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
    客厅里，久违的气氛冷硬。
    穆子豪回到家，在门口把外套交给用人，问了声：“老爷子回来了吗？”
    “回了！这会儿跟太太在客厅呢！”
    用人说着这话，却是低着头，声音也不太对。
    穆子豪多看了用人一眼，眼眸稍动，抬腿往客厅走去。
    十分钟后。
    “既然你们俩都在，我就说了，我要回乡下去！”
    老爷子低着头，谁也不看，但是脸色十分不好，是失望，还有愤怒，但是他还勉强能压制。
    “回乡下？这突然的，怎么想起来要回乡下了？”
    穆子豪坐下，不太理解的看着他老爸问了句。
    “这家里我也做不得主，小辈又不让人省心，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还是回乡下去，没事跟我的老伙伴们溜溜鸟，下下棋，虽然生活没这边好，但是心里舒服啊。”
    “您这叫什么话？谁让您不舒服了？”
    穆子豪听着老爷子的话，总觉得不太对劲，转眼看冯芳华，发现她也不太高兴。
    “爸，那些话我也只是随口说说，那些话总要有人跟她说的。”
    冯芳华知道原因，也知道穆子豪怀疑自己，也不反驳，实话实说。
    “哼！总要有人跟她说？你那说的叫些什么话？也就是小慕脾气好，换了我早跟你打起来了，她为什么从小孤僻，就是因为无父无母啊，从她跟熠宸结婚后就把你当亲妈你不知道啊？让那个姓陈的女孩子跟熠宸交往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还直接拿刀戳她的心了，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老爷子突然一拍沙发站了起来，大声训斥冯芳华。
    这些年，也算是头一次，他对自己的儿媳妇发了这么大的火。
    冯芳华被他突然的动作吓的仰起头，却是迟迟的，百口莫辩。
    穆子豪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却什么都没问。
    “今天要不是我提前回来，这事恐怕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吧？那丫头就自己吃了闷亏，就自己受着委屈，嗯？”
    老爷子又问她，这话也是质问。
    “是！我的确是不想让她告诉别人来过家里跟我见面，但是爸，我这个当婆婆的还会害她不成？她年纪轻轻的，就算在我这儿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我又没打没骂，说的是不好听了点，以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您一开口就要回老家，让我跟子豪怎么交代？”
    冯芳华说道后面，声音也不像是开始那么刚强了，还有点害怕，有点委屈。
    “你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我看你们夫妻俩没个好东西。”
    老爷子一扫袖子便离开了客厅。
    穆子豪……
    为什么他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却已经被列入坏人名单。
    后面穆子豪从冯芳华口中知道她对钦慕做的事情，也是半句话没说就离家出走了。
    这些年来，穆子豪倒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钦慕开着车往回走，后来却到了海边，三月份吹海风似乎早了点，但是这种凉意，却能叫她迅速冷静下来，心里也不再那么不是滋味。
    这片海，她静静地凝望着，好些事情，随着风，好像一起飘远了。
    背后的高楼大厦成了最辽阔的背景，她那么弱小，却又那么自持，在海岸上站了会儿，听着海浪捶打着礁石，要打上案来的激荡声响。
    夜空中没有繁星点点，但是海里，却有些红红绿绿的小影，那是她背后那片楼上照下的灯光。
    周遭的人特别的稀少，或许是因为暗夜太冷，也或者这终不是最合适的在海边散步的机会。
    后来她坐在没人的座椅里休息，有人上前搭讪。
    “小姐，可以坐吗？”
    钦慕稍微抬了抬眼，却不是看来人，而是看了看周遭，那边闲着的凉椅上坐着一对情侣，正在亲热，她别开眼，浅浅一笑。
    那位男士看她默许，便坐下，钦慕却是在他坐下的时候站了起来，往边上走了走，又站在岸边，双手搭在护栏上继续吹风。
    那位男子略微失落，这女人还真能打击人，这么沉默的就可以。
    他走过去，手里的烟盒在她面前打开，钦慕这才稍微又动了动眼皮子，从他的烟盒里捏出一根烟来，含在唇间的时候，那位男士已经将打火机握在手里，两只手挡着海风，给她点燃。
    钦慕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继续看着那片海。
    男士也点了根烟，然后笑笑：“看来钦小姐是有心事啊！”
    钦慕听到这个人的称呼，这才转眼去看他，那位男士比她高出一些，穿着西装革履的，笑起来，算是尔雅绅士？
    但是男人惯会用这种嘴脸迷惑女人，她这个年纪，自然不会再轻易被蒙骗，只轻轻笑了下：“是呢！”
    男士觉得她的声音极为好听的，虽然她那么凉薄，无趣的两个字，但是在这样冷寂的夜里，总叫人觉得很特别。
    “这么晚一个人在海边，大概都是有些心结的吧！”
    他含着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银色的烟雾，刚出口便被风吹走了，淡淡的说了声，含笑的眼里若有所思，若有所失。
    钦慕手里夹着烟，却没怎么抽，她不习惯跟陌生男人聊天抽烟，看向他：“看来这位先生也是有心事了？”
    “钦小姐要是有空，我倒是想要倾诉的。”
    正愁没有倾诉对象。
