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惯了的靳朝倒是没被这声音转移注意力,反而皱了皱眉: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他说?
不是什么好意思,你没必要去了解。奚年沉默了一瞬才回答。
奚年的本意是不想让靳朝接触到这些,但是他忘了有一种心理叫逆反。
*
洗完澡的靳朝从浴室出来,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又想到了之前在训练室里发生的事情。
攻受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奚年的那句话,就算尤帅没给他解释,估计他过一会儿就忘了,但是现在嘛
靳朝从床头摸起手机,打开不常用的千度浏览器,输入:
攻受是什么?
点击搜索。
靳朝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一点进去,光是攻受的定义就有三版,他随手打开了最上面那版的定义
五秒钟后。
新世界的大门开了。
第18章 、扭十八下
那天晚上,靳朝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三年前和奚年还没闹翻的时候。
那时候的奚年脾气和现在大不相同,虽然也有点傲娇和毒舌,但是总体来说脾气还是很软的。
然而令梦里的靳朝没想到的是,原来除了脾气,奚年的其他各方面也很软。
软得靳朝石更得不行。
直到过了半个多月,靳朝依然对这个梦记忆犹新,记不清梦里的细节,只记得一夜好()梦以及醒来后让人难堪的床单和被套。
*
前往机场的保姆车上。
几人的座位依然和上次去庆祝宴时大同小异。
靳朝假装从放在身后的包里拿东西,实则利用斜对角的位置偷偷看坐在最后排靠窗处的奚年。
今天西江市的天气不错,光照合适,气温宜人。
他穿的是一件抹茶色的圆领t恤,此时正半靠在座椅上专心看着窗外。
车窗半开着,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发顶,将他巧克力的发色染成了偏金色。
奚年的脸型是典型的瓜子脸,从侧面看过去,轮廓并不分明,甚至下颌骨处的弧度还有些圆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又密又长的眼睫毛,在阳光微微眨动,看上去就像翩跹的蝴蝶翅膀。
视线往下移就到了那个靳朝有些不敢看的地方。
明明是这样清瘦冷漠的人,却偏偏长了一双颇为丰润的唇,就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樱桃一般嫣红,而且唇角是少有的向下弯,莫名让人觉得他在委屈。
靳朝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波动了一下。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这双唇
艹!自己tm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靳朝用力在自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才让脑海中这段时间老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旖旎画面消散干净。
然而他这些古怪的动作却落入了坐在他身后的人眼里。
阿朝,你在干什么?
车厢里没人说话,十分安静。
骆高扬略带诧异的声音不仅传入了靳朝的耳中,也成功地让后排的三个人和副驾驶座上的经理齐齐看了过来。
靳朝:
窒息。
这傻逼打野又在搞什么?尤帅从手机上的抽卡游戏里抬起头,小声吐槽了一句。
奚年也抬眸看了一眼那个方向。
原本还转着身的靳朝难得敏锐地察觉到了奚年的视线,连教训骆高扬都顾不上,赶紧心虚地回过了身。
奚年眸色一暗,又来了。
明明之前双方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不少,就在那次经理将他们双排的照片传上微博后,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不,是比原点还不如。
起码以前他不会避他如病毒。
奚年垂下眸,微风从窗口钻了进来,吹拂起他额前的一缕头发扎在他的眼角处,刺得生疼。
算了,反正在发生那样的事后,他们本来也回不到最初的关系了。
*
战队为队员们定的是头等舱,有专门的vip候机室。
ldl年中晋级赛被定在离西江市有几千公里的穆川市,气候环境和饮食习惯都和西江差得很远。
所以即便晋级赛下周开始,他们还是提前三天前往穆川市。
诶,你们知道吗?穆川最有名的就是酒吧一条街,到时候比完赛我带你们去玩吧。尤帅坐在沙发上,撺掇着旁边坐着的奚年和余高兴。
余高兴将平板倒扣在自己腿上,推了推鼻梁上又开始下滑的黑框眼镜,神情颇为严肃:可是穆川最有名的不是近代的数学家谈瀛洲吗?他提出的瀛洲定理在高等数学领域广受好评呢。
其他人:
尤帅看上去有些后悔,无语地抹了一把脸:我就不该和你这个书呆子说这些,他转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奚年,年年,你陪我去吧。
奚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用樱桃木制成的长条咖啡桌另一头的靳朝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想去什么地方就自己去啊,还要人陪?你是小学生吗?是不是去洗手间也得找人陪?
奚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坐姿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一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正转着原本搁在桌上的点单笔。咖啡色的笔在修长的指节间翻飞,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靳朝身高超过一米九,肩宽腿长,候机室的沙发对他来说有些矮,一条腿委委屈屈地向前伸,另一条腿则屈膝翘了二郎腿。明明不是一个雅观的坐姿,由他做来,却莫名有几分落拓不羁。
你才小学生呢,尤帅跟他斗嘴斗得多了,也不再动不动就真情实感地生气,反而因为想到一件事,嘴角恶劣地往两边扯,连攻受都不懂的小学生。
谁tm反驳的话到了嘴边,靳朝还是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如果说自己特意去查了这两个字的意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那什么吗?
