他们与你从未见过面，也没有对你的人出过手……能否放过他们……”天璇咬牙说道。
    “你说的没错，他们是没见过我，也没对我的人出过手。当然，现在是没有出过手，可是以后呢？谁敢保证？你么？我和九天一界目前的恩怨不小。看似表面平和，但那也是我打出来的。如果我不敌你们九天一族的界主，那我早就死了，还有机会坐在这里么？”林墨漠然说道。
    天鬼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林墨的话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倘若林墨不敌九天界主，那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林墨能坐在这里，那就说明他有资格决定那两个六部众的生死，天鬼此时此刻，才看清一切，才明白一些东西。
    天璇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天鬼制止住了。
    “永恒城主，有什么需要，我们九天一族必将尽力效劳。”天鬼行了一个大礼，这个大礼一向都是对九天界主这等级别的人物行的。
    天璇诧异的看着天鬼，显然没想到天鬼会这么快就臣服了。
    “天雅也找到了，那两个六部众我有用，就当做是你们九天一族的赔偿。当然，若是你们要追究，可以让九天界主来找我。”林墨说到这里，对天雅说道：“走吧，我带去你一个地方。”
    “去哪？”天雅不由问道。
    “鸿蒙一族。”林墨说道。
    “去那做什么？”天雅讶异道，虽然林墨已经强大至极，但在她心里，依旧还是当初那个男人。
    “去要债。”林墨笑了笑。
    这笑容落在天璇眼里，让她心中狂震不已，林墨这是铁了心要得罪三界巨族了。
    林墨带着天雅离开了。
    目送林墨二人离去，天鬼不由松了一口气。
    “大人，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天璇望向天鬼。
    “你不需要这样来套我的话。”天鬼冷声说到这里，才缓缓说道：“不算了，难道你还打算要追究？界主都没去追究了，更何况我们。天璇，你好歹也是千世至尊，应该知道每一个层次都有每一个层次的顾虑。纵使是界主那一层次，也会权衡利弊。”
    “可是，我们已经有四位六部众被他擒拿所杀……”天璇咬牙说道，她依旧在套天鬼的话，她想要知道一些东西。
    “那又如何，六部众没了再补充就是了。就如同你眼里一样，百世至尊死几个，大不了再补充一样。界主眼中的我们也是如此，死了就补充。可为了几个百世至尊，让界主蒙受重创的代价来对付林墨？你以为界主会愿意做么？”
    “就算界主愿意，我九天一族全员会愿意？一旦界主遭受重创，那我九天一族必会被其余巨族削弱，甚至吞并。你明白么？三界巨族只是因为逆系生灵的出现而暂时合作。一旦逆系生灵被击退或是消灭掉，三界巨族之争还是会继续。还有圣庭那边，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各处。”
    “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啊。界主考虑的是全族，而不是区区几个人而已。舍弃几个人，而成全大局是必然的。若是有一天，需要我奉献一切，我也会毫不犹豫。这是我们的命运，你达不到那个高度，你是没办法管太多的。”
    天鬼说到后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璇怔怔失神，天鬼的话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动，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为千世至尊在那些真正的顶层人物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蝼蚁……
    在他们眼里，千世至尊之下是蝼蚁，而在界主眼中，他们就是蝼蚁，那么在更高层次的眼中，岂不是界主等人也一样是蝼蚁？
    应该是了……
    这天地就是如此，万物皆为蝼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