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握着筷子的手却有些迟疑,想要“请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马麻,吃……吃……”连思思都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她连忙回神,低头扒了口饭。
低下头的一瞬间,对面的楼犀却是微一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辉芒。
一顿饭在平静中吃完,思思最先溜下餐桌,心满意足地跑回儿童房玩积木,那积木是上个周末她给思思买的,小丫头十分喜欢,而且很有天分,每次都能把积木搭得很高,她注意到思思最喜欢搭房子,就像是渴望一个家。
叶星辰开始收拾餐桌,楼犀也伸手帮忙,这段日子,他也时常做家务,洗碗或是擦地,倒垃圾,他都做过,并且做得轻松自然,这倒是让叶星辰感到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男人都是不爱做家务的。
“我来吧。”她抢着洗碗。
楼犀睨了她一眼,把手套递给她,转身说道,“我去倒垃圾。”
叶星辰张了张唇,想说不用了,她等一会儿下楼可以顺便带下去,可他的身影已经豁得走出。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
房门开启又关上,她听到他下楼时沉稳的脚步声。
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了,她决定他一回来就说!
五分钟不到,楼犀就去而复返,速度是平日里叶星辰的两倍,他回来后去洗了手,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军事频道正播着新闻,某大首长下到部队去慰问,场面很大。
叶星辰很快也收拾好了碗筷,她解下围裙,然后端了水果盘走向沙发,苹果切成了小块,上面穿着牙签,她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抬头望了一眼他,“吃点水果吧。”
“嗯。”楼犀轻轻应声,伸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没吃过苹果了,竟觉得特别好吃。
叶星辰拿了两块苹果转向儿童房,思思还在沉迷于搭积木的游戏里,两只小手忙着,她便喂小丫头吃下。
“还要吗,宝贝?”
“不。”思思摇摇头,继续搭积木。
叶星辰轻轻亲了下小丫头的脸蛋,有些不舍。
思思每天睡得早,玩了一会儿就困了,叶星辰帮她洗了澡,换了小睡袍,然后把小丫头抱进被窝里,轻拍了几下,小丫头就睡着了。
转身又回到客厅,楼犀还在看电视,却已经换了台,是另外一个新闻台,转播着刚刚的新闻,还是某位大首长下部队慰问的画面,她不禁狐疑,有这么好看吗?
叶星辰还沉浸在疑惑中,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啊?哦!”她连忙回神,走过去,站在沙发旁边,双手扯着衣服下摆,轻声说道,“我今晚……想回去住……”
楼犀的眉头瞬间一拧。
“舒娆要结婚了,她这几天正在筹备婚礼,我今晚想去陪陪她,还有……明晚……”
最后的两个字,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叶星辰咬了咬唇,继续请求说道,“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回来,白天舒娆要去她婆家那边忙,我不用跟着,她最近比较累,情绪不太好,所以我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
“所以你就让我晚上一个人?”他意有所指。
叶星辰脸一红,连忙低头不敢再看他的视线,他还好意思说啊,每次都把她折腾得快要散架,休息一周又怎么了?
“你可以跟思思一起睡,这样就是两个人了。”她试图软化他。
楼犀微微眯起眼眸,豁得起身,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她一吓,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里。
“先给我一次。”他提出补偿条件。
叶星辰惊到了,连忙摇头,他一次就足以让她累到昏迷,那她还哪有力气回去?就算勉强回去了,她一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样子还不引起舒娆的怀疑?
“不同意?那就不许走。”他霸道地说道。
“楼犀……”她哀声求饶。
“不行!”
叶星辰十分懊恼,她又不是故意要走的,只不过是两天晚上而已。
“那怎么才行啊?”她轻轻问道。
“怎么都不行!”他的语气十分死。
“那……我下个礼拜补偿你,还不行吗?”她羞红了脸说道,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竟有些撒娇的味道。
“哦?”楼犀微微挑眉,眼底刷过一丝狐狸般的狡猾,仿佛就等着她说这句话,薄唇凑向她的耳朵,轻咬,热气撩人,“怎么个补偿法?”
“你知道的!”叶星辰瞪着他,眼底尽是羞意。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故意为难她。
她忍不住蹙眉,无赖!
“不知道算了,反正……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回去。”她坚定地说道,那气势却很有些虚弱。
楼犀俊容不变,眼底的笑意却是愈来愈深,大手摸上她,她气恼地闪躲,却听到他忽然沉声覆在她耳畔,“下礼拜有你受的!”
什么?
叶星辰眼前豁得一亮,他答应了?
她惊喜的眼神好像小白兔得到了从天而降的胡萝卜那般纯洁无害,看得楼犀微微一怔。
“谢谢!”叶星辰高兴地说,然后挣扎着起身,拿了包包后立即出门。
怀里一空,楼犀灯光下的俊容再次一愣,像是怅然若失。
叶星辰打车回到租屋处,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开着电视,舒娆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膝,目光呆滞。
“娆娆,你还好吧?”
闻言,舒娆徐徐抬头,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美丽的容颜上尽是憔悴,哪里还有一丝准新娘的喜悦。
“星辰……”舒娆起身扑向她,将她紧紧抱住,痛哭。
叶星辰心里一惊,反手抱住她,“怎么了,娆娆?发生什么事了?”
舒娆不说话,只是摇头,只是哭。
叶星辰心里咯噔一下,舒娆的性子她最了解不过,她有什么难受的事情都会想要说出来,说出来就像是发泄了一顿,可是她现在不愿意说,这说明这件事非比寻常。
她不明所以,任由舒娆哭了好一会儿,许久后,舒娆才止住了眼泪。
“娆娆,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好吗?”
舒娆还是摇头,像是难以启齿,心仿佛被伤碎了。
这时,舒娆的手机响了,是向樊打来的。
她一看来电,就直接按掉,然后关了机。
叶星辰直觉不妙,舒娆很少这样使小性子的,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疼爱,她比同龄的女孩子都更懂事。
她轻轻握住舒娆的手,仿佛给她力量。
舒娆这才娓娓道来,却是一边说一边哭,眼泪止不也止不住。
问题还是出在婚礼上,根据结婚典礼的流程,新郎新娘的父母都在上台就坐,还要分别讲话,可是舒娆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各自再婚后现在天南地北都不知道在哪里,舒娆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婚礼她也不想邀请父母,即便邀请了他们也未必会来,来了也是尴尬与难堪,所以她想女方这方面的家长就请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含辛茹苦地将她抚养长大,日夜期盼着的也就是她能找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可婚礼在即,向樊的父母竟然不让舒娆的爷爷奶奶参加,说乡下的穷头老百姓会让他们向家丢人。
第75章 撒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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