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低着脑袋,像是一只犯了错的猫咪,要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才好,生怕被苏景淮训斥。
他哭笑不得,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也是我不好,没锁住门,刚才吓到你了吧?”
林岁晚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有点诧异,苏景淮对她也太温柔了吧。
她摇了摇头,“没有吓到。”
就是差一点被自己烤熟。
“那就好,你写作业吧,我先出去了。”
苏景淮一走,林岁晚大大的松了口气,僵硬的后背垮了下来。
望着桌上的牛奶,端过来抿了一口,一丝香甜涌入心尖。
九点多,林岁晚去车库看了自行车,就是她丢失的那辆,她原本是打算骑车回学校的,被苏景淮制止了。
“大晚上的,你的自行车又没灯,回到学校都晚了,我送你回去,自行车放后备箱。”
他挑了辆后备箱大的车,把自行车放了进去。
林岁晚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车库,里面大致扫一眼,有几十辆车。
“这都是你的车啊?”
“嗯,以前喜欢收集跑车,现在不怎么喜欢,就一直放在车库。”苏景淮读大学的时候也是追求刺激的性子,自从家里出事,倒沉稳下来了。
“好多啊。”林岁晚算是开了眼界,一个人拥有这么多车,而且还都是名贵的车,一辆车就要几百万吧。
“还行,别墅还有一些。”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别墅了,现在别墅只有两个佣人打扫卫生住着。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无法理解,林岁晚坐上车,越发觉得惊奇,苏景淮怎么会和她认识呢?
她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特别特别好的事啊。
把她送到寝室楼下,搬下了自行车,苏景淮的车来学校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一开始林岁晚还会紧张,现在拦也不拦了。
之前还有同学和羡慕的和她说她男朋友对她真好。
林岁晚只能尴尬的笑笑,因为还不是她的男朋友。
咦,为什么会觉得“还不是”呢?难道以后会是吗?
她的心思又跑偏了。
林岁晚没多和苏景淮说什么就走了,今天晚上着实有些尴尬,一直到睡前,她都还在胡思乱想,苏景淮漂亮的腹肌还在她眼前晃。
林岁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不就是腹肌嘛,怎么就念念不忘呢?
睡前她还唾弃了自己几句,可是睡后……
浴室氤氲着热气,镜子被雾气侵占,雾蒙蒙一片,看不清镜子里的人。
林岁晚站在浴室门前,推开门就看见苏景淮在洗澡,水珠从花洒上落到苏景淮乌黑的发丝上,宽厚的肩膀上,结实的背上,一直往下蔓延,仿佛是溪流要奔腾着入海,直到没入那隐隐约约的不真实。
满浴室的雾气,大冬天洗澡就是如此,连人都要看不清了。
可是苏景淮转过身来,一眼就捕捉到了林岁晚的视线,勾着唇笑了笑,“怎么才来?”
“还不过来?”苏景淮笑容和往常不一样,带着两分痞气,黑黢黢的眸子染上一丝欲望。
林岁晚咬着唇,脚下犹如千斤重,迟迟不肯抬脚。
这时,苏景淮向她走来,“这么这样胆小,还要我过来拉你。”
就在苏景淮的手即将触碰到林岁晚的肩,她突然心头一紧。
猛然睁眼,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林岁晚闭了闭眼又睁开,还是黑的。
她做梦了?而且还是那种、那种不堪启齿的梦。
她怎么会这样?
林岁晚抬手捂住脸,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心如擂鼓,她万万没有想到,只是看了苏景淮没穿衣服的样子而已,大晚上的,她居然人生头一次,做了春、梦!
怎么办怎么办,让她明天还怎么见苏景淮啊,她哪还有脸见他啊。
林岁晚都要羞死了,那么真实的一个梦,要是被人知道,是要笑死的,她怎么会这样呢!
