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打量了楼道的环境,陈年侧身蹭进了书房。
里面窗帘拉得死死的,黑得看不到一丝光亮,陈年用屏幕照着一点点往里面摸。
由于不熟悉,步伐慢得出奇,身子保持着高度紧绷的佝偻姿势,每走一步脚尖都要先探一探路。好在书房还算宽敞,挡路的东西不多。
终于摸到一个桌角,陈年呼了一口气,手机屏对准办公桌,直起腰来的一瞬间和一张人脸对上。
吓得陈年瞪大双眼,胆都快破了,心跳骤升到爆表频率。
幸亏没惊叫出声,几秒钟后当陈年发现那张脸毫无温度,是个假的之后无比庆幸自己的惊吓被自己消化了。
手机往上抬一点,确认了那是一座雕像,通体黑色,只有上半身。
“神经病。”看清雕像的面孔后陈年低咒了一声,“放自己的雕像,自恋!”
吐槽完后陈年开始干正事。
不知道他会把视频放在哪儿,有没有拷贝下来,陈年只能无头苍蝇似的乱找,当然,为免自找麻烦,翻东西的时候凡是标签和自己无关的都立刻略过,她可不想无意间发现商界大佬的机密文件,对于他的秘密,她一点好奇的胆量都没有。
找放硬盘的地方时看到了一份没有封皮的文件,上面只写着几个人名,被括起来用一根箭头指向了陈年的名字,因为有自己的名字,所以陈年多看了几眼,发现前面的名字都是现在已经在娱乐圈有了地位的明星。
大概是明年的工作安排,陈年默默放回原位,接着翻找。
装硬盘的盒子很大一个,里面密密麻麻的硬盘都被贴了标签,没有陈年的,她又开始找U盘,倒是有收获,但不确定写着她名字的那个里面就是她的视频。
桌面的电脑是休眠状态。
陈年做好了电脑有密码的准备,所以看到真的有后也不意外,所以只能带走U盘。
这样拿走的话很容易被发现,陈年想着杨邵这样身份的人应该会时刻警惕着电脑里的文件被盗,所以电脑上有备份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只有U盘里这一份的话,植入病毒等查看的时候自毁是最保险的方式。
她得想办法趁杨邵还没发现东西丢了之前办好这件事。
她想到了贺震。
在想到具体实施方案之前,陈年先出了书房,在楼道里找贺震的联系方式。
边找边往自己住的房间挪。
刚发出去一条消息,一阵异样的声音吸引了陈年的注意,声音是从杨邵的房间传来的。
陈年塞好手机和U盘,迈开步子赶了过去。
门开着,主灯暗着,只有几束来自不同方向的光源,最亮的一处来自卫生间,冷光有些突兀的刺眼。
卫生间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
陈年停在卫生间门口,顺着脚尖的方向看过去,之间满地的呕吐物之中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杨邵,他满脸通红,眼睛湿湿的,眉头紧锁,看上去很难受。
“杨总?杨总?”陈年叫他,他只是干呕,大概胃里的东西都陈列在地面上,没东西可吐了,陈年踮脚避开呕吐物,过去蹲在他面前,手放在他衣服干净的部位摇晃他:“杨总,你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陈年的摇晃起了作用,他眼睛悠悠的睁开一个缝,不知能不能分辨来人的身份,含糊的嗯了一声。
陈年没叫过救护车,不知道这个时间会不会有影响,就打给了他的司机。
好在司机离得近,说十分钟就能到。
在司机赶来之前,陈年试图把他身上的“烂摊子”收拾一下,免得弄脏他那辆百万级别的迈巴赫。
谁成想手刚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扑上来吐了一身绿色的液体。
是胆汁吧,是胆汁吧?陈年一动不动的撑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杨邵,眼珠子转向右侧盯着肩膀上那抹绿想着。
脱过多少男人的衣服,从没有一次这么狼狈!
陈年直呼这活干不了,往后一仰要把他推下去。
这时候杨邵开口了,得了小儿麻痹一样,稀里糊涂说了堆陈年听不懂的字符。
他眼睛是半睁着的,搞得陈年都不好意思扔下他不管,就试着扶他站起来。
试了几次都不成功,男人不出力的话女人很难靠一己之力挪动他们,这话一点不假,陈年费了半天劲他都纹丝不动。
无奈陈年吼了他一声,他这才有了点意识,知道配合陈年了。
踉踉跄跄的把人扶出卫生间,就近扔在了沙发上后就去找他的衣服。
解他扣子的时候陈年凑近闻了闻他身上的味儿,皱起鼻子,嘀咕:“熏死了,喝那么多干嘛,明知道自己有病还……”让陈年停了唠叨的是他衬衫下面的肌肉,深夜的困意因为这一幕散了不少,陈年双眼放光敞着他的衣襟看,边看边赞叹:“身材倒是不错。”
说完后知后觉查看杨邵的状态,见人没有要醒的意思才放下心来。
简单换了件上衣后陈年就去楼下等司机了。
那边贺震也回了消息,说能做她要的病毒。
刻不容缓,下次再进书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陈年决定跟杨邵去医院,借机和贺震见一面,兴许能赶在天亮谢承安发现房卡不见之前回来。
和贺震约在医院的停车场,安顿好杨邵后陈年找了个借口溜出来。
贺震大半夜的被叫过来,穿得少,还用黑色鸭舌帽盖住了睡乱的头发,陈年到之前他靠在椅背上抱臂养神,陈年一敲窗户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大晚上的穿一身黑,我差点以为车里没人呢。”陈年自然的开门坐了上来。
贺震摘下帽子重新戴了一把,把电脑掏出来,用寒暄的语气问陈年:“最近没见过你,出差了?”
陈年把U盘给他,回道:“去旅游了。”
他把U盘随手往旁边一放,迅速拉住了陈年收回去的手,把人拉近,平静的问她要不要吃个夜宵。
此夜宵非彼夜宵,陈年自然明白。
可是时间紧迫,由不得她耽误。
她还没婉拒,贺震已经凑上来握着她的后脖颈亲了,陈年的扭捏在他眼里只是常规操作,他沿着她的耳垂一路亲吻她的脖子,不那么迷乱,倒像是许久不见情侣浪漫调情。
很快,陈年身上被杨邵吐过的味道传进贺震的鼻腔,他动作顿了顿,嘴唇贴在陈年脖颈上静止感受味道。
陈年轻推他,柔声道:“身上沾了脏东西,臭死了,下次吧。”说完又推了他一下。
贺震恋恋不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了句行吧开始干活。
一切都如陈年所设想的那样,U盘里是她的视频,且被贺震成功植入病毒,回杨邵书房的时间也刚刚好,谢承安也还还睡在床上。
陈年悄声进门,把房卡放到昨晚捡到的位置,简单去洗了个漱把呕吐物的味道弄干净,天已经亮了。
她上床从谢承安背后钻进被子想再眯一会。
结果惊动了不知是早就醒了还是刚刚醒了的谢承安,陈年心虚的从后面抱他,头贴上他的背,“醒啦?”
谢承安嗯了一声,握住她伸到胸前的手,问:“去哪了?”
忙碌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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