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依旧愣愣的坐在沙发上,褚旸则拿着他的手机在斗地主,可能是怕吵醒他们,还特意关了静音。
唐规坐直身体,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本想展开四肢,伸个懒腰。
因地方太小,只能勉强伸展上半身,四个高大男人同时待在这狭小的客厅,显得十分拥挤。
唐规见有王庆仁两个警察陪着中年妇人,就起身想出去走走吗,伸展一下筋骨。
夏天午后的三四点钟,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唐规下楼,在小区便利店里买了块雪糕,一边吃一边蹭店里的空调。
便利店的老板娘可能是见他长得帅,非但没有催促他离开,还主动跟他聊起闲天。
左右绕不开的话题,肯定是做什么工作。
唐规本想回复她还在读书,但想到自己那几十天的寿命时间,说道:看相算命。
呦,小伙子年纪轻轻竟然学这个,可了不得呀。老板娘夸赞完,笑道:那你能给我看看不。
唐规摇头:抱歉,我们卜算有卦不走空的说法。
老板娘听了,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只要你说得准,钱不是问题。
唐规听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再推脱,对她仔细打量起来,老板娘的五官不算特别精致,但十分耐看,特别是耳厚且耳垂大,鼻翼丰满、唇线分明、眉眼弯弯,体态丰盈,让人瞧着心生好感。
面相很好,是个自带财运的人。
老板娘挑眉笑问:自带财运?
唐规:意思说姐不是个缺钱的人,从小到大总会有不少进账,这两三年姐不是刚来了一大笔财吗?
老板娘闻言露出几分诧异,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让他说对了。
前两年老家拆迁,她家大地多,分到了几套房子以及不少的拆迁款。
不过这事儿她谁都没告诉过,看来这是个有真本事的年轻人。
她不由追问道:小先生还能看出什么?
姐有时间不妨查一查另一半的手机,会有意外收获。
老板娘试探问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唐规顿了顿,说道:有时候坏消息未必是坏事,放手也是一种解脱,谁都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更好的人等着。
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女人哪能还听不懂。
唐规也没想到买个雪糕,竟还顺带赚了两百块钱。
老话常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唐规倒觉得,人难得一辈子,何必迁就他人活着。
老板娘目送唐规离开,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就算不查,她也知道对方外面有人,只是碍于孩子,她一直忍着。
原想着等儿子结婚了,她就去离婚,现在被这个年轻人一点拨,她突然不想咬牙撑着了
小区的绿化还不错,一路走过来都有树荫,唐规四处走了走,最后在一处凉亭里的石桌边坐下,单手撑着下颌发呆。
心想着他刚开始是不是挣钱进行的太顺利,以至于现在的难度系数增加。
怪不得爷爷为了给他续命又是辞职换工作,又是省钱卖房子。
当初唐规在公园里坑骗种马男人十一万块钱后,他还生出过钱也不是那么难赚的心思。
但仔细算算,自从女鬼之后,他就再没什么进账了。
在公园摆摊,开始一卦一元,一天下来中午饭都不够。
后来涨到一卦五元,算卦的人多,几天时间倒是挣了几百块。
但除去老太太死卦送出一百外,又因为褚旸差点杀人,进了警察局,出来时还交了一笔罚款。
至于火葬场麻烦了罗兴、罗意两位道长好几天时间没挣到钱不说,还招惹上林安银那个麻烦。
昨晚何老头还打电话过来,说这几天林安银忙的焦头烂额,老婆发现他出轨,闹着要跟他离婚。
上头的领导听说后,以三观不正,人品不端等理由撤了他馆长的职位。
不光如此,火葬场里不少老员工都被他欺负过,现在见他倒下台,自然都想上去踩两脚,这几天不少人实名举报他在职期间贪污腐化,上头正在查,估计过不久就有结果了。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唐规回过神,就看到褚旸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对面:想怎么能挣钱?
褚旸挑眉:怎么天天想这个?
唐规反问:天天不想这个,想什么?
褚旸挑眉反问:你很缺钱?
非常缺。唐规叹气:再挣不到钱就要饿死了。
这么严重?褚旸单手搭在石桌上,问:其他人都是怎么挣钱的?
唐规看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挣钱让你吃饭呐褚旸理所当然道:你要是饿死了,谁来供奉我?
