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水平考一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确定？”
    “当然！”
    待第二日，棠恬看着与自己比赛的小萝卜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面的小胖子看着棠恬，甜甜一笑，“姐姐，你这么大了才考一段啊！”
    棠恬羞红着脸，“嗯，我最近才感兴趣。”
    小胖子很认真的朝着她点了点头，“请姐姐多多指教。”
    棠恬从未参加过这样级段考试，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里，完全是拿出对付顾衍那股劲儿在比赛。
    听了比赛规则后，七盘胜五盘即可定一段后，她就没给对面的小朋友放过水。
    毕竟她也不确定自己的水平，当她面前又哭走一个小孩后，她这才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了。
    多少也感觉到顾衍的棋风有点凶，看着那么清清冷冷的人，怎么下棋风格这么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顾衍的另一面。
    从比赛场走出来后，张桂华立刻赢了上来，“我的小闺女考的怎么样？”
    “七盘赢了七盘，一段稳过。”难得自己有一件事情拿得出手，恨不得全世界都能知道，低着头给顾衍发了一条信息。
    【一段稳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围棋段数要高于一段。】
    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害怕输，每一步棋都下的那么绝，导致与她下棋的七个孩子，直接气哭了四个。
    【怎么了？】
    棠恬将比赛气哭孩子的事情说了一遍，【早知道我就温柔点下，至少他们输的不会太难看。】
    顾衍：【不经历挫折的童年是不完美的，我有一台手术，先不说了。】
    棠恬扑哧一笑，蔫坏蔫话的顾衍有点像二哥怎么回事？
    “恬恬啊，你笑啥？”
    “我觉得顾衍和二哥有点像。”
    张桂华抿了抿唇，“哪里像了，娘得说句公道话，你二哥长得没顾衍好看。”
    “娘，二哥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这不是不知道吗？”
    张桂华接到了顾老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凭空冒出她这么一个人就很可疑。
    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顾老已经到了。
    他点了一壶茶，几盘小点心，“看看你有没有再加的？”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张桂华坐下，“我知道顾老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但请你相信，我对恬恬没有恶意。”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检查报告，“我得了癌症，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陪我闺女。”
    顾老惊愕，“闺女？”
    张桂华笑了笑，“顾老不是一早就知道现在的棠恬不是原来的棠恬了。”
    顾老沉下了脸，却没有主动接话，而是带着探究的双眼打量着她。
    “我知道真的棠恬在哪里。”
    顾老收紧手中的茶杯，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妹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她在工地被砸了头以后，就变成了我的闺女。”
    第519章 【番外8现代棠恬x顾衍】
    接下来，顾老听了比小说还精彩的年代文，内容的主角就是他最骄傲的学生，棠恬。
    他的学生不论到了哪里，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从张桂华说恬恬结婚了，那个男人叫景盛世时，他的心里就犯嘀咕，景这个姓氏怎么那么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老闺女婚后生了个女儿，小名叫饭团，大名叫景安禾，我走的时候，小丫头都升上副营了……”
    直至此时此刻，顾老已经彻底的相信了她的话。
    与那日梦中恬恬交代的一模一样，没想到世间竟真的有互换灵魂的事情。
    “即使顾老你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的。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能够看得出你们父子俩对恬恬是真心的，哪怕明知道她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张桂华站起了身子，朝着顾老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和小顾，在我小闺女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谢谢你们真心帮助她。”
    顾老有些汗颜，起初他对现在的棠恬是有气的，认为她霸占了自家学生，被张桂华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过谢以后，她心中多有不忍。
    连忙将她扶起来，说了自己前段时间做的那个梦。
    得知这其中还有老闺女的帮助，张桂华捂着脸哭了，“果然是种善因得善果啊！”
    但凡那时候她对老闺女心有怨恨，她的恬恬都不会过的像现在这样的轻松。
