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的啊!我们打电话过去都要转接。”罗胥禾耸肩,虽然其实只有陆睿是这个待遇,但是其他人也确实不太得到答复,为了少费些口舌,他决定不说。
“真的?”吴非捧着奶茶还真被骗到了,“可是这样他都没有人说话,会闷出病的吧。”
“怎么可能!”罗胥禾差点说漏嘴,“不会,你是不知道,小时候他有一周没说过话,我和陆夏天知道后又吓又逗,什么方法都用遍了,他死活就是不吭声。最后还是他妈请来了医生后,他才说‘我没事’。”
“……”吴非震惊,“一周?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没什么想说的……”下车前罗胥禾忽然想起来了,“他觉得人话都不能信,而且没意义。”
“真是辛苦你们了,”吴非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要是我妈,早就把我送精神病院去了。”
“他家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挺一言难尽的,”罗胥禾关上车门,“你以后跟他结婚了,好好整改一下季家风气。”
吴非手里的奶茶差点没抓稳砸地上,“谁说我要跟他结婚了?!”
“嗯……照现在看确实有点难度,”罗胥禾拍拍她的肩,“不过我依然看好你。”
倒是不需要你的这份相信……吴非跟着罗胥禾往他家里走,直到现在也觉得很神奇:明明房里空无一人,可是当你需要的时候,立刻就会有毕恭毕敬的下人出现。吴非只能猜是暗门不少,总不可能是地底下忽然蹦出来的。和罗胥禾相处下来,她终于算是对季南渊从小到大的生活水平窥得一二,又庆幸当年季南渊很接地气,不然涉世未深的她很有可能被吓跑了。
原本约着是吃饭,吴非拒绝了。孤男寡女见面就去餐厅有种约会的感觉,而且感觉那些地方罗胥禾都很熟,她不想被误会。罗胥禾表示理解,反正这种不定期的谈心算不上多正式,那就在家里好了,听吴非讲讲四夕的事情,他也可以顺便处理公务。
吴非渐渐习惯之后,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罗胥禾的沙发是她的心头好,坐上去基本就不想下来。她把下巴搭在沙发背上问,“季南渊在那边,有人照顾吗?”
“相比照顾,监视更符合实际情况,”罗胥禾自己没去过,但没少听陆睿抱怨,“他那个人就是行走的机器,不需要太有人情味,就算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也是白费,因为他不在乎。”
“那怎么行,人哪能是机器?”吴非听起来怪难受的,想起高中那段半同居生活,季南渊除了话少,哪有这么夸张,坚决反对说:“你们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啊?”
“还真没人敢虐待他,”罗胥禾撑着脑袋,把眼镜摘了下来,“所有外人的任何表现都不重要,吴非,只有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我这么特别,也没见他家里人把我当稀有宝物供起来,反而隔离拉黑,看来一家人都有病。吴非扭过头,赌气道:“不讲这个了。”
“夏天结束要做什么?”罗胥禾善解人意的换了话题。
“谈恋爱。”
“什么?”罗胥禾手里的钢笔一歪,差点把纸划破,“你可别吓我。”
然而女生趴靠在沙发上的姿势并没有变,她的脸朝向另一边,长发柔软绵延,“你认不认识那种医生世家,研发药物特别厉害的?”
“认识啊,怎么了?”
“失忆药什么时候能上市?”吴非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让他把我忘了吧。”
罗胥禾叹了口气,“很遗憾,这种药我不学医都知道存在率很低。”
“我会回去把书读完,”吴非把脸转了过来,“你放心,我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
“我的?”
“对啊,”王思思用笔敲了敲又扁又平的快递,“什么东西啊,你买海报?”
吴非翻来覆去地看,又抽了把剪刀小心翼翼剪,“没有啊,我最近没买东西。”
硬纸板里面夹了两张东西,王思思一眼认出其中一张是壹万戈林的演唱会门票,大叫道:“我靠!”
吴非瞥见另一张卡片的开头写了小朋友叁个字,立马塞进包里试图遮掩。
“不就是送张票吗,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理智粉,就算徐悬亲自请你去看,我都不会生气!”王思思嗤了一声,椅子滑近的速度却很快,“我票早抢好了,咱们一起去吧?”
吴非相信她不可能知道这真的是徐悬送的,卡片藏好倒也不紧张了,“我那天不一定有空。”
“他们现在人气可高了,都进半决赛了!”王思思不可置信道:“你给他们写了两个月的稿子了,还没爱上他们啊?”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吴非把票夹进笔记本里,“我看情况。”
演唱会的日子正好是实习结束后的第叁天,吴非不用提前返校没什么事干,再加上微信上徐悬时不时就来私敲游说,她终于还是决定去了。
夏天结束的时候要干什么?没有恋爱谈的话,就去看一场演唱会吧。
吴非本来还想喊上李响珍,没想到这丫头早就翻墙去了壹万戈林的对家,美其名曰多向发展,一个都不能少。这下有点尴尬了,王思思作为资深粉丝肯定早有同伴,她也不好回头去约。走投无路之下,吴非向罗胥禾发出了邀请,没想到他答应得很爽快。
“看不出来啊吴非,我还以为你会在家里睡个昏天黑地。”罗胥禾开车来接人,大老远就看见等在小区门口的女生。
吴非把水瓶放进布袋包,“拜托!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啊?”
