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和子衿都在等，比起慕枫的狠辣，子衿却是平静了不少，其实这个结果对她来说，也很重要的不是吗？
    她想要知道！
    不管这个结果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都还是想要知道。
    “慕枫。”
    “九爷，你选谁。”慕枫咄咄逼人的问！
    慕家和九爷这么多年，感情本就比较深厚，更别提还有慕薇这层关系。
    谁都不想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当然，若是九爷不插手薇子衿的事儿，那两个孩子，他们也都是没有资格去计较的！
    但是牵扯到薇子衿，这一切，都变了。
    所有的味道，都变了。
    “九爷，你选谁？”一直不曾说话的薇子衿，也问！
    不是逼九爷，而是，只是想要通过这件事看到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而已。
    那个位置，其实并不重要，但就是让人，想要知道，想要去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九爷转身看向子衿，眼底一片深邃，那样的深邃，显然不是所有人看的懂的，哪怕是和他这么多年的慕枫，也不一定能明白其中深意。
    “你希望我选谁？”男人深邃的语气问。
    而这个问题，子衿笑了！
    但笑的，有些苍凉！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自己到底还是走不进他的心的，不管自己多努力，到最后，也不过是徒劳。
    其实她也没努力，他们所有的交流，也都仅仅限于那一年而已。
    “九爷。”
    慕枫，这两个字，唤的深沉，将手里的东西递向九爷，那眼底的神色是那样坚定，更是有那么些许的咄咄逼人。
    九爷看着他，眉心蹙了蹙，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拿在手里，眉宇间都是笑意。
    那抹笑，让子衿和慕枫的心都同时紧了紧。
    显然的，慕枫是不愿意失去九爷这个多年的兄弟，而子衿……更是不想看到最坏的那个局面。
    可到底，还是要面对的！
    当男人对向她的时候，子衿眼底生出一抹苦涩的笑。
    “你要我的命？”
    所以，她选择的，依旧是慕薇那一方吗？
    也对啊，他爱慕薇爱了十年，即便是她生了两个孩子，又如何呢？依旧，比不上的，不是吗！？
    其实她从来没想过要和慕薇去比，只是不希望九爷对自己这样残忍而已，可她到底还是天真了，残忍，只是对她一个人而已不是吗？
    “砰！”一声，响彻在整个帝豪。
    下一刻，就是血腥味弥漫了子衿的感官，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臂，那里的血，在不断的嘤嘤的流淌着。
    只是，比这伤口更痛的，是她的心！
    九爷，九爷容宸！
    这个名字，艰难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升起，但到底打给她的，都是苦涩难耐。
    “够吗？”一把丢给慕枫，问！
    语气，始终是那样淡漠！
    显然，要薇子衿一只手，这是他给慕家的交代，他亲自要的。
    慕枫的心也是震撼了一下，“多谢。”
    这两个字，说明了慕枫的态度，因为这是九爷亲自要的，所以他也不好继续为难下去。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薇子衿，已经蹲在地上，显然，她很痛。
    额头上都出了层层冷汗，在她一度晕厥过去的时候，男人怒吼：“让医生过来。”
    下一刻，子衿就晕了过去，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那笑，显然是在嘲弄她自己。
    他是在心慌吗？怎么可能，他爱的是慕薇，他的心门，从来都只是为慕薇一个人打开，她算个什么东西呢！
    是的，她什么都不算！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算，所以才会更加的痛。
    她就不该，失去自己！
    失了心，等于将自己推进了深渊。
    医务室。
    医生在给薇子衿紧急的止血，若是以前她的身体，万万不会因为这点伤而倒下的，但如今她身体本就不好不说。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已经伤了根本，再也不如以前那样能够折腾。
    现在，稍微不好，就能伤了她的身体底子。
    “九爷，伤口的位置有些特殊，这只手，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用力了。”
    “……”无法用力！就无法用力吧！
    以后反正她是跟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需要她的这双手去为了保护她自己做什么，所以，没关系的！
    只是，心里这样轻松的想着，为何还是会如此痛，如此的紧张呢！？
    “九爷。”
    子衿醒来，声音有些虚弱。
    虽然打了麻药，但她还是疼的醒了过来，看向男人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的炽烈。
    有的，只是淡漠！
    “说。”男人始终是那样惜字如金。
    虽然此刻他心里也不好受，但那份难过，被他给死死的压在心底，丝毫不让其冒出来。
    子衿看了看他，“沁阳的消息，能告诉我了吗？”
