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吟不知道秦少川为什么老拉着脸, 无论她说什么, 秦少川都不言语, 很好笑的事情,他也不笑。
白凤吟纳闷, 她又哪里惹他生气了,询问地看向曹玉凤,曹玉凤耸耸肩, 表示不知道。男孩儿的心同样是海底针,猜来猜去猜不到, 由着他去就好。
可白凤吟是死心眼,非要想个明白, 偏秦少川一点儿提示都不给, 她差点急哭了。
曹玉凤拍拍她的肩膀, 姑娘,早点离开秦少川早点解脱, 别在他这棵歪脖树上吊着了,还有广大的森林呢。
若是白凤吟能看到广大的森林就不叫白凤吟了, 她淡淡瞥了曹玉凤一眼,扁扁嘴, 没再说话。
曹玉凤扬了扬嘴角,她现在已经乐在其中了。大家每天拌拌嘴, 吵个小架, 闹个脾气, 日子过得快, 又不闷。至于其它的,管他呢。
秦少川忽然停住,转头盯住曹玉凤。曹玉凤一愣,摊开手,意思是做什么。
秦少川从书包里拿出头绳,塞到她手里,“送你的。”
曹玉凤怔住,“送……送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送。”秦少川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看她,闷着头朝前走。
曹玉凤下意识去看白凤吟,白凤吟的脸色煞白,眼睛里含着泪花,哀怨地望着秦少川的背影,嗫喏地道:“为什么送她不送我?”
可惜,秦少川听不见,他已经走了好长一截。
曹玉凤移开目光,去追秦少川,手里紧紧攥着头绳。红色的头绳,一甩一甩的,特别扎眼。
白凤吟跟着跑过去,快追到曹玉凤的时候,慢了下来。
曹玉凤正歪头跟秦少川说着什么,两人间挨得很近,根本插不进去人,白凤吟咬住下唇,盯着两人看。
曹玉凤皱着眉,把头绳往秦少川手中塞,秦少川背着手,不肯要。曹玉凤生气了,硬塞到秦少川的口袋,秦少川捂住口袋,拼命摇头。
曹玉凤道:“要送就送两个人,只送我一个,算什么!”
“我就只想送你,别人不想送。”秦少川说着朝后瞥了一眼,声音不但没小反而提高不少。
白凤吟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她的脸更白了,身子摇摇欲坠,似要倒下。
曹玉凤捶了秦少川一拳,埋怨他不该这么说。
秦少川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的,因着这一拳他挨得极爽。曹玉凤几乎不碰他,哪怕是最基本的肢体接触,她也会避开,就像古代的小封建。秦少川想若是惹她生气,便能让她揍上自己几拳,也算是美事。至于白凤吟,他懒得费心思去想。
曹玉凤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没有办法把他怎么样。头绳他送就送了,大不了她不用,把头绳塞进书包,狠狠瞪了秦少川一眼,闷着头吭哧吭哧地走。
秦少川紧紧跟上,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褪。
两人很快走远,白凤吟依然呆在原地,心里疼的难受,泪水如决堤的河水奔腾而下。她忽然意识到在秦少川和曹玉凤之间,她就是个多余的。
三年来,她一厢情愿地跟他们上下学,一厢情愿地喜欢着秦少川,也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她对秦少川好,秦少川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的好,会喜欢上自己。
现在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多么的可笑,秦少川根本看不到她,在他的眼里只有曹玉凤。曹玉凤……哼,若是她不在了,少川哥是不是就会看到她了,是不是就会知道她的好。
白凤吟死死咬着下唇,嘴巴里有了腥甜的味道,这味道刺激得她兴奋起来,她竟在脑中演练着让曹玉凤消失不见的方法——投.毒,下药,亦或把她推下山,对,像她大伯母那样,半夜从山上掉下来,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白凤吟嘿嘿地笑起来,眼睛里的恶毒让人心惊胆战。
她一步步地朝学校的方向走,想象着没有曹玉凤的日子,她和秦少川会如何如何地相处。
进了教室,她一眼瞥到曹玉凤,曹玉凤正在读书,她诡异地笑了笑,读吧,尽情地读吧,读一天少一天。
白凤吟坐在位置上,拿出课本,并不读,而是盘算着日期,是在期末考试前实施呢,还是在期末考试后。考试前吧,让出一个名额给后面的学生,她霸占第一名的时间太久了。
可要怎样才能把曹玉凤骗上山呢?她的心机那么深,骗她可不容易。
白凤吟托着腮,绞尽脑汁地想各种办法,连曹明耀进来上课也没发现。
曹明耀敲了下桌子,才让她从自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盯着曹明耀看了半晌,嘴角一勾,对了,就说她爸爸让她上山。
接下来的课,白凤吟没有听,她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象着曹玉凤没了之后的各种情景。
曹玉凤并不知道白凤吟在算计她,她在苦恼和秦少川的关系,秦少川的进一步表示让她慌了神。按说一个小屁孩——在她眼里秦少川就是小屁孩,不该让她如此慌乱的。
曹玉凤蹙着眉,左手在课桌抽屉里搅着头绳,她跟自己说,不就是送了条头绳吗,这有什么,就当是朋友间送的东西好了,她不是也送过他东西吗。
这样一想,心里顿时踏实多了。
毛都没长齐,谈什么爱情,扯淡!