唐规:
作者有话要说: 褚旸:挣钱养媳妇儿~
唐规:只要你不惹事,我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罚款。
抱歉,更新晚了~
第42章 、第 42 章
唐规根本没把褚旸的话放在心上, 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还趁机说了句:你能不给我惹麻烦,就不错了。
话毕, 唐规单手撑着下巴继续发呆沉思。
刚才他自己坐在这儿,还觉得周围气温炎热,现在褚旸一来,简直是无形中多了个中央空调buff,简直不要太舒适。
褚旸看出他不想说话,干脆掏出唐规的手机, 继续把玩手机。
没多久, 寂静的小区里传出一道小孩的哭声。
哭声极大, 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哑了, 其中夹杂着大人们焦急耐心的抚慰声, 可惜作用不大。
唐规偏头,朝哭声望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 皮肤黢黑的青年以及打着伞,拿着扇子给男人扇风的年轻女人。
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只有两三岁的孩子,肤色同样偏黑, 哭声就是由他发出来的。
两人一边哄着孩子, 一边走到烈日下散步。
对,没错,在唐规看来, 他们就是在散步。
奇怪的是,原本小孩还哭得厉害,到了太阳下,他的哭声逐渐止住, 精神恹恹的趴在青年的肩膀上低低抽咽,眼睛逐渐合上,开始犯迷糊,显然刚才的哭闹消耗了他不少力气。
看到这一幕,唐规不由诧异,现在外面可是三十八、九度的高温,大部分的成年人都吃不消,这孩子却没有感觉到不适。
这小孩喜阳惧阴,应该是被小鬼吓着了。
褚旸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小鬼没在它身上,应该是藏在家里。
他站起身,语气得意:赚钱的机会自动送上门了。
唐规伸手拦住他:背包在楼上。
他就是想下来走走,根本没带捉鬼的工具。
用不着。褚旸说着,将他的手拂开,迈步朝抱着孩子的夫妻两人走去。
见状,唐规只能无奈跟上。
喂,他是被小鬼缠上了,又不是附身上了,你们这么晒没用的。
闻言,那对小年轻一愣,停下脚步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你是谁?
褚旸双手环胸:帮你们驱鬼的人。
唐规听着他傲娇的语气,心底一滞,生怕这对夫妻把他成神经病给骂了,到时候怕是要再见识一次最快出警了。
唐规还是不指望他给自己招揽生意了,这么想着,他走上前挡在褚旸面前,对两人解释道:抱歉,我朋友有点唐突,但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这么热的天,你们抱着孩子这么晒是
青年上下打量了一遍两人,简单的应了句:孩子病了,医生建议多晒晒太阳。
褚旸轻嗤一声,刚想说话,就被唐规拦下。
既然医生是医生叮嘱,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唐规默念灵咒,打开阴阳眼,看到小孩身上的确阴气环绕,特别是脖子以及四肢的青痕处,的确有阴气环绕。
他伸手在小孩的脸颊处捏了下,将脖子处的阴气带走。
几句话的时间,唐规已经有些经受不住太阳的毒辣,转身打算回凉亭里坐着。
诶,等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年轻女人突然开口:能问问你们两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刚才这个模样清秀的年轻人突兀的捏了下她孩子的脸,出于对陌生人的警惕,她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自然注意到他朝旁边弹了下手指,仿若要把指尖上的什么东西弹开,以及旁边高大俊朗的年轻人刚走过来说的话,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没等唐规应答,褚旸就先开了口:他是道士。
闻言,夫妻两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变成了惊喜,不敢置信的将唐规上下打量一遍。
道长,你刚才说我家孩子被小鬼缠上了,是真的吗?