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林岁晚深呼吸,尽力平稳自己的心跳,她都怕把室友吵醒。
浑身上下都是热的,原来这东西比空调都管用。
她闭着眼睛,想让自己摈弃那样的胡思乱想,可是很显然,她失败了,脑子里除了苏景淮,再装不下其他人。
林岁晚觉得自己疯了。
冒犯了苏景淮。
大晚上的,林岁晚在床上怀疑人生,睁着眼睛到天亮。
与此同时,苏景淮的卧室也是灯火通明。
床上乱成一团,被单被他拆下扔在地上,同样被扔在地上的还有一条睡裤。
苏景淮眉头紧蹙,指尖夹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烟,他怎么也想不到,下午那场戏,居然会让他夜间起了心思。
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才出过这样的丑,如今都二十多了,居然还……简直没脸看。
苏景淮一开始都不敢相信,坐在床上愣了好几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起来换了床单。
偏头望着地上杂乱的床单,他咬着烟起身把那东西用一个袋子装起来,明天直接扔垃圾桶里去,要是明天被阿姨看见,还不得把他笑死。
苏景淮的脸色很难看。
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居然会这样冲动,更何况下午还是他有意做局,林岁晚什么都没有做,结果却把自己给坑了。
他身上很燥热,把床单装好之后推开露台的门,走过去坐在藤椅上。
这个天气这个点,寒风瑟瑟,冷风呼呼的吹,苏景淮裹着睡袍,风直往里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
眉心紧蹙,梦里的场景不忍回想,朦朦胧胧的,看的并不真切,可是他看见了那双杏眸,除了她再没有旁人了。
指尖的烟烧完了,他又抽了一根点燃,风太大,点了两次才点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凶的抽烟了。
苏景淮难得的觉得自己有点丢脸,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竟这样把持不住,传出去非得被人笑话死。
他在寒风中思考人生。
结果就是次日一早醒来,他感冒了……
头重脚轻,一直打喷嚏,他只能让家庭医生上门一趟,免得弄成和林岁晚一样严重。
他不舒服,就不想让林岁晚过来,怕传染给她,当然他自己也觉得有点难为情,有点逃避心理。
他还在想用什么理由让她别来。
不过他还没有想出来理由,林岁晚就先开口了,说明天有结课考试,得复习,今天就不去了。
正中苏景淮下怀,当然答应了。
之后林岁晚一直找借口,连着两三天没有去苏景淮那,她觉得肯定是因为和苏景淮走的太近了,才会胡思乱想,就想着冷静一下。
而苏景淮心里也有点别扭,一开始是感冒了,感冒好了又刚好出差去了。
于是两人这一暗中闹个别扭,有一段时间没见。
而且两人的微信消息也发的很少,像是感情淡了不少。
可唯独有两人自己心里知道,这段互相冷静的日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景淮又失眠了,之前失眠好转了不少,现在一分开,失眠就出现了。
失眠就像是恶魔一样,畏惧林岁晚这个天使,等天使一消失,恶魔就要出来作威作福。
他出差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赵泽的心理咨询室,待了两个小时才离开,离开的时候神清气爽,吩咐白风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而林岁晚也冷静好了,那种梦就只做了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了,她也不再担心。
但因为确实是考试周来了,所以林岁晚和苏景淮说暂时不去那边做饭了,她得先准备复习,好好考试,下个学期的奖学金还没着落呢。
她给苏景淮翻译文章的工资不少,她现在手里也有点余钱,所以近期饿不死,等考完了,她再去找个工作,就更不愁了。
总之,一切都是好的。
年底了,林岁晚忙工作,苏景淮的公司也忙,所以一直到跨年那天晚上,两人才见面,差不多隔了小半个月吧。
苏景淮来接林岁晚去跨年。
林岁晚特意在网上买了一件红色的针织裙,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打扮上考虑,大概真的是女为悦己者容,从前林岁晚不在意这些,可是想到要和苏景淮一起跨年,她又难得的有了几分旖旎的心思,想要没有遗憾。
所以她计算一番,规划了一下未来用钱的方面,用闲钱在网上买了件裙子和外套,还买了一个精致的小包包,当然了,也都是便宜货,外套六十多,裙子八十多,包包三十多。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么便宜的东西怕是下单连眼睛都不会眨,林岁晚却是想了两天才决定。
她不知道明年和苏景淮会怎么样,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跨年,她也怕这会是最后一次,她想给苏景淮留下好印象。
就当她有点小虚荣吧。
林岁晚有些忐忑的下楼,不知道苏景淮见到这样的她,会不会看穿她的小心思。
走到楼下,她一眼就看见了苏景淮,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靠在车旁,双手插兜,视线在不远处的一只流浪猫身上。
她还未走近,苏景淮就注意到了她,站直了身体,视线转到了她的身上。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
林岁晚停下了脚步。
不曾见面,不知道思念之盛,见了面,才知道有些东西靠冷静是没办法压下去的。
就像是春笋,见风长,春风一吹,便如同擎天疯长。
两人的眼眸中都带着一丝别人难以理解的情愫。
那点子冷静,早就烟消云散了。
还是苏景淮先反应过来,笑着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随后夸赞道:“今天很漂亮。”
第一次见林岁晚打扮,在夜色里,宛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林岁晚抿唇微笑,“谢谢,你也很帅。”
柔情溺我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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