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刀绞,红莲业火中的男人弯下腰,浑身不停的颤抖。
傅舒夜看着自己,看着带抹额的紫衣男子,心口悸动,用手按住,疼痛如此熟悉,仿佛有了自己的记忆,稍经点拨,死灰复燃。
“阿夜。”那人仍旧唤着,如同情人间的低喃细语,温柔的眼眸中有心疼,有悲悯,有不舍。
傅舒夜看到他哭了,泪水流出眼眶,很快被火焰蒸发。
“我要你好好的。”那人抱住一身黑衣披散着头发的傅舒夜,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一直要好好的。”
傅舒夜伸手,想要捉住他飘飞的衣袖,袖上银蝶飞舞,迷乱了眼眸。
庭院深深,夜色静默,一个寥落的秋千架在风中孤零零的晃动。灯亮着,隐约看见窗上人影。
傅舒夜知道,若是白天,可以看见院中姹紫嫣红,种了许许多多的花草,主人喜欢丰富的色彩,也有着如同他养的品类繁多的花草般丰富的感情。
紫侯府。
傅舒夜过于熟悉这里,不需点灯,便能知道墙角种了几棵桃树,哪株桃树下埋着果子酒,假山从上而下第几个洞是主人喜欢放东西的地方。还有两人一起放生在水池里的鲤鱼,第二日入了猫又的肚子。那只他送的式神又黏人又爱掉毛,主人却宠爱的很……
黑暗中两只磷火般的眼睛注视着傅舒夜。似是嗅到了熟人的气息,身长如豹子般的黑猫摇着两只尾巴走过来,蹭了蹭傅舒夜的衣角。
瓷器碎裂的声响从屋内传来。猫又吓了一跳,钻入黑暗中。
“东宫连城,你就如此狠心!”
房门被人狠狠推开,贺宪之失魂落魄的走出来,眼角泛红,藏在轻容衣袖里的手微微发抖。
傅舒夜少见他如此落魄模样,在屋檐下驻足。
“我对你的心,你全都装作看不见吗?”贺宪之睫毛微微颤抖,如同受惊的蝶,鬓边垂下一缕发丝,令他原本妖冶的脸看起来有些神伤。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贺宪之冷笑一声:“好,我明白了。”
看着贺宪之走远,傅舒夜站在门前,静默如毒蛇蔓延,内心有个声音叫嚣着说:进去,进去,进去看看他!
檐下铁马在风中叮咚作响,傅舒夜抬脚,走进屋。
床上的男人穿着中衣,一边衣袖露在锦被外,脸颊泛着微红,唇角有咬破的痕迹,带着血色。
“阿夜。”他闭着眼眸,苍白的唇有些颤抖,被下齿咬住。
傅舒夜心头震颤,脱口应了声:“我在。”
床上的人仍旧闭着眼。傅舒夜这才想起他看不见亦听不见自己,深黑色的瞳孔中浮起痛苦之色,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床上人消瘦的脸颊。
“贺宪之强迫你了是不是?”傅舒夜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连城。”
刚才听到贺宪之叫出这个名字,刹那间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刻意被遗忘的,想要逃避的,深藏着的眷恋……
思念一瞬没顶。
傅舒夜凝望着东宫连城,想要把这个人再次深刻入骨髓。
东宫连城脖子和唇角暧昧的痕迹让人不难想到刚刚贺宪之在这里做了什么,傅舒夜爱怜的抚摸上他的耳垂,颊畔,脖子,在红痕处流连。
“你猜他还会不会出来?”
百魇好整以暇的坐在少昊的王座上品茶,目光中带着恶意的玩味。
千雩对他怒目而视:“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百魇掸了掸身上并没有的尘土,幽幽道,“不过是设了个阵法,把他困在里面罢了。”
千雩放下心来,哼了声:“什么阵法能困得了他,困也不过困的了一时。”
“那可不一定。”百魇笑的诡异。
千雩摸了摸肚皮,阿夜总不可能一直在里面吧。
“你真的了解傅舒夜吗?”百魇道,带着蛊惑的眼眸望着千雩,“你知道在认识你之前他的过往吗?你修炼到如今也不过千年光阴,没有你的数万年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千雩不自在的在椅子上动了动,想要反驳,咬了咬唇,又住了口。
“你甚至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百魇落下一记重锤。
“他说过的。”千雩目光有些闪烁,“他说过喜欢我。”
百魇毫不留情的揭露:“在床上吧。男人在床上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啧啧,小雩儿,你还是太单纯了。”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少昊突然开口:“那你昨晚许诺我的事,我是不是也不能信?”
百魇呛了下,口中的酒喷出。少昊面无表情的递过来一张雪白丝帕,转身走了。
一百二十六他说过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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