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曾想她滋味格外好,竟有些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以至于才折腾了大半夜。
更不曾想她竟然委屈成这般。
他抿唇, 安静地看着她哭泣样子, 沉声道:“这么不喜跟本侯?那本侯会为你妥善安——”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香妩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这次不是小声啜泣,而是大哭。
霍筠青声量比之前沉了几分:“到底怎么了?”
香妩被吓得一个哆嗦,越发哭起来。
霍筠青无奈:“你要如何,说话!”
香妩被吓得一哆嗦,哭着捂嘴。
霍筠青太阳穴处隐隐脉动,强自忍耐:“你是不是心里惦记着本侯儿子?还是府里哪个男人?你以为,你跟了本侯,谁还敢要你吗?他们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了。”
香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侯爷,奴婢才跟了侯爷,侯爷竟如此冤枉奴婢,奴婢,奴婢不活了……”
霍筠青:“胡说,本侯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香妩泪眼控诉地看着霍筠青,软趴趴又委屈巴巴地说:“侯爷还不承认,侯爷刚说,侯爷要奴婢打发了!侯爷强要了奴婢身子,还想要奴婢命,如今又想把奴婢打发给别男人!”
霍筠青一时语噎。
小丫头倒是一个伶牙俐齿。
香妩看侯爷竟然不说话,越发得了理,横竖一死,再不济被按在榻上就像凿米一样凿成七八百遭,还有比这个更凄惨吗?
她还怕什么!
她干脆哭着道:“奴婢好生冤屈,侯爷也不必说要把奴婢打发了话,干脆要了奴婢命,奴婢一死了之,倒也痛快!”
霍筠青铁青着脸,看着这小丫头,最后终于道:“本侯不是那个意思。”
一字字,简直是牙缝里蹦出来。
霍筠青自小出生世族大家,自小天资聪颖备受宠爱,十六七岁便带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是不世出少年战神,之后襄助皇上登上帝位,有从龙之功,是天子最为倚重肱股之臣。
他如今虽偏安于定远府,但也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入燕京城,城门大开迎他,风光一时,哪个不侧目,哪个敢在他面前摆半分脸色?
结果现在,他竟然在一个小丫鬟面前退让一步,去解释。
可是小丫鬟却显然不是见好就收,她捂着自己脖子,感觉到上面掐痕,一时真是又怕又恨又愤,自己险些就此丧命啊!
香妩委屈地咬着唇,凝着侯爷,泣声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上楼来,可奴婢也是想着侯爷一个人,怕侯爷孤枕难眠,这才想着来伺候侯爷,可谁知道,谁知道——”
她想起那两位英姿飒爽姐姐,想起之前嬷嬷提到过侯爷喜欢壮实姑娘,不由悲从中来:“谁知道侯爷根本不屑让奴婢伺候,侯爷竟然早召了两位姐姐伺候,奴婢——”
她还要说,霍筠青眸光微沉:“你说什么?本侯何曾说过,那两个是来伺候?”
这都什么跟什么?
香妩却愤愤了,泪光火亮:“难道不是,侯爷那么掐着奴婢脖子,想要奴婢命,不就是因为奴婢搅扰了侯爷兴致?”
不然呢?
霍筠青望着眼前又娇又气小姑娘,陡然一顿,神色间泛起狼狈。
他顿时明白了。
其实就在刚刚,她突然那么出现,他难免起了疑心,毕竟这么一个小丫鬟,竟然大着胆子上来,被发现了竟然还站在那里不动。
后来逼问她,她也承认,全都知道了。
他自是多想了,险些以为她是京城里哪家安插进来奸细。
偏生此时,这小丫鬟还理直气壮委屈愤慨地道:“如今侯爷已经要了奴婢身子,奴婢任凭侯爷处置就是,侯爷要杀要剐都随侯爷,若是说把奴婢送出去给别男人,那就是羞辱奴婢了,奴婢宁死不屈!”
霍筠青抿唇,沉默地看了她半响,终于问道:“疼不疼?”
