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个女巫为什么要抓你啊?”
男孩从格兰瑟手里接过接过金币,用牙咬了咬,眼睛瞬间就亮了。
1个金币,一家人省省过完这个季度一定是绰绰有余了!
格兰瑟弯腰,拿起从安娜身上掉落的储物戒:“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男孩同仇敌忾起来:“果真是个坏女人!我刚刚跑在路上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半张脸都被帽子遮着,就一张血盆大口在外面,跟故事书里吃小孩的邪恶女巫一模一样,可把我吓坏了!”
听着男孩绘声绘色的描述,格兰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那抓住她的人,我看你很熟悉,你知道他在哪吗?”
“不知道。妈妈说那个地方我不能去。”
“唔,那女巫会不会被杀掉呀?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在她身上。”
男孩小大人样地严肃道:“这可不会。库鲁斯说过,人命不值钱,钱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可放心了。”格兰瑟状若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这附近就你一个吗?”
“暂时是的。”男孩示意格兰瑟俯身过来听,“过几天通往魔兽之渊的法阵要开了,会有很多商人在这往来,他们都可有钱了!所以我提前蹲这儿,这叫做占据最佳地形!”
“好厉害啊,我小时候都没你想的长远呢。”
男孩听到夸奖,笑容咧得大大的:“还好还好啦。哥哥,你以前也住这儿?”
“是啊,大概十多年前吧,房子还都是用草堆的。”
男孩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格兰瑟:“我知道了,是旁边那个绿洲。我去过的,现在那边都没人了,有些屋子里还有很多死人骨头,特别吓人!”
格兰瑟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语气伤感:“那里头可能有我父母亲的尸骨。”
“啊!”男孩懊恼道,“对不起,让你伤心了。那后来你去哪了呢?”
格兰瑟笑着安抚男孩:“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男孩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不过你要给我保密。”
男孩连连点头,比划了个封嘴的动作。
格兰瑟笑了起来:“我啊,先是被一个坏蛋抓走。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只是会随便…嗯…打骂我。”
“这不算坏蛋吧。”男孩反驳,“库鲁斯教我的时候,我不听话,也会被拧耳朵。但我还是觉得他是个好人。”
“有点不一样。不过恶有恶报,他后来死掉了。”
孩子对于死没有具体的概念,而且坏蛋的死似乎也不值得在意。他只是眨眨眼,示意格兰瑟继续讲下去。
“之后,我又来到一个坏蛋很多的地方。这里面的品种就多了,有曾经杀我父母的,有瞧不起人的,有见风使舵的。总之,我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去。”
“你好可怜呀。”男孩听得一愣一愣的,“瞧不起人的这种我也见到过,村子里来了魔导士就会这样。”
“后来他们都死了吗?”他忙问,他可讨厌那类人了。
“没有,他们人太多了。但很快了,恶总是会有恶报的。”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男孩拍了拍胸脯。
格兰瑟点头应许,继续说道:“再然后,我就被女巫救了出来。”
“等等…女巫怎么成了一个好人了?”男孩不赞同地叫嚷。
“比起我刚刚说的那些,她没那么坏,她只是会让你不受控制地…”
“对对对!”男孩与有同焉地叫唤起来,“那是她的魔法,我刚刚就着了道,只能把那个戒指还了回来。”
格兰瑟失笑:“嗯,跟你说的差不多吧。”
比起这一边的脉脉温情,那头的气氛走向慢慢不对劲起来。
“我该说的都说了,快解绑。”安娜用脚尖在地上比划着。
一番盘问下来,她真的累得够呛。一个问题颠叁倒四地问,她都有点崩溃了。
“过几天隔绝法阵就会打开,你是要去魔兽之渊吗?”
库鲁斯忽然想起这件事,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边陲荒漠有什么值得非要过来旅行的。
安娜摇头,写道:“我过几天去木之国。”
拷问半天,库鲁斯不知怎么觉得有些热,他边起身去开窗,边在心里盘算着其他的可能。
边陲之地,魔导士乐意踏足于此的情况一般是在新阶法神加固法阵的时候,会有大大小小不少魔导士前来观瞻。
能给村子带来灾祸的往往是那些能力浅薄的魔导士。他们常年驻足于某个段位,不思进取,却爱仗着贵族身份指手画脚,来弥补在魔法上不进一步所缺失的优越感。
然而,很少会有高阶魔导士前来制止。毕竟魔导士们往往同根同源,魔法条例的遵守也全凭自觉,只要没惹出人命,就不会有人来管。
“这是我第一次与女巫交手,你们与传统的魔导士很不一样的。”
安娜没动静,心中却在暗想,也就是碰到我这种被沉默就没用的你小子才能轻易得手。
不过兰斯大陆的确不是女巫们的天下。她在霍利比亚学院的时候见过不少女巫,其中最为强大的一个家族也就是魔导士们的最佳辅助。这个家族的增益魔法最夸张的时候可以直接给魔导士抬一个大阶。
好吧,在她破解自己的魔法之谜以前,她好像并没有资格说别人不行。
“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拷问的严肃性因为这句发问开始显着滑坡。
安娜侧眸去看那个叫库鲁斯的少年,他的脸蛋红彤彤的,额头上全是汗。
恰好此时窗户送来阵阵凉风,她分不清这里的季节,但总没那么热才是啊。
库鲁斯换了个更肆意的坐姿,他连解开几颗扣子,赭色皮革腰封也被他拆了扔在地上。袖口挽起,流露出紧实优美的手臂线条。
他好像还觉不够,撩起衣下摆开始上下扇动起来。轻而易举地便能让人看见衣服底下紧密排列的六块腹肌被汗液浸得油亮油亮,随着他的动作一鼓鼓的,有点像正在烤制的面包。
安娜瞧着瞧着,都感觉有些饿了,不由咽了口口水。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皱起眉头看她。
安娜委屈之余,还有些生气。
她愤怒地用脚在地上写道:“我什么都没做!”
“你搔首弄姿干什么,想勾引我吗?”
真是冤枉!她被捆得像条虫子一样,只能扭来扭去地在地上比划,哪里来的勾引!
库鲁斯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似燃起了一团火,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火越烧越旺。
“你这嘴巴红不拉叽的,像鬼一样!”他试图将这火发泄出去。
安娜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你这只不懂美的土狗!”
库鲁斯越看这红艳艳的,越不对劲,出门接了盆水。
“呵,你可把人家小孩吓坏了。”
他边说着,边走上前来用毛巾恶劣地把她一个银币买来的美貌擦掉了。
但是擦完后,库鲁斯却迟迟没有离去。
“你身上有股味道。”他用一种举棋不定的口吻说道,听起来怪异极了。
安娜:?
然后他真就俯下身闻来闻去,也不知道库鲁斯说的是什么,安娜只觉得反而是他身上一种宛如混杂了枯草与烈日的浩渺气息冲得她晕乎乎的。
库鲁斯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连忙放开安娜,好像见了鬼似的连连后退几步,一手按着椅背,半伛着身体剧烈喘息起来。
要不是自己被绑着,安娜都快怀疑是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把一个好好的男的弄成这样。
“哒…”有液体滴落下来。
她定睛一看,嗯...好像是一滴血。
正好库鲁斯抬头,安娜见状,心想,有这么热吗,把人热得都流鼻血了!
48.同人不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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