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上他们吗，大刘不是正在定位吗。”尚斯文说道，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但这最后的希望也很快被打碎了。
    “不行，他们逃去了一个卫星看不到的地方，找不到了。”大刘说。
    张斌拍了拍尚斯文的后背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沮丧的，斯文，我们还有他。”说完他指着一旁被五花大绑的胖老板，现在他看上去像一个肉粽，正好，他的衣服是深绿色的。
    尚斯文点了点头，盯着胖老板看，而胖老板则诡异地笑着。
    ……
    回去的路上，尚斯文一振作起来后，就开始审问胖老板，带着一种不安的心情。问了几句而已，尚斯文就发现了，他其实也是个人造人，和小卡车上面的几个一样的，假人，只有少量的指令在大脑里，指令涉及部分之外的，全是空白。
    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人，还是人造的。
    高司令的手段太高明，其实这里只有一个家属，那就是高司令的妹妹，也就是胖老板的“妻子”……他们什么保护也没有，只是在周边做了那一系列陷阱：门面楼、酒馆……甚至，酒馆也是高司令编出来的故事，嗜酒的鬼是假的，曾经的老板也是假的，就一个废弃的门楼而已……一切的目的都是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门面楼和酒馆这两个陷阱上，然后疏忽胖老板和其“妻子”……到了最后，当尚斯文发现了不对劲时，高司令的妹妹已经逃之夭夭了，空留下一个人造人……胖老板，来做最后的饵料，吸引最后的注意。
    大家都没想到高司令这么厉害，早就算好了，放着秦照去对他们家人动手呢，然而不但秦照他们不可能有所收获，还会死伤几个，这真的是赔了老婆又折兵了。
    回到别墅，大家都振作不起来了，一方面是因为毫无收获，另一方面是因为死了两个人：丽莎、陈逊。
    尚斯文打电话给江司令：“我们失败了，是个局。”
    “知道了。”江司令说道，语言比电报机还简短，然后，他们挂掉了电话。
    “我们继续想想办法。”看到尚斯文挂了电话，王哲思说道。
    “好，”于娜说，看着王哲思问，“你有什么想法。”
    “还没有。”
    于娜又看着尚斯文，后者别过头，没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秦照默默地看着他们，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也许我们可以先聊一聊高司令。”现场沉默一会之后，王哲思说道。
    “呵！我们一直都在聊高司令。”于娜讥笑着说。
    “我们可以聊一聊高司令下面的人。”王哲思说，并不理会于娜的讥笑。
    “可是你好像并不了解高司令下面的人。”
    “呵呵！你不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不会自己出现，你不去奋斗，你渴望的目标等于是臆想，你不去行动，怎么知道它就没有可能。”王哲思的意思是，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渠道的，人可以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走出一条路，也可以在绝望的沙漠中找到生存的方法。
    “王哲思说得对，”迈克说道，“我们其实可以借助大刘和江司令的力量，大刘是顶级的极客，江司令也有广阔的人脉，我们想要了解高司令手下的人，其实并不难。只是，我们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王哲思说道。
    “这是个理由，”迈克点了点头，说，“但我们恐怕对高司令的手下无法了解到能使我们胜利的程度，这个目的，我们达不到。”
    在一旁低头很久的尚斯文终于参与进了讨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撬不动高司令本人，但是我们总能够对付得了他的手下们吧！”他说着，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在迷路的原始森林里走出了一条路，像是在绝望的沙漠中找到了生存的方法。
    于娜诡异地笑了起来，像她旁边被五花大绑的胖老板一样，她说：“好主意！”
    王哲思也很赞同，这是个极好的主意。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缺德啊。”张斌问道。
    “嗯，这样做，很不道德，我们与高司令的为人无异了，”迈克说，“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是吗。”说着，他也诡异地笑了起来。比起他们，张斌还是太小太嫩了，或者说，太善良。
