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疲惫，显而易见。
    温宁挑眉：“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姜楚寒：“罗凌，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温宁：“……”
    也是！
    毕竟，他要找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但是苏白……却是个例外！
    温宁走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
    摸出烟，点燃，姜楚寒看着她抽烟熟练度的样子，就知道她离开他之后，随时都在用这样的方式排解自己内心的忧愁。
    温宁吸了两口：“之前呢，出姜楚希的事儿的时候，你告诉我傅家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
    “现在出了沐音的事儿，你告诉我罗凌不简单！”
    “……”
    “姜楚寒，你还算要点脸！只是可惜，这份脸面，在姜楚希和沐音的事儿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姜楚寒：“……”
    是了！
    温宁分析的没错，他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沐音。
    可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换成了罗凌的！他不是不知道温宁面对沐音和姜楚希的事儿时候，是什么样的态度。
    也知道，她不可能答应。
    在明知道她不会答应的情况下，他还是来了，可见如今在沐音和姜楚希的事儿上。
    他，已经无力回天！
    也是，那么多的证据面前，甚至连一直在抓的那个人，现在也都被抓回来了。
    所以姜楚希不交代，也没用。
    迟早，会交代的！
    “宁宁……”姜楚希眼底压抑不住的烦躁，最终，掏出一根烟点燃。
    温宁：“……”
    “那好歹是你的妹妹，楚希也就不说了，她……你知道她自小为你受了多少苦？”
    “……”
    “身为你父亲的女儿，对你父亲的财产，她是享受同等继承权的你不知道吗？”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温宁开口，语气，也是冰寒。
    温宁将烟，摁进烟灰缸里。
    漠然的看着姜楚寒，毫无情绪波动。
    只听她说道：“我继承的，不是我父亲的财产，我那些年花费的一切，都是我妈给我的。”
    对，母亲！
    在知道父亲那么对待母亲之后，她哪里还愿意承认，那样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她，恨死了出轨的男人，父亲是，姜楚寒也是，这些人好似就和她过不去一般。
    温宁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姜楚寒，眼底犀利一片：“还有，不要做出我不守信用的样子！”
    “……”
    “你身为商人，用青曼和东郊的赔偿来换取姜楚希免受惩罚，不合适！”
    “……”
    “青曼和东郊你该赔！但我不能答应这份交易，你为了她们不惜触犯底线，我不能！”
    她们和自己什么关系啊？值得她，去犯那份包庇罪？
    在一开始，姜楚寒就在这件事上抱了错误的希望。
    “只是让我很意外的是，你会在赔偿这件事上留下把柄给我。”温宁一直都知道。
    姜楚寒那些年对自己的信任率很低。
    可这件事……
    姜楚寒：“你也知道，我在这件事上很相信你，其实从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楚希……”
    “你的信任对我来说，晚了！”该信任她的时候，不信任。
    现在，她稀罕他的信任吗？
    自从他在知道姜楚希做的那些，还要维护着姜楚希。
    看着傅夜为傅星的事儿难过，不……确切的说，是从她重生的那一刻，她和他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他对她有多狠！
    而她，对他……就有多穷追猛打。
    他对她的阴狠毒辣，得到的只会是她的不死不休，绝对不会有半分心软的放过。
    “沐音的事儿，你不要再对我说什么，我不会配合的，嗯？”温宁一字一句的说道。
    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也是对峙！
    最终……两人眼底的那些情绪，都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姜楚寒从来不知道，温宁有这样一面！曾经，她看自己的那些眼神，是那么的爱慕。
    然而现在……
    最终，姜楚寒没继续说沐音的事儿。
    转身，朝门口走去。
    温宁看着他冰冷的背影，眼底亦是满眼寒光，男人顿下脚步，没回头：“宁宁，你曾经……可曾爱过我？”
    姜楚寒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问？
    是因为这段时间，他看到了太多太多温宁对他的狠，那种狠，就好似要将他撕碎般。
    以至于让姜楚寒开始怀疑，她曾经……根本不曾爱过自己。
    温宁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问题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你呢？”
    温宁也知道，姜楚寒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而她，也同样的在疑惑。
    疑惑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的，是不是真的如他说的那份爱。
    若真的是爱的话，那么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狠！姜楚希和沐音在他心里真的就如此重要吗？
    重要的，不惜将她摁进泥泞里？
    不，这一点上，温宁其实并不能相信的。
    所以，她怀疑他对她的，根本不是爱……若真爱，那么不会有如今的结果。
    甚至在知道真相之后，也都对她……这般狠！
    姜楚寒终于还是回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只听他说道：“我爱你，一直！”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温宁：“……”笑了！
    嘴角的笑，是那么的讽刺。
    “你的爱，真让人承受不起。”这爱，都差点给干进监狱，还是终生的那种。
    这不爱的话，大概都是要踩在泥泞里了吧？
    姜楚寒看着她的讽刺。
    心口，阵阵刺痛。
    回头：“在她们的事儿上，我欠你一个交代。”
    一个给不了的交代，也是一个给不起的交代。
    温宁闭了闭好看的双眸。
    终究是没回答姜楚寒那个关乎‘爱还是不爱’的问题，那份爱对她来说，太沉重。
    也太，让她失望。
    “很长时间不会见了。”忽然，姜楚寒说了这样一句，“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就打掉吧。”
    温宁：“……”
    这一刻的姜楚寒，到底还是妥协了。
    他从温宁的眼底看到了疏离和陌生，他们之间……在短时间里，是不会有结果的。
    而他现在，也没有更多的精力来挽回她。
    “最后提醒你一句，你身边的靳筝和罗凌，不是简单的人，问问你舅舅知道不知道。”
    “……”
    “若不知道，对你们可能不利！”
    说完，不等温宁回应，姜楚寒拉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