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蒋南没有收到过徐怀鸣任何一条消息,并且也没有再见过他。他一定看到了那只纸盒,他选择不做解释,并与蒋南一刀两断。蒋南想了发笑,他想得太容易了。
有半个月,蒋南不再在碧城住,也许这让徐怀鸣误以为蒋南也是跟他采用一种方法结束此事,在躲了半个月后,他恢复了之前的日子。
蒋南走入公园的西门,遥遥的,她看到徐怀鸣,他在湖边的广场上滑着滑板。广场上有跳舞的一撮,小孩玩的一撮,老人乘凉的一撮,徐怀鸣踩着滑板飞速穿行在这些人之间。脸扬得很高,姿态可以说是傲然,因为他的表情总是太淡,对任何人都不关注。通常情况下,只有自信的人才会长时间保持这种表情。蒋南走过去,她原以为徐怀鸣会很快地发现她,但是没有,徐怀鸣一圈一圈地在广场上滑,眼睛仔细地看路、看树,只看地上人的脚,根本不抬起来往上看。
蒋南只好直接站在他的面前,徐怀鸣的路线上突然冒出一个障碍,他里马抓板跳开。蒋南穿着高跟鞋、丝袜、及膝裙,外面是风衣外套,徐怀鸣缓缓地站起身,缓缓地把蒋南从下看到上,蒋南那张总施淡妆的脸对着他,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秒钟,转身就走。
蒋南在后头捞住他的衣领,而徐怀鸣像挨着什么脏东西,用力地把她甩开,好像蒋南才是那个会缠人的疯子。如此让蒋南冷笑,他们的距离不远,这声冷笑徐怀鸣一定是听到了的,但是徐怀鸣仍是往前走,蒋南对着他说:“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徐怀鸣只走他的路。蒋南慢悠悠跟着他走到小区,徐怀鸣快步走入林荫,回家去了,蒋南便不再跟。
徐怀鸣老鼠躲猫似的又在家窝了几天,惹了徐父的厌,本来他就主张让他多出去走走,接触一下社会,说整天呆在家里,没病也要躺出病来。徐怀鸣从前被骂后会稍有改善,晚上等天黑了,他至少出去走一下,而现在,不管徐父怎么说,他在屋里一动不动,晚饭也不出来吃。徐父重重地拖动椅子,说:“没救了。”徐母让他别再讲了,徐父说:“毁了,全毁了。”
徐怀鸣在屋里听得很清楚,但心里毫无波澜,什么是“救”,什么是“不毁”?他早就不期望做个正常人了,他早忘了正常人是什么样,也不知道做正常人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徐怀鸣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蒋南的身影,这个出挑的女人,如果他是“好”的,她会属于他吗?也不尽然吧。
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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