    钦慕便晓有幸致的转了身，靠着旁边的石柱上看着他。
    “今天刚领离婚证！”
    那位男士笑了笑，嘴角却是酸涩的。
    钦慕听到离婚这两个字，不知道怎么的，也肃然起敬：“离婚？你好像不情愿？”
    “是啊！可是她愿意，让我还她自由！”
    那位男士眯着眼看向远处，天与海相接的地方，嘴角依旧伴着些许苦涩。
    “所以你就还她自由了？”
    钦慕下意识的问了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反正不太舒服。
    “我们结婚后好了三年，之后的三年，便离心了，她以为我外面有女人。”
    那位男士又抽了口烟，这次抽的格外用力。
    而钦慕，却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跟苦味。
    钦慕也转过头看那片海，抬手把烟放到唇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发抖，好不容易才夹住那根烟。
    “真想不通你们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么小小的一个地方，全都用来想自己的男人出轨吗？”
    那位男士眯着眼看她。
    钦慕……
    “抱歉，如果我说错了，不要生气，我只是很好奇，我们明明是互生好感，自由恋爱，婚后也曾那么亲密，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不信我，要我还她自由，难道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一点自由了？我自问，从来没有约束过她的自由。”
    那位男士笑着，却好像是比哭还要痛。
    而钦慕却在想，难道男人总是发现不了婚姻之所以出问题，不会只是夫妻某一方出了问题吗？
    那位男士又转眼看她：“穆总跟穆太太也是这方面的原因才闹到离婚？”
    钦慕……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自己的事情。”
    钦慕便淡淡的说了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眼，又望着那片海抽烟。
    那位男士听后苦笑了声：“看来是我做人太不严谨，给钦小姐，或者该说是穆太太，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钦慕心里猜测着，这个人可能跟穆熠宸认识，话便更少了。
    “毕竟你们还没离婚！”
    那位男士又说了声。
    “或者我们将来还会见面？”
    钦慕稍微抬抬眼，看着他问了声，然后又低眸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对他说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今天晚上在这儿的事情，我不会对穆总提！”
    那位男士说，抬了抬手里的烟。
    钦慕轻笑，将烟蒂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离去。
    钦慕回去后，橙橙刚好在穆熠宸腿上睡着了，穆熠宸对她做了个噤声的眼神，抱着橙橙从沙发里起来去楼上了，她放下包，坐在他刚刚坐的地方，心里有些烦闷，拿起了刚刚他们父子看的漫画书随意翻着。
    今天晚上欢欢倒是睡的早，橙橙却跟穆熠宸享受父子时间来着。
    穆熠宸放下橙橙后才又下楼，看着她坐在沙发里看他们看过的漫画书，低沉的声音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
    “哦！多聊了会儿！”
    钦慕低着头，声音不重，平常。
    “是吗？跟伦云在一起吃的饭？”
    穆熠宸问了声，坐在她旁边的单个沙发里。
    “嗯！”
    钦慕答应着，还是没抬眼，但是她的心里却已经有点紧迫感，不太对劲，好像他知道了什么？
    穆熠宸看着她良久，直到她觉得有问题，抬起眼来看他，他才轻笑了下。
    “怎么了？你有事？”
    钦慕便问他，感觉被他知道自己不是跟伦云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事！”
    穆熠宸有些慵懒的靠在了沙发里，手里拿着打火机把玩。
    钦慕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
    她在外面抽过烟，嘴里有烟味？
    穆熠宸又睨视着她，看她故意提着一口气，才又稍微动了动：“不早了，去洗洗睡吧！”
    钦慕好奇的看他一眼，因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把书放下了，然后起身。
    却是刚刚走到他身侧，就被他一只手拉住：“我们俩再来立一个规矩。”
    “什么？”
    钦慕低着眼眸，灯光下，她竟然也看不清他的脸，肯定是灯光太刺眼了。
    “以后你再抽一次烟，我们在巴黎讲好的条件就全部作废。”
    穆熠宸抬起眼，漆黑的鹰眸望着她，不容她反驳。
    钦慕只觉得心里瞬间被压了块大石头，怎么推都推不开。
    就如此时他抓着她，她怎么都挣扎不开。
    “我如果说这两件事不应该混为一谈估计穆总也不会在意，只会坚持己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穆熠宸看着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松开她的手腕。
    钦慕便深吸一口气，往楼上走去。
    果然，她一喘气真的有抽烟的味道。