唐规被太阳晒得有些眩晕,指了指凉亭道:我们还是去亭子里聊吧。几人进入亭子,小孩子有哭闹的架势,唐规想着他是被阴气束缚的难受,就试着将他身上的阴气全都勾走。
没想到小家伙儿还真安静了,躺在妈妈怀疑抽泣着睡着了。
原本夫妻两人还想着这两个年轻人是不是骗子,看到这一幕,他们彻底安心了,就与唐规说起了孩子的事情。
其实刚才说生病,医生让晒太阳的话全都是假的,他们也知道孩子是撞邪了。
年轻女人还说起了事情详细经过。
上周六我和老公带着孩子去林和公园玩儿,回来后,宝宝就一直哭闹个不停,我们开始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就带他去医院做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连医生都弄不明白他哭闹的原因。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宝宝不停的往我怀里钻,嘴里喊着妈妈害怕,我们就怀疑是不是撞上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我们当晚就去找了附近看事儿比较厉害的神婆,她也说是被小鬼缠上了,就给了我们一张驱鬼符给孩子带着,还说大部分邪物都怕光,让我们在白天在太阳最毒的时候抱着孩子出来晒半小时,一周时间就差不多好了。
褚旸刚想出言嘲讽,就被坐在旁边的唐规阻拦,还用眼神示意他收敛。
不过这一声嘲笑还是让夫妻两人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青年叹气: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孩子在家哭闹不止,声音都哭哑了,外面虽然热,但总能让他消停会儿,我们也担心太热会中暑,所以出来溜达几圈就会上楼,也不是真在太阳下面硬晒半个小时。
夫妻两人眼下皆是一片青色,看得出因为孩子的事儿,两人都没休息好。
年轻女人道:道长,刚才你也说我们孩子是撞邪了,那有没有办法彻底驱除呀,他还这么小,哪能经得起天天这么折腾。
没等唐规说话,旁边的褚旸已经开口问:给钱吗?
夫妻两人一怔,估计是没见过这么直接要钱的,但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有有有,道长只要帮我们孩子把身上的邪气去掉,价钱都好商量。
行,我来帮你们。褚旸直接应下。
夫妻两人带着他们准备去家里看看,但刚进入电梯,睡梦中的小孩儿再次开始哇哇大哭,任由女人怎么哄都哄不住。
无奈之下,只能让她抱着孩子走出电梯,由男主人自己带唐规上去。
这对夫妻与周江行家是一栋楼,只是楼层不一样。
他们家是四室二厅的房子,现代装修,四处放着不少老人孩子的东西,看样子是三代人同住一起。
唐规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客厅里供奉着的佛像上。
他看着从佛像里溢出的阴气,问青年:你们家信佛?
青年摇头解释:称不上信,就是我妈平时会给佛像上柱香,说可以保护家人平安之类的话。
唐规又问:能问一下这尊佛像是阿姨在从哪儿请来的吗?
青年沉思片刻道: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佛像有什么问题吗?
唐规解释:这佛像好像没开光。
没开光的佛像就是个空壳子,再加上信徒经常虔诚供奉,反而是一件不好的事,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以香为食的小鬼。
青年不相信道:不可能啊,这佛像是开过光的,我记得买来时还带着符文请书呢。
青年说着,蹲下身子,拉开供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被一根黄色符带系着的纸筒,递给站在他旁边的褚旸。
褚旸展开看了一眼,转而丢还给青年,道:这开光符画的都不对,能灵验才有鬼了。
话落,他走到供桌前,用脚踢了踢佛像的肚子,语气不善道:滚出来。
佛像没有动静。
褚旸蹙眉,眸里多了几分不耐烦:再说一遍,滚出来。
佛像依旧没有动静。
站在佛像前的祖褚旸彻底失去耐性,拿起佛像敲在了供桌棱角处。
佛像破裂,躲在里面的一股股阴气无处遁形,刚想逃脱,就被一只大手拎住一角,随手甩了几下,显现出一个小鬼形象。
小鬼面朝唐规,见他盯着自己看,立刻龇牙咧嘴作出凶狠的表情,见唐规毫无反应,它又朝青年龇牙,可惜青年根本看不到它。
小鬼又将视线转到了揪着它衣领的褚旸身上,在对上祖师爷冰寒的黑眸时,它瞬间怂了,身子缩成一团,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恐惧声。
褚旸嘴角噙着笑,说道:给机会都不知道珍惜,愚蠢的狗东西。
唐规早已经习惯了褚旸时不时爆出嚣张中二的话。只是旁边的青年面上有些一言难尽,看向褚旸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像是在看傻子。
不过在外人眼里,褚旸对空气说话,确实有点傻,为了证明他们不是骗子,精神状态正常,唐规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给他暂时打开阴阳眼。
他口中默念咒语,同时在青年眼睛周围快速点了几下,收回手后,就听到青年的惊呼:我的妈呀!
青年因为害怕,连连后退,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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