“我在你心里什么形象?”罗胥禾反问,“小众音乐品鉴家?”
“这可是你家艺人!”
“我家艺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每个人都关心哪有空和你去演唱会?”
言之有理,吴非从手腕上扯下皮筋开始扎双马尾,她把镜子翻下来,尽量将辫子往高了扎,收拾完头发又开始检查妆容。
“谢谢。”罗胥禾突然出声。
“什么?”吴非疑惑。
“你让我体验了一回有女朋友是什么感觉,”罗胥禾忽然笑得很开心,“季南渊要是知道,一定气死。”
吴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想要女朋友还不简单,别搞代餐啊。”
“我想要还真不简单。”
“谁啊?”吴非把遮阳板翻回原位,“不会是陆夏天吧?”看着他笑而不语的样子捂住了嘴,“真的假的?你喜欢她啊?!”
“我可没说。”
“我靠……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吴非顿时心生怜悯,“她喜欢你吗?”
“那你得问她,”罗胥禾看了吴非一眼,接收到她的同情信号,“你这什么眼神,不至于啊!”
吴非忽然就脑补了豪门爱恨情仇与爱而不得的心酸,“你想她的时候是不是把邱淑贞的电影翻来覆去地看?”
“那可没有,邱淑贞没她漂亮。”
“哎哟!”吴非捂牙,“甜死人了。”
罗胥禾被逗笑,“你可别乱说啊。”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能和谁说啊!”
“季南渊呗。”
吴非大翻白眼, “我都被他拉黑了说个屁啊!”
罗胥禾摇头,“我是说以后,他总是会回来的。”
“这么肯定?”
“那当然,你在这他肯定要回来。”
吴非不置可否,语气却变得认真,“我觉得你有点小瞧他,他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你喜欢陆夏天。”
罗胥禾一怔。
副驾驶的女生没注意到这细小的神色变化,自顾自接着说:“季南渊看起来是连露水都不沾的神仙,其实可懂了,看人就跟扫描似的,什么都瞒不住他。你每次都把他说的像个大变态,正不正常先不管,可是我觉得你们都没把他当个人来对待。”
吴非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绿树,声音不自觉染上了些温柔,“我要是小时候就认识他,一定会从那个时候就真心对他好……当然现在的他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收回视线,又转头盯着驾驶座沉默的男人,“我说的这些,你可不准告诉他!”
罗胥禾趁着红灯手从方向盘上松开,模仿着几分钟前吴非的样子捂住了侧脸,拧着眉说:“牙疼。”
演唱会租用的场地是一家酒吧,从外面看就能猜到里头并不宽敞,不过这样可能会显得更加热闹。检票队伍长到离谱,吴非等到停好车的罗胥禾出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委屈你和我站这几个小时了。”
罗胥禾看了眼现场倒没什么不满,“没事,就当体验生活。”
吴非正要对资本主义的高傲进行抨击,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她并不遮掩的动作将[来电人:徐悬]给两个人都看了个明白。罗胥禾脸上的惊讶很明显,终究看着吴非按下了接听什么都没说。
“小朋友到了吗?”徐悬的声音懒洋洋的,背景音却并不是很安静。
“我和朋友在排队,”吴非抬头看了眼罗胥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你能叫我名字吗?”
“男的还是女的?”
“什么?”吴非没听清。
“男的,还是女的,”徐悬重复了一遍,“你的朋友。”
“男的,”吴非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没什么事我挂了哈,你好好准备。”
“嗯,不骗人的小朋友值得奖励,”随着一声关门声,徐悬似乎进到了安静的地方,“一会见。”
吴非挂了电话终于看懂罗胥禾的表情,赶紧解释道:“你别瞎想啊,我和他没关系。”
罗胥禾歪头装傻,“我想什么了?”
“少来,你脸都替季南渊绿了。”
“那我请问一下,吴小姐,没关系为什么要叫你小朋友?”
“那你得问他,”吴非照猫画虎,“罗先生,请你不要第一时间就问责女当事人,先入为主判定女性为过错方。”
“你又上升高度,”罗胥禾无奈, “女人好可怕。”
“这才哪跟哪啊? ‘邱淑贞’可比我还能说。”吴非至今记得陆夏天在那间闲置教室里语出惊人,差点把她噎死。
罗胥禾不开玩笑了,“他对你可不一定没意思。”
“玩乐队的是情种也不奇怪,”吴非摊手,“所以不是请你来给我保驾护航了吗?”
“?”
“你的夏天也要结束了,得亏认识了我,”吴非拍了拍罗胥禾的肩,幻想圣光普照,“他们在美国抱团,我只好和你取暖咯。”
夏天结束了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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