    应该在回家前先漱口的，后悔的不能自己，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被抓住。
    有点初中生被老师揪住小辫子的感觉。
    穆熠宸又靠进沙发里，今天她抽的烟跟往常不是一个牌子，像是男士才会抽的味道。
    穆熠宸没有告诉钦慕，今晚公治平安带着伦云在酒店开了酒席，跟公治平安的一些同事，包括江之远庆祝领证的事情。
    她会对他撒谎了！
    穆熠宸眉头稍微皱了皱，有些心烦的起了身，上楼。
    ——
    翌日，上午十点。
    钦慕听到门铃响，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去开门。
    “爸！”
    抬眸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的时候，钦慕有一瞬间的怔愣，下一刻看到穆子豪对她尴尬的笑了笑，她赶紧的让开了门口：“请进！”
    “熠宸去上班了？”
    穆子豪问了声，被钦慕听到客厅沙发里坐下。
    “应该是！您要喝茶吗？”
    钦慕站在旁边问他，想着家里的茶叶放在哪里来着？
    “不需要，我过来跟你谈点事，立即就走！”
    穆子豪说着，稍微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钦慕想到昨晚自己去穆家吃饭的事情，猜测着穆子豪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过来，便也就坐在了旁边。
    “我今天特地来替你妈跟你道歉，钦慕，你知道你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看不下去你们俩总这么不一条心下去。”
    穆子豪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有些闷闷地。
    钦慕低着头，要微笑却有点困难：“爸，您不用替妈道歉，我当时也反驳了她，想想，她不被我气出个好歹来，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慕慕啊，我知道你在芳华那里吃了不少委屈了，这不，昨天晚上你爷爷也是痛斥了她一顿，我也从家里搬出来了。”
    穆子豪笑笑，眼神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钦慕听后却是很吃惊：“爸，您不必这样的！”
    穆子豪一向是宠着冯芳华的，这些年也没有怎么跟冯芳华红过脸，为她，实在是不值得。
    “你嫁到家里的那天开始，我就把你当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说是不必呢？你爷爷扬言要回乡下去，唉，你有空可得打电话劝劝他，他这把年纪，又要按时去医院检查，可是不能再回到那里去了，实在不方便的。”
    穆子豪又说道。
    钦慕听后更是觉得可怕，爷爷竟然要为她回乡下去？
    “我去找爷爷说，不能让他回乡下去！”
    钦慕想着自己昨晚要离开的时候在门口撞上老爷子，当时她只觉得难堪，便点点头就走了，老爷子怕是担心她，才会在家说出那番话来。
    “嗯！熠宸那里……”
    “我没告诉他！”
    钦慕回答。
    穆子豪叹息着，又点了点头：“你能瞒着他，可见是真的不想咱们这个家再更乱了，但是钦慕，爸还是希望你们俩尽快好起来，这次真的是闹的有点久了，嗯？”
    钦慕没说话，穆子豪不为难她，道了歉，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了一些，便起了身：“那我先走了。”
    钦慕站了起来去送他，心里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先做什么好。
    只是关上门后一转头，抬眼就看到站在台阶上的男人。
    穆熠宸面无表情，漆黑的鹰眸直直的凝视着在门口的钦慕，钦慕的心里狠狠一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他早上送了那姐弟俩去上学便没回来，但是，他竟然在家？
    她毫不意外，刚刚她跟穆子豪的谈话，他全都听到了。
    所以，刚刚见到他的心慌也渐渐地平复，她往里面走过去，低下眼眸，什么都没说。
    穆熠宸走下来，也是半晌没说话。
    两个人各自坐在一张沙发里，快要半个小时，谁也没理谁，电视也没开。
    客厅里安静的，能冻死人。
    半个小时过去，钦慕终于受不了那种低气压，转眼看他一眼：“你怎么没去公司？”
    “不想去！”
    穆熠宸淡淡的一声，并不多解释。
    钦慕看到他脸上的薄情，就没有了跟他说话的冲动：“那我出去了，中午跟……”
    “中午又是跟什么人鬼混？”
    钦慕刚要说要跟钦明珠吃饭，听到他的问题后她转眼，不高兴的看他：“什么意思？”
    “哪儿也不准去了，中午在家，我煮饭。”
    穆熠宸不想跟她生气的样子，淡淡的说了声，但是没看她。
    钦慕……
    可是即便他勤快的煮饭，也不问她昨晚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这顿午饭，也注定是食之无味的。
    钦慕知道，他肯定是全都猜到了，吃饭的时候也有气无力的，总希望他问点什么，可是他什么都不问。
    两个人好像是哑巴，又或者两个人在演一场哑剧？
    桌上钦慕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钦慕有点获救的感觉，接起电话来：“不是给你发过微信了吗？”
    “我是想约你晚上一起吃饭，去家里，怎么样？环宇刚好也在家，我们好久没有聚聚了！”
    钦明珠有点担心钦慕的事情，也有点想要告诉钦慕，她那阵子去穆家找过冯芳华，担心冯芳华因为她说的那些话更对钦慕反感。