而且上次那人说这个词不是什么好意思,自己这么说出来,万一他误会自己是个
那个由三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单词在靳朝的唇齿间萦绕了一遍,最后还是被咽回了肚子里。
他不爽地皱了皱眉,扯回了最初的话题上:你要去酒吧就自己去,别带着队里的人去。
嘿,你还管起我来了尤帅觉得十分无语,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截了胡。
好,我陪你去。
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周遭都不自觉地放轻了音量,樱桃木咖啡桌上的视线更是齐齐往落到了发出声音的人身上。
哇,真的吗?年年你太好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尤帅,一脸惊喜。
虽然之前这么问,但尤帅实际上并没有指望奚年会同意,因为同队三年,他清楚奚年不喜欢热闹的性格,尤其酒吧的环境还比较乱真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会答应。
听到奚年回答的靳朝也是一脸惊没有喜。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短得有些扎人的头发,靳朝开口:喂,那是酒吧
气势十足的一句话在奚年一道眼风扫过来的同时就失了声。
好在这时,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的经理教练正好走了过来。
自己没底气开口的靳朝立马请求外援:经理教练,尤帅想带着队里的其他队员去酒吧玩!
嗯?经理蓦地将带着笑意的脸沉了下去,晋级赛还没打呢,就想去玩?
尤帅直呼冤枉:经理,我只是想比赛结束后去酒吧逛逛,穆川最出名的不就是酒吧一条街嘛。
哦,这样啊,经理的神色舒缓了不少,那没事了,比赛后放松放松也正常。
说完,经理还转向靳朝,略带指责道:不要乱打小报告。
靳朝:
酒吧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是职业选手该去的地方吗?!
而且某人还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人占便宜
艹!拳头硬了!
今天的飞机难得没有晚点,很快就到了众人登机的时候。
整个头等舱都被fl战队包了下来,一共只有三排两列的位子。左边一排的三个座位都是单人座,而右边的却是一排双人座。
单人座的空间大,队员们一进来,三个位置就被坐了两个。
尤帅坐在中间的单人座上,朝落在后面的奚年招了招手:年年,快过来。
然而奚年却迟迟没有动作。
因为单人座直接靠着机窗,一会儿升空之后,别说是几十米的高度了,甚至连近千米的高度都不在话下。
这约等于要奚年的命。
简直就是完美复刻当初在餐厅观景包厢的一幕。
但是这次,还会有人帮他吗?
尤其是刚刚自己还故意和他对着干
但下一秒,那个人就用切身的行动告诉了奚年:
他会。
靳朝从奚年的身边擦肩而过,大跨步地走到了那个尤帅特意给奚年占的位置旁边,将肩上背的行李包朝位子上一扔,自己才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
喂,我是让年年过来,没让你过来尤帅看着前面露出的那个理直气壮的背影,简直想抽出包里的键盘给他头上来那么一下。
算了,尤帅,奚年在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将脚步转向一旁的双人座,我坐这里就可以了。
他在骆高扬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刚好坐在窗边的骆高扬帮他挡住了视线,奚年才彻底放下了心。
以往在lg战队的时候就算需要坐飞机,战队也是帮他们定的经济舱。
经济舱内人满为患,别说是窗外的景色了,坐在靠过道的地方简直连窗口都快看不见了。
而奚年的恐高症又比较特殊,只要不亲眼看到高空场景,即便他知道自己身处飞机上,也不会有不良反应。
骆高扬看到奚年在自己身边坐下,友好地朝他笑了笑:真巧,上次庆祝宴我们也坐在一起。
奚年点了点头,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不远处已经戴上眼罩开始睡觉的人身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第19章 、扭十九下
到穆川的时候,刚过晚上七点。
穆川算是北方城市,但是因为靠近海边,即使到了五月底,气温也不算高。
这天傍晚刚下过雨,迎面吹来的风还带着些水汽,将刚睡醒不久,脸上还带着惺忪睡痕的奚年吹了一个哆嗦。
年年,给。
尤帅从身后递来一件牛仔外套。
奚年有些犹豫,但是想到自己的衣服都放在行李箱里拿去托运了,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能拿到手于是他还是将外套接了过来:谢谢。
嗨呀,跟我客气什么?尤帅咧着嘴拍了拍他的肩,赶紧穿上吧。
前面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走在后面的靳朝眼里,顿时感觉自己的后槽牙又有些发痒。
他不爽地用胳膊撞了撞一旁的骆高扬:你觉不觉得这个中单很有问题啊?
骆高扬正忙着把耳机塞进包里,听到他的话愣愣地回道:啊?什么问题?
老是喜欢对人动手动脚的,还一口一个那个显得过于亲密的昵称靳朝都说不出口。
骆高扬挠了挠头,更懵了: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靳朝:
就不该跟这憨批找认同感。
*
官方定的酒店位于市中心,是一家三星级酒店。除了教练和经理,其他都是双人间。
但是一共五名队员,势必有一人可以单独住。
经理手里捏着三张房卡,表情显得有些苦恼:要不上野住一间,下路双人组住一间,然后尤帅你就自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声音齐齐打断了。
经理,我想一个人住。
经理,我想一个人住。
说话的人一个是靳朝,一个则是奚年。
奚年话说出口才发现也有人跟他提一样的要求,他不着痕迹地侧眸,却发现那人也在看他,并且在被他发现后,瞬间移开了视线,脸色还有些许的不自然。
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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