    “不，”尚斯文说，“我们与他的差异大了去了，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我们看得缺德了，这种思考方式太片面。”
    大刘嘿嘿笑了起来：“对！有个人对我动了刀子，我即使防卫过当杀了他，也只能算防卫过当吧！怎么能说我才是爱杀人的变态！”
    秦照满意地点头，所有人刚开始都像是迷路在沙漠里、森林里了，现在被尚斯文那一句话带了出来，希望的火焰正在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大家已经找到了精神的柴火，这些柴火又可以供他们烧一阵子了，一段温暖的时间又降临了。
    “大刘！”秦照喊道，他有些激动，他有种预感，前几次大家找出来的离开森林和沙漠的路都被高司令堵死了，而这次尚斯文找到的这条路一定可以走通！
    “在，秦总。”大刘说。
    “立刻查清高司令手下们的家属位置！”秦照说道。
    “好，等着！”
    大刘收起笑容，和他的团队成员一起回到他的重卡。
    “斯文，把计划告诉江司令。”秦照说道，尚斯文就要打电话的时候，秦照又补充了一句说：“用量子通信。”
    然后，秦照又打电话给陈自强：“陈博士，几个人造人研究的怎么样了。”
    “那几个魔鬼吗！秦总，非常顺利我跟你说！我开始捣鼓了半天也没看透，后来我偶然发现他们身上的静电电流比一般人的阀值要大得多，这非常奇怪！而且他们的大脑，同样非常奇怪！就在我实在受不了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我的助手对他们扫了个x光，嘿！还真给他扫出来了！我发现它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陈自强说道，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那一样的喜悦。
    “嗯，说说看。”秦照说道，虽然因为尚斯文提出了新策略，他也是很高兴的，但相对于陈自强来说，他就平静得多了，像巨浪和湖水的区别。
    “秦总，看过《终结者》吗。”陈自强说道，还是掩饰不住地兴奋，不过比起刚刚有了点收敛。
    “看过。”秦照说道。
    “呵呵，这就是终结者！真正的终结者！”陈自强说道，又开始激动了。
    “你是说他们是机器人？”秦照不可思议地问。
    “是的！没错！秦总，他们就是机器人！”陈自强说道，重新毫不掩饰地激动起来。
    “可是斯文拧下他们的头后还有正常的血液啊！”秦照说道，他挠了挠头，显然还是不太敢相信。
    “是的，杂质越多，液体导电能力就越好不是吗，哈哈！”陈自强说道。
    “按化学上说的话，是的，但血液明显不能代替金属导体。”秦照说道，仿佛为自己的不信找到了理论落脚点。
    “哼！谁说要代替金属导体了？他只要一点点能刺激神经元的电流就够了！秦总你想想看，神经元里面的电流啊，那该是多么微弱的电流！人的血液还传送不了这么微弱的电流吗？甚至可以说，用血液输电，都大材小用了！”陈自强说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陈博士，这哪里是什么终结者！这应该说是机器人和人类的智慧结合！”秦照说道。
    “嗯！这个比喻非常恰当，秦总！”陈自强说道。
    “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它们的大脑是怎么样的。”秦照说道。
    “你的思路非常对，秦总，我后来的确认清了它们的大脑，由于已经确定它们不是人了，在我眼里它们和我屋子里养的一大窝小白鼠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破开了其中一个终结者的大脑……”陈自强说道。
    “结果发现没有大脑，只有一个芯片，是吗。”秦照说道。
    “非常正确！秦总！看来您对那部电影的印象和我一样，非常清晰！”陈自强说道，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地，显然至少他身边的科学家中，很大部分已经不记得那部电影了。
    “陈博士，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吗。”秦照说道。
    “呃，你是指这些机器人吗，”陈自强愣了一会，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安静下来，不兴奋了，也不高兴了，他有些沉重地开口说，“我知道秦总最近的遭遇，对我们来说，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
    “嗯。”
    秦照很简单地应了一声，望向了窗外，但陈自强明显感觉到了，秦照有点责怪的意思，或者说，想让陈自强有点表示的意思。
    所以陈自强连忙说道：“秦总，下个月，我将带给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