曹玉凤撇撇嘴,将这件事强制抛到脑后。
曹明耀宣布了期末考试的日期,这将是大家在小学阶段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他希望大家能认真对待,也希望大家和平相处,珍惜这最后的日子。还有半年,有的人会升上初中,而有的人会一辈子与土地为伍。
曹明耀自然是希望考上初中的人越多越好,可他也知道那不现实,很多家长都等着孩子毕业后帮忙。
趁着学生们复习,曹明耀也把书本拿到教室里复习,顺便看管学生。
曹玉凤先复习语文,从第一课开始看,她看得很投入,连白凤吟不断投递过来的怨毒的目光都没有察觉。
孙沛然碰碰她的胳膊,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又得罪白凤吟了?”
曹玉凤下意识去看白凤吟,孙沛然道:“别看,她正盯着你呢,那眼神,啧啧,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曹玉凤叹气,便把秦少川送她头绳的事说了。
孙沛然先是惊讶地瞪大眼睛,接着掩着嘴笑起来,“怪不得人家要吃了你。”
曹玉凤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还看戏是吧。”
孙沛然嘿嘿地笑,“有好戏当然是要先看戏啊,不过你要当心,我看白凤吟这次是真的动了火气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人能有那样怨毒的眼神。”
“她能把我怎么样?总不能杀了我吧。”曹玉凤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可说不准。”
“她没那胆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别太不当回事。”
曹玉凤的表情凝重起来,点点头,“我会留意的。”余光瞥了下白凤吟,接触到她的目光,心中一禀,白凤吟该不会真的想对付她吧。
一整天,曹玉凤都十分留意白凤吟,白凤吟的确不对劲,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而且也不跟别人说话,一直处于晃神的状态,要么就是看着某一处发狠,那发狠的对象,自然是自己。
曹玉凤叹气,为自己担忧的同时也为白凤吟可惜,上一世她可是考上了大学。
放学了,曹玉凤主动去找白凤吟,白凤吟冷冷瞥她一眼,背着书包独自走了。
曹玉凤也预料到了,换做是她,也不会再同他们一起走。
秦少川很高兴,叫曹玉凤,两人终于可以单独在一块了。
出了校门,曹玉凤说:“你有没有发现白凤吟不对劲?”
秦少川的心思都在曹玉凤身上,自然没有发现,他反问道:“哪里不对劲?我没有发觉啊。”
“那你明天留意下。”
“我不,她跟我又没有关系。”秦少川巴不得离白凤吟远远的,他才不会留意她怎么样。
曹玉凤叹气,“我是怕她走极端。”
“不会的,她没有那胆子。”
曹玉凤勾了下唇角,“看来你还挺了解她。”
“毕竟一起长大嘛……哎,不是,我也不了解她,就是随口一说。”秦少川怕曹玉凤误会,极力撇清自己与白凤吟的关系。
曹玉凤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秦少川却更加懊恼了,“你别多想,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曹玉凤是真的不在意,可是落在秦少川眼里却不是这样,他认为曹玉凤是生气了才这样说。
“玉凤,在我心里你是不一样的……”
曹玉凤一听他要表明心迹,赶紧岔开话题,“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话题拐的如此生硬,秦少川怎么会意识不到呢,他默默叹了口气,只好随着她的话头说:“就那样吧,反正第一不是你就是我,这次我不跟你争了。”
“别介,你还是跟我争一争吧,老是考第一也没有意思。”
秦少川失笑,他俩的对话若是让别人听去,肯定以为他们特别自大,牛逼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俩就是牛逼轰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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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的像狗一样,上班后码字的时间快被挤压完了,十几天没有更新。
牛逼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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