香妩一怔,看过去时,却觉在那冷峻之外,侯爷眸中隐隐有几分暖意。
越是如此,之前已经止住眼泪又落下来了,她瞥了侯爷一眼,之后便转过头不看侯爷了。
锦帐中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男人低而缓喘息声,以及香妩啜泣声音。
过了许久,霍筠青终于伸出臂膀来,将她抱住。
抱住时候,才发现这纤弱身子冰凉,甚至在瑟瑟发抖。
她并不是如白简朱衣一般能提剑上马女子,更不会是犹如适才那两位特使一般见惯了生死女子,她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娇媚脆弱,长在侯府里,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这样她,面对自己刚刚误解,确实应该吓坏了。
更何况自己因为刚才那份疑心,对她并无太多体贴,是穷尽所能地发泄着自己紧绷了多日渴望。
他低首,唇贴在她流泪脸上:“不许哭了。”
香妩被侯爷那么抱住,自是觉得那怀抱宽厚温暖。
只是她却是一个不识好歹,越是别人对她好,她就越觉得委屈。
刚才那般惊吓,又被他要了身子,她自是如风雨之后弱草,伶仃脆弱,凄苦无助,如今被他抱在怀中呵护,温暖袭来,鼻头便酸楚得厉害。
她将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偎依在上面轻轻地蹭着,脸埋在他锦袍中,低低地哼唧着。
霍筠青只觉得怀里这女子,犹如惹人怜爱小猫,他略犹豫了下,到底是抬起手来,略有些生疏地抚着她后背。
他这是提剑手,也是握笔手,掌权握势,却从来没有这么安慰过一个姑娘。
香妩被他这般安慰,心里委屈也就慢慢地散去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丫鬟,主子怎么对她,那都是主子恩份,如今侯爷哄着自己,抱着自己,搂着自己,她若是再惺惺作态,那反而是傻了。
是以她用脸儿紧贴着侯爷结实胸膛,轻轻地蹭着撒娇,又低低地哼唧着。
霍筠青低首,越发将这小丫鬟抱紧了。
这是才刚刚和自己有了鱼水之欢女子,适才那入骨爽和酥还残留着未曾消退,她又这般惹人怜爱,霍筠青便是铁石心肠,也难免胸口泛软。
他越发箍紧了她,只觉得那水骨细嫩,抱着竟不太敢用力。
又低头用自己唇贴在她脸颊上,那柔腻润滑犹如牛乳般小脸上润着泪。
“怎么这么爱哭?”他声音低而闷,像是从胸腔中发出:“倒是像水做一般。”
香妩咬着唇儿,也不吭声,只用自己胳膊揽着侯爷那遒劲结实腰。
霍筠青并不是一个多话人,从来都是别人说,他沉默地听着,之后一句定乾坤。
但是现在,他搂着这小丫鬟,便是小东西一声不吭,他也开始哄她。
“可觉得疼?”他几乎是在她脸颊边耳语,只有两个人能听到,暧昧低沉。
“嗯。”香妩轻轻地道,声音细软柔弱。
“是本侯孟浪了。”霍筠青揽着她,轻轻亲她脸颊上泪:“也是一时多想了,不曾顾忌,才这般行事。本侯生来雄伟,又不曾节制,怕是让你吃了苦头。”
香妩不曾想侯爷竟然直接这么说,一时想起刚才行事,不觉面红耳赤,抬眼眼睫来,瞥他一眼。
霍筠青一直这么低头凝着香妩。
香妩抬眼,垂下眼睑,不过是片刻罢了,只是这么一眼看去,却觉得姑娘眸中灵动清润,羞涩娇媚,看得人心酥,看得人骨软,竟是席卷四肢百骸缠绵悱恻。
这倒是让霍筠青身子微僵了下。
过了片刻,他屏住呼吸,抱着她,声音嘶哑紧绷:“本侯又想要了,你可能承着?”
第40章 小姐来找茬
侯爷渴望上来, 犹如潮水般将香妩吞噬。
无论能不能承着,仿佛也只能承着了。
有那么一刻,香妩觉得自己是长在山岭上一根草,在狂风怒吼中挣扎, 又那么一刻, 香妩觉得自己是沉浮于海水中鱼,随着那一波一波浪头无助地挣扎。
最后终于停歇时候, 她已经身心俱酥, 瘫在那里, 不知人事。
接下来两日, 根本不曾下床,就是用膳,都是由仆妇伺候着来用。
香妩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伺候别人, 不曾想有一日会被别人伺候,开始她还颇为不自在, 后来挣扎了几下, 根本腰酸背痛浑身无力, 也就只能罢了。
这两日, 侯爷偶尔过来一趟,会摸摸她脸颊,或者揉揉她脑袋, 她也就顺势靠在侯爷怀里撒娇。
侯爷对她显然是满意,还会低下头亲她。
侯爷是成熟男子,三十多岁了, 下巴那里偶尔有些须根, 扎着她, 让她泛起陌生疼,但是她却不觉得疼,反而泛起异样来,甚至引起一阵酥麻。
她试探着仰起脸来,让自己柔嫩脸颊去蹭着侯爷脸。
侯爷是高高在上侯爷,是喜怒不形于色侯爷,被她这么轻轻贴着,神色便缓和下来,甚至眸间也泛起温柔。
侯爷会托着她后脑,凝着她,用清哑压抑声音道:“跟只猫儿似。”
香妩听着这个,偎依在侯爷怀里,心想,她是宁愿当一只猫儿。
侯府里丫鬟,身份低贱,做错了事,便是命没了,也没人申冤,出去后见到主子就要跪。
她想起来自己坐着轿子出府门,那个点头哈腰王二狗。
对于王二狗来说,能对着侯爷轿子点头哈腰,那是多大荣幸啊!
以前香妩也觉得,那真是荣幸,但现在,香妩隐隐感觉不一样了。
府里人,无非两种,一个是跪着,一个是站着。
她是一个小丫鬟,注定要跪着,但是她伺候了侯爷,在侯爷跟前哪怕当一只猫,都可以站着了,不用跪着了。
跪着一点不好,膝盖生疼。
于是香妩身子如同软泥一般偎依在侯爷胸膛上,两只胳膊堪堪揽着那坚实宽阔臂膀,很小声地说:“侯爷,奴婢愿意当侯爷猫。”
这个时候,霍筠青低头看怀中女人,女人肌肤犹如清雪,仿佛没骨头一般,简直是水做,这样女人,带给他从未有过极度欢愉,那是爽到了骨子快意。
活了三十多年,他对女色并无任何兴趣,如今平生第一次,倒是有些贪恋了。
她这乖巧软糯样子,看得人想把她揉碎了。
霍筠青指尖轻轻抬起她小下巴,低声道:“等回去,你就过来本侯屋里伺候着。”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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