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开,树儿摆,还是更畅快。
陆成宥回不过神来,单手扶着墙上瓷砖弯腰大口吸气,将水雾都吸进了腔里。
胡梨撩起白裙直接脱掉,赤身走出浴室,直奔吧台旁的案桌,去寻圆盒。
白精只铺了浅浅薄薄的一小层,好少啊,他明明射了那么多,而且是射了两次,怎么入盒的精液这么少,难道山神暗中搞事?要不要再去吸点?海藻发上水珠滴落到脚面,激得她打了个寒颤,陆成宥显然经不起她再榨精了,她收起圆盒迈上木阶,往自己的屋去。
陆成宥的肉身死了,来到这,刚又小死一回。也不知过了多久,手臂有些酸麻,直起身一撇头,那白狐怎么坐在浴室门口又直勾勾盯着他!
他赶紧双手捂住下腹私处,娜帕像是来捉奸的,让他感到怪别扭的。他转身背对着门外的小白狐,一手捂着那儿一手扯过浴巾来擦拭,再用浴巾紧紧裹住腰腹,假装没看到它,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一脚踏过浴室门槛,胡梨的声音撞进耳朵:“你先穿这两件将就一下吧,新衣服要明天才能到。”
胡梨递给他,白色纯棉T恤衫,深蓝色睡裤,简简单单也很好看,他接了道:“谢谢。”再看她,怎么……一件衣服也无啊……陆成宥的面色又涨出潮红,虽说两人方才还赤裸相对,可出了那扇门还赤裸,这明晃晃的!他根本不敢直视她!
还挺有礼貌呢,胡梨笑笑,羞答答的小哥哥瞅着真顺眼,可她就是不爱穿衣裳,他习惯了就好了。
“饿了吧,于嫂嫂留了叁明治,你换好衣服出来吃。”
说完,她越过那片锦簇花海,撩起风铃,不着寸缕就出了门。
门侧有把长长的木椅,胡梨坐进去,两腿并拢,琵琶骨斜靠住椅背,依着软垫,足尖搭在椅面上,捧一只火腿叁明治细嚼慢咽,柔风拂过好不惬意。
陆成宥出来时正见她望着对面的草坡,小口小口吃东西,吃相斯斯文文的,可是怎么胆大到连件衣服都不穿呢?她身上一点赘肉也没有,也不是柴干瘦,日暮姜黄,却趁得她肌肤粉白。
他坐到一旁,也吃,也望。
巧这时对面的草坡上露出两颗圆圆的黑脑袋,陆成宥紧盯那处,两个年轻姑娘爬上草坡,笑哈哈翻身过来,眼看就离这不远,其中一位姑娘举起手机对准这边就要照相,陆成宥大惊,余光中胡梨正低着头玩弄指甲呢。
他慌乱起身脱下纯棉白衣要帮她挡住,可胡梨不慌也不乱,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煞是可爱,嘴角噙笑道:“活人看不到的。”
“活人看不到我们,也看不到狐狸洞天,看不到这间客栈,她们看不到的。也拍不到,她们只是在拍夕阳……”
陆成宥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时咀嚼她刚说的话——我们。
她望着那草坡,望着年轻的姑娘,她好像和她们差不多的年纪,却留在了那个年纪。
“你也……”
“嗯。”胡梨点头回应,后又微微摇头:“不过我不记得了,我怎么死的,我也不记得了,和你一样。”
她歪坐,下颚抵上双膝轻声道:“其实很久没有人来这座山了,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我很久没有见到陌生人了。”
山神说她的怨气太重,没有地方给她渡魂,所以叫她留下来,找她想找的,让时间渡她。
生活怎么就能枯燥且贫瘠得像盐碱地一般。她每天盼啊等啊,只有春夏秋冬、溪湖林谷、白日黑夜、无尽孤独。她再也忆不起来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父母?孤独是没有反义词的,她还是日复一日,等啊盼啊。
罗帷舒卷,似有人开。
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他们俩就一直望着草坡,望着她们俩。天色逐渐暗蓝,年轻姑娘下山了,欢笑声也渐渐远去,繁星耀皓月,万物静默如谜。
胡梨躺回床上,听得凌晨时下起了暴雨,狂风翻卷窗边的枝叶,远处洪浪涌动,渚崖之间,两岸不辨牛马。
临晨,凉雾穿入木閤,胡梨被冻醒了,床头柜上摆着取精用的圆盒,她瞥了一眼,揉揉左耳,赤脚下床想去楼下喝水,木门外传来脚步声,胡梨却没听见。
她抬腕拉开木门,正见他立在门口,胳膊悬在半空中似正要敲门,怎么还穿的昨天那件白衬衫,发间和袖口还滴淌水珠。
他刚要开口,眼前的人光溜溜翘着一对饱满雪乳,墨发搭在锁骨下,眉梢一挑,抬腕将他拉入屋内,“砰!”地一声关紧了门。
6.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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