    “顾老，你就当我是小人度君子之腹好了，能不能看在我照顾老闺女的份上，在我走了以后，也能接纳我的恬恬，让她平安健康的度过余生，这里没有她所熟悉的家人，你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顾老一阵哽咽，“妹子，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怎么对我们恬恬的，我就怎么对待你闺女，如今我知道她过的很好也就放心了，你好好养身体，争取活到恬恬结婚生娃。”
    张桂华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看着小闺女正逐渐适应这个时代，她心里是欣慰的。
    至少她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积极努力寻找适合自己的人生目标，这样就已经挺好的。
    顾老还想再说点什么，这一抬眼就与窗户外目瞪口呆的棠恬对上了眼。
    他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愤愤道：“这个丫头的脸都快贴在玻璃上，她也不嫌脏。”
    张桂华顺着顾老的视线看去，小闺女已经侧过半张脸，耳朵严丝合缝的贴在玻璃上，想要听到点什么。
    顾老嘴角狠狠的一抽，“她在家就这样？”
    张桂华尴尬轻咳了两声，“有点不咋精明，以后还请顾老费心了。”
    多想把这傻气分给他那个像狐狸一样的小儿子，也不至于经常被小儿子气到跳脚。
    转念一想，以前他被阿衍和恬恬鄙视，现在好了，他可以把现在的棠恬拉到自己的战营里，他们两个可以一起吐槽阿衍一肚子坏水。
    张桂华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我生病这事儿就别告诉恬恬了，顾老，我先走了。”
    一路冲出去，将自家的傻闺女带走。
    “娘，你该不会想和我的老师来个黄昏恋吧？”
    虽然老师也挺好，可是她总觉得她爹太可怜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和你爹好好的，我怎么可能和你的老师有点什么。”
    “那你和老师聊了什么？”
    “你的老师知道你不是真的棠恬了。”
    差点没原地闪了腰，棠恬震惊的看着自家老娘脸上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他都知道了？那顾，顾哥也知道了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小子比你二哥还鬼精鬼精的，我估计他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些天，顾衍好像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棠恬顿时心慌了。
    难倒他是知道自己不是棠恬，所以才故意疏远自己的？
    “娘，我，我有点事儿，晚点回家。”
    张桂华愣了一下，“你这孩子去哪儿。”
    “我想找顾哥问点事情。”
    张桂华瞬间就看明白了自家闺女心中隐藏而不自知的感情，心里叹了口气，“我听说他今天值夜班，你打车去，路上注意安全，别让娘为你担心好吗？”
    看着她打上了车子，张桂华这才安心的往家走。
    顾衍收起病历夹，决定回自己的办公室。
    摸着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来自张桂华的未接电话就有四个，将电话拨打回去，得知棠恬来找自己了。
    他心头一晃，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身体的某一处蔓延开来，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欢喜。
    “阿姨，我正准备回办公室，我还没见到恬恬，见到她以后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好，恬恬去你那儿挺久的，我有点担心她。”
    收起电话，顾衍就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见同样值班的另一个同事，询问对方，“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办公室。”
    顾衍皱眉，“如果有一个女孩子来找我，你打电话告诉我。”
    依据阿姨所说，棠恬打上车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照理说她早到了，为什么没给自己打电话呢？
    拨通棠恬的电话，拨通却是无人接的状态。
    顾衍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儿，便下楼去寻找。
    突然听到熟悉的电话铃声，顾衍朝着声音来源走去。直至看见长椅上的那道瘦弱的身影，一颗心才算是稳稳的落地。
    棠恬看着电话屏幕暗了下去，心都紧了紧。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棠恬浑身一震，不由得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顾衍，立刻就心虚的缩了缩。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顾衍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张桂华的电话，“阿姨，我在楼下找到恬恬了，过一会儿我亲自送她回家，你别担心。”
    挂了电话后，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有话……”
    顾衍愣了一下，眼梢染上了一抹喜色，“我们一起说。”
    “我喜欢你！”
    “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说什么？”棠恬震惊的看向了顾衍，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有点问题。“你，你喜欢我？”
    顾衍以为他们两个是为了同一件事情苦恼，没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