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檬走过去站在他旁边，随着看过去。
    前方不远处的轮椅上，坐着一个两发鬓白的老人，老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到来，只是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下午的阳光。
    站了片刻后，蔺厉舟淡淡开口：“走吧。”
    “啊？”刚来就要走是什么道理！
    蔺厉舟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只是转身大步离开。
    “诶！”乔檬看了看还在原地晒太阳的老人，又看了看越走越远的蔺厉舟，最终提步追了上去。
    上车后，乔檬小声的问：“总裁，你认识刚刚那个老爷爷？”
    “不该问的别问。”他的声音浅淡却冰冷，让人难以靠近。
    可乔檬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继续道：“既然来了，我们难道不去和他打一个招呼就走了么？”
    蔺厉舟似乎被她问烦了，猛地将车停下：“要去你去。”
    “……我不认识路。”乔檬缩着脖子回答。
    “那就不要废话。”
    车子照原路返回，不知不觉中，天边已经没有了光亮，大片黑云之下，晦暗的天空低沉压抑。
    要下雨了，乔檬默默关了车窗。
    没了那呼啸的冷风，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不同于往常的，按耐不住的悸动正在翻滚。
    “今天去见谁了。”
    良久的沉默后，乔檬才听见旁边淡漠的声音响起，她想了想才道：“总裁，你之前问我家里还有谁的事，我当时给你说的是父母在我小时候离开了，我姐姐也在五年前离开了……”
    乔檬说着顿了顿，看着他的反映。
    蔺厉舟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最近才知道我姐姐还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离开，活着回来了！”一说到乔盈，乔檬无疑是激动的，连眼睛都迸出兴奋的光芒。
    “总裁，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我姐姐是我的家人，按理说父母不在了，我的婚事应该由她做主，可是之前我以为……不过她现在回来了，我也跟她说了我结婚的事，那个……虽然我们是契约婚姻，但是总裁你能不能见我姐姐一面，帮我圆个话什么的，我保证，只有这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乔檬屏息看着蔺厉舟，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片刻后，却听到他清淡好听的嗓音传来：“好，你安排时间。”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乔檬也摸清了蔺厉舟的习性，比如他喜欢吃什么，厌恶什么，她不说了如指掌，也能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
    所以，在之后的时间中，她都谨言慎行，少惹他生气，自己的生活也能过的舒坦点。
    一眨眼，便是半个月的时间过了去。
    没有再关于总裁夫人的流言蜚语传来，这件事似乎已经被众人淡忘，在他们眼中，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蔺厉舟向来都是孑身一人，因此，到底他是和谁结了婚，这已经不重要。
    蔺厉舟谈生意去了，乔檬下班下的早，出了公司不过三四点的光景。
    突然想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逛超市，家里的一些东西也快用完了，想着，提步往最近的一个百货商场走去。
    买完东西出来，乔檬脸上喜滋滋的。
    好在前几天才发了工资，让她没想到的是，做总裁助理的工资竟然那么高，当时她看到卡上的余额时，差点没乐的昏了过去。
    有吃有穿，有吃有喝，舒适慢节奏的生活宁静致远。
    与此同时，相携的两道身影闯进了她的眼帘。
    男的俊帅阳光，女的温柔小巧，好似一副靓丽的画般。
    这两人，她都认识。
    “乔檬？”叫她的是那个女生，大学的班花，夏瑶。
    乔檬身子只是一僵，随即笑道：“真巧啊，你们出来逛街吗？”
    话一出口，乔檬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人家逛街关你什么事，明知故问画蛇添足！
    程昱视线瞥向她提的袋子上，声音有些冷淡：“他家没佣人？”
    夏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问问侧头，清莹秀澈的眸子盈盈波动。
    她不明白，但是乔檬明白。
    嘴角扯起一抹笑，干着声音回答：“我只是自己想做，不然……”根本没吃的！
    “自己想？看来你对他真用心。”程昱的声音淡漠，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乔檬不知道怎么回答，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用心？也算不上吧，她只是在做自己的那份时顺便把蔺厉舟的做了，反正他现在是她的雇主，讨好着他一点总是没错的。
    在乔檬凝思这瞬间，程昱已经走到她面前，用以往那种温和的语气道：“乔檬，嫁给他你快乐吗？”
    “快乐？”细细的咀嚼这两个字后，乔檬才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你觉得什么是快乐？”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直到很久以后，乔檬也不明白程昱此时说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那时候他的任何语言都不能再让她的心起一点涟漪了。
    乔檬道：“那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快乐还是不快乐？”
    程昱凝着她，只是皱眉，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从来不敢主动和他说话，因为他的一点小举动就会激动好半天的女孩，现在已经会反声质问他了。
    “如果我的回答是开心，那么就证明我喜欢蔺厉舟，可是……程昱，忘了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如果我说不快乐，那我的婚姻又成了什么？所以，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存在快不快乐。”
    “乔檬……”程昱的声音有些茫然。
    乔檬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不远处夏瑶似乎用不解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心中叹了一口气，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完全是瞎掰，只要颜值高，哪里还会存在女追男的问题！
    “既然你和夏瑶在一起了，那就祝你们幸福，你们真的很配。”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只感到鼻子酸了酸，不是说好了不再为他哭的吗，乔檬，一定要忍住！
    就在她侧身离开的时候，程昱却突然将她抱在了怀里，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轻柔：“乔檬，你为什么不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