    钦慕听后却是拒绝了：“算了！晚上要陪那姐弟俩！”还有对面这位。
    穆熠宸这么不高兴，她怎么还敢去跟别人吃饭。
    “呃！你怎么了？声音好像不太开心。”
    “我正跟你姐夫吃饭呢，晚点再说！”
    钦慕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姐夫两个字的男人，这才算是有了一点食欲。
    而钦慕放下手机后也赶紧的拿起筷子来，即便是食之无味，也要填饱肚子。
    吃过午饭后钦慕在卧室里来回的徘徊，出门也不是，在家也不是，总感觉战争会一触即发。
    想要跟他讲清楚，又怕更麻烦，倒是想起要跟爷爷见面的事情来，钦慕想了想，还是出了门。
    穆熠宸就在楼下客厅的玻幕前抽烟，钦慕下楼后手臂上挂着大衣，看到他的时候停下来：“我约了爷爷喝茶，你要去吗？”
    穆熠宸转头看她：“好！”
    钦慕……
    “其实，你可以不去的！”
    钦慕笑的有点假，眼神里全是拒绝。
    “刚刚不是你邀请我？”
    穆熠宸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对她的质疑。
    钦慕……
    茶馆里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人，穆熠宸跟她进去后看了看旁边有空余的位子：“你自己过去吧，我在这边等你！”
    钦慕转眼，疑惑的看他，随后点点头：“好！”
    他不过去最好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跟爷爷怎么说。
    她低着头被服务人员带进了跟爷爷约好的包间，没几分钟，爷爷也到了，进门就在边上看到他孙子，穆熠宸自然也看到他了，不过却没有与他对视。
    老爷子哼了声，迈开长腿跟着进了包间，穆熠宸自己点了壶茶，坐在那里翻着报纸，浅尝。
    老爷子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盼着你跟那小子好，小慕，你懂爷爷的苦心吗？”
    老爷子说：“你们俩太多年了，互相这么折磨，真的比好好过日子会舒服吗？”
    老爷子说：“小慕啊，爷爷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看着你们俩甜甜蜜蜜的，嗯？”
    那晚，钦慕失眠！
    他们都叫她好好地跟穆熠宸过，她突然想不起他们俩好好过的时候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她疲软无力，大姨妈提前两天来了。
    “妈妈，大姨妈是什么啊？为什么我看不见她？为什么你说她来了，你就不舒服？”
    欢欢在她床沿跪趴着，那是她认为最舒服的姿势，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大姨妈不是一个人，只是女孩子长大了之后就会有的一种东西，有的女孩子来了这个东西之后呢，就会身体不适，不过身体好的孩子呢，也就不会这样了。”
    钦慕想了想，组织语言跟欢欢解释。
    “哦！那我的身体很好哦，我肯定不会这样吧？妈妈，这个东西是什么啊？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欢欢又问了句，她其实脑子里不是全然无知了，但是她又需要有个人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血！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女孩子长大了之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上厕所的地方流血？”
    “啊？那，那我不要流血，会不会死？”
    欢欢有点紧张过度。
    “所有的女孩子长大了都会这样，不会死，反而会更健康，更漂亮的。”
    钦慕有点无语，但是还是耐心解释，心里也想着，或许她该好好地给欢欢上一节生理课了？
    “好可怕！”
    欢欢的眼珠子还是瞪的很大，她还是怕怕的。
    “穆程欢，爸爸叫你下楼去，要去上学了！”
    橙橙从楼下跑上来，有点烦躁，他姐姐竟然还不主动下楼。
    “哦！马上！”
    欢欢爬起来，答应着弟弟又回头看妈妈：“那你好好在家休息，我晚上回来陪你！”
    还不忘走之前给钦慕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是有爱的亲吻，迅速跑人。
    钦慕突然就笑了，这丫头刚刚那是安慰她啊？
    好像真的被安慰到，身体好像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
    穆熠宸去送那姐弟俩上学路上，接到穆子豪的电话，穆子豪电话里说：“你妈想晚上接他们姐弟回来住一晚，晚上你跟钦慕就……”
    “最近不太方便，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穆熠宸淡淡的一声，挂了电话。
    那姐弟俩坐在后面，都有点疑惑的看着开车的人。
    “爸爸，那好像是爷爷，我们晚上要去爷爷家住吗？”
    欢欢好奇的，抻着脖子问他。
    “不去，下午放学后，除了我，不要跟任何人走！”
    穆熠宸交代她。
    “那要是爷爷奶奶他们呢？”
    橙橙抬了抬眼，感觉问题有点严重。
    “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
    穆熠宸又重申。
    姐弟俩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