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呼吸变了。”
    上了车，初筝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风筵惊诧：“什……什么？”
    初筝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没有接话，半晌伸出手按在风筵胸口上：“心跳也很快。”
    风筵：“……”
    风筵将初筝的手拿开，挪了下位置，离初筝更远一些，冷着脸训：“别胡闹！”
    “我说的实话。”怎么这也是胡闹？好人卡的语文是谁教的？
    风筵：“……”闭嘴吧你！好歹是个女性设计，怎么说话就这么无遮无拦的。
    转念一想，她并没有人类这样复杂，说话直白又正常了。
    风筵扭开头，看着窗外。
    他心跳真的很快吗？
    风筵一路上都没和初筝交流，到了地方，他这才叮嘱初筝：“厉晟应该怀疑你，今天晚上你都跟着我，不许乱跑，明白吗？”
    “你知道他没安好心，为什么还来？”
    “拒绝不是更显得心虚。”风筵整理下初筝的头发：“厉晟这个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遮遮掩掩的，他会更感兴趣。”
    “……”
    欠抽吧。
    “风总，欢迎啊。”厉晟亲自迎过来：“你能来，可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呵。”风筵轻呵一声，连话都没搭。
    厉晟也不尴尬：“这位美丽的小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你没有。”
    风筵：“……”
    厉晟：“……”
    “风总的女伴有点意思。”厉晟脸皮厚，也不尴尬：“这么有趣的女伴，不知道风总哪里找的。”
    风筵：“自然不会是在你这里。”
    “风总还在生气呢？”厉晟笑一下：“不过是死个人而已，我已经赔偿过了，人家家属都说了不追究，风总怎么还如此小气。”
    风筵脸色一沉。
    厉晟今天知道见好就收，做个请的手势：“风总里面请，好好玩儿，今天可有好节目呢。”
    厉晟叫人带初筝和风筵进去，他转身去接别人了。
    “没事吧？”
    “没事。”风筵脸色阴沉沉的，有人上来打招呼，他都没什么回应。
    风筵和厉晟的冲突不难查。
    两家公司有个项目上起了冲突，风筵这边死了一个人，责任是厉晟那边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可是死者家属收了一笔钱后不打算追究，最终以意外收尾。
    最后风筵这边损失了人，项目也被厉晟抢走了。
    厉晟完全没将人命放在眼里。
    好像那只是一直虫子，碾死了就碾死了。
    不仅如此，还要拿到他面前来炫耀。
    初筝拍下风筵的手背，后者微微侧目，对上初筝的视线，他敛了敛神色：“我没事。”
    “我帮你打他。”初筝严肃脸：“保证没人能查出来。”
    “……”风筵不太好的心情突然好转不少，抬手点了点女孩儿鼻尖：“不要胡闹啊。”
    这个动作做完风筵也微愣，尴尬的将手收回去。
    他在干什么……
    “风总，好久不见。”
    有人过来正好化解这个局面。
    初筝挽着风筵胳膊，不免会引起他人的瞩目。
    首先初筝本身就很惹眼，其次风筵可没带过女伴出席任何场面。
    这两者加在一起，就更加惹人注目。
    “那是谁啊？”
    “风总身边竟然有了美人相伴，这可是个大新闻。”
    “她是混血儿吧？”
    “也不知道风总哪里弄来的这样的美人……”
    风筵已经没心情和别人交谈，四周打量的眼神越多，他就越烦躁。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身边的人，突然想将她藏起来。
    初筝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打量四周，好像很好奇这个地方。
    “陪我去休息室。”
    “……”去休息室干什么？
    初筝都没来得及问，风筵拽着她就走。
    -
    风筵一进休息室，烦躁的扯开领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热闹的场景。
    身体里的烦躁逐渐平静下来。
    他刚才是怎么了？
    “喝水。”
    透明的玻璃杯被白皙修长的手指递到他面前，衬得那只手犹如艺术品一般漂亮。
    “你看着我干什么？”初筝不太耐烦：“喝不喝？”
    喝个水也要想这么久？
    风筵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浸润了有些干燥的喉咙。
    他听见女孩儿又问：“你不舒服？”
    “没有。”
    初筝不太信，伸手去探风筵额头。
    风筵身体蓦地僵住。
    “怎么有点烫？感冒了？”初筝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只是单纯的疑惑。
    风筵捏着水杯的手很是用力，指尖都泛起青白色。
    风筵后退一步：“我没事，只是暖气太足，有些热。”他扭开头，将杯子里的水一口饮尽。
    “我去下洗手间。”
    风筵的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初筝：“……”
    -
    风筵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被打湿的头发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洗手间的时间恍如被静止了。
    风筵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有点混乱，此时也不想出去面对初筝。
    他怕自己生出更多奇怪的念头。
    风筵不知道站了多久，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眼前忽的一暗。
    风筵扭头往外面看，也是一片黑暗。
    风筵心头微微一跳，打开洗手间的门出去。
    “怎么了？”
    “停电了。”初筝的声音从房间一侧传来。
    “过来我身边。”
    “你怎么不过来？”
    “……”
    风筵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已经可以看见一些东西，他走到初筝那边。
    风筵摸到初筝胳膊，微微拽紧：“你没事吧？”
    “停个电而已，我能有什么事。”
    “怎么会停电？”风筵没计较初筝说话的方式：“厉晟在搞什么。”
    这样的地方几乎都是独立用电。
    就算不是独立的，也会备有其他电源，应付这样的突发状况。
    只要发生停电，备用电源会自动启动，三十秒内就会恢复正常。
    “小心点。”风筵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厉晟口中的好节目。
    “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风筵：“……”
    我家小孩儿长歪了该怎么办。
    风筵突然体会到风梧叶那老父亲的心情……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