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寻雪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温华坐在床边,向着窗,外面飘落的雪花像是小精灵在天空飞舞。
温华抽着烟,缥缈的雾气让他好看的眉眼变得柔和又迷离,细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微微眯起的眸子又显得十分深沉危险。
他放大照片,人群中的方展和方晚在接吻,难舍难分的模样,方晚仰着头,羞涩的红潮在她漂亮的小脸蛋上浮动,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丫头,异常的娇俏,没了往日的理性和稳重。
这才是她。
方晚对一只猫都比对人真心。大雨倾盆的梅雨季节,她穿着一双夹板鞋,细嫩的小脚丫子踩在雨水里,在店门口为一只流浪的橘猫撑伞,用一些吃剩的骨头和肉渣喂它。
当橘猫放下戒备走近她的无雨区域时,方晚就会露出简单温柔的笑容,不嫌脏也不嫌湿地抱起它,坐在门口的紫色的小塑料凳上抚摸着它,眼底的光柔情似水。
温华在车上看了很久,这是一个很干净的姑娘。
当风骚的店老板来喊她进去的时候,她的脸就会立马变得淡漠无神。
一见钟情的感觉?
温华动了想要追求她的想法,不过等他想明白再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女老板‘卖’了。
有点遗憾,但天无绝人之路,习以为常的宴会幕后是淫乱的即兴节目,他又看见了她。
水灵,干净,羞涩,不安……这些情绪会引来很多的捕食者,他选择了率先出手,没人会扫兴冒着得罪他的想法来争。
如果不是年九逸,他们两个也许现在也会在一起,甚至已经结婚,有一个像尚商商那样可爱的孩子。
不过爱情是什么呢?
温华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大家族之间的淫乱不堪,包下海外一座岛上的别墅,那些活跃在报纸、杂志、电视机的上流人士,脱下好好先生的人皮后就是一头只知道交配的野兽。
谈论着家里怀孕的妻子,怀里抱着的是丰臀肥乳的模特,腿间还有在卖力舔着性器的少女。
爱情是一个体面人的虚伪,婚姻在他们眼里是一张废纸,忠贞不渝说起来都觉得可笑。
他们掐着他稚嫩的脸,逼着他看,温华瞪大惊恐的双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乃至父亲混迹其中。
大人嘴角的笑容明明那么温柔却又那么阴险:“孩子,你早晚都会习惯的,早晚都会是这里面的一员。”
温华的目光转向别人给他发来的几张照片上,是一块空地,在郊区,靠着河流,风景不错,只是交通不太方便,进出只有一条路,没有别的人烟。
龚寻雪从后面抱住他:“在看什么?”
“想起一栋两层别墅。”温华淡淡说着,嘴叼着烟。
龚寻雪看着他的侧脸,凌厉的眉眼,烟雾中的线条显得非常性感。
“送给我吗?”她笑嘻嘻地问。
温华笑:“太高看自己了。”
龚寻雪撒娇:“不可以吗?不然好好的干嘛要凭空起一栋房子?”女人的警觉让她一愣,她迟疑着问,“你是……看上别的女人了吗?”
温华把烟扔掉,手指摩挲着下颚的胡渣,语气冷淡:“我觉得你不要管那么多比较好,我给你的不少,摆正自己的位置。”
龚寻雪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可是我爱你啊!温华,我爱你,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吗?”
“所以呢?”温华心里毫无波动,拨开她的手,“你爱我什么?还是说你爱我我就必须要爱你?你以为你还小吗?”
他走到窗前,站定,思考着房子的布局规划。
龚寻雪跪在床上,垂着头,努力抑制住眼眶的酸意,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于心不忍。
温华坐到沙发上,看都懒得看一眼。
人都是贪婪的,得到了就想要更多,人心不足蛇吞象。
对方发信息给他:温总,为什么要选一个这样的地方啊?
温华淡淡地笑,靠在沙发上沉思,明明是他先喜欢的人,年九逸算什么?凭什么要让他先放手!
至于为什么?
他想建造一个笼子,永远…永远地关住那只金丝雀而已,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铜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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