    三个月，太难熬了！
    这才刚开始，她的心就已经受不住，三个月，那又是个什么概念呢？子衿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所以想要快点知道沁阳的消息。
    “你想走？”只是一眼，九爷就知道她心里的打算！
    心里也更为她这样的想法恼火，她想要离开自己，她竟然敢。
    子衿笑，“你认为，我能离开吗？”
    外面多少人等着要她的命啊，而她为了活下去，竟然屈辱的活在九爷身边，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但却也不得不受着。
    她现在只想要离开，但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如果能知道沁阳的消息，多好。
    “这只手，已经废了。”
    “……”
    “所以，以后不要想着离开我，一双手都无法保护自己，何况一只！”一字一句，男人说的残忍！
    而子衿的心，更是因为这句话滴血。
    废了，他亲自废的！
    双眼嗜血的看向九爷，但却也及其隐忍，只听她道：“沁阳，在哪里？”
    现在，她除了新昂要知道妹妹的消息外，真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别的事儿，也是她奢望的，根本得不到。
    “三个月！”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九爷的态度也依旧是坚决。
    说是三个月，那么就一定是三个月之后才会告诉她。
    子衿嘴角上扬起一抹苍凉的笑！
    她曾经，虽然是颠沛流离，但脸上从来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笑来，那个时候，就算是活的那么艰难，但也是有希望的。
    可如今，她只看到了死路一条，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那九爷还想要我身上的哪里，一并拿去吧，一次性拿去比较好。”那样她也能少一些痛苦。
    绝望！
    从来不曾出现在夙凰的世界里，但她现在，真的是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先是子宫！
    现在，又是一条手臂。
    她还有什么呢？还剩下了什么呢？就连孩子也都被他给抢走，让她的人生一团糟糕。
    “闭嘴！”
    对于这样的语气，男人不想听。
    只是九爷的恐吓，到底也是让子衿说的更厉害，“都拿走吧，我都不要了。”
    “命呢？”
    “九爷要吗？”若是要的话，也给！
    曾经，她就算是再艰难也想要活下去，但现在，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遇到九爷后，惹怒九爷后，她才知道绝望的滋味是这样。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潜质，能将一个人活生生的给逼疯。
    她，当真是被逼迫到了这样的地步。
    “那你可想过你的妹妹，你死了，她会更凄苦。”
    “……”妹妹，沁阳！
    对啊，要是她的命都没有了，她的妹妹又该怎么办，那个单纯到只有一张白纸的女孩，那么乖巧，那么可爱！
    要是没有了她的话，那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是孩子的小姨娘，九爷，就看在这个份上高抬贵手，好吗？”
    “绝无可能！”
    这几个字，男人说的更是坚定。
    而这份坚定，更是让子衿的心狠狠撕扯在一起。
    绝无可能吗？
    所以，她还必须活下去！？
    “九爷不觉得，我其实也是无辜的吗？”
    “……”
    “慕薇会在无极祠发生那样的事儿，你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你不要忘了，我当时是失忆的！”她要是有记忆的话，事情也不至于走到这样的地步。
    但偏偏的，天意弄人！
    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到底还是让人觉得这样无奈。
    说起慕薇，男人本就已经沉黑的脸色，更是冷厉不少，深邃的看了子衿一眼，到底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出去了。
    当病房里就剩下子衿一个人的时候，女人眼底，到底还是灌满了痛和伤。
    艰难的拨通了上官珏的电话。
    “喂。”
    “有消息了吗？”子衿问！
    一定要有消息了，她真的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原来，在九爷身边坚持这样一份，是这样的艰难，这样的痛苦。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暂时还没有！”
    暂时还没有吗？
    所以，她就算是坚持不下去了，也必须得死死的咬住牙冠坚持着！？
    这上天，对她当真是残忍至极，哪怕到了这样的地步，也要让她自己撑下去。
    “我知道了。”这句话，是那样的无奈，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多问什么。
    但电话那边的上官珏明显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问：“你没事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