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田浩惊讶问。
    徐方拿出一张表递给田浩，等他看了一会，才解释道：“天海银行这些年来的坏账！这些欠款银行要不回来，前面是欠款本金，后面是利息。我把这些坏账单子要过来，是想请浩哥帮个忙。
    你这边人多，可以拿着这些单子去找欠款人，让他们还账。银行说了他们只要本金，至于能要回多少利息，都是咱们的。”
    “银行咋不自己要？”田浩有些纳闷。
    “他们都是有职务的人，要账的手段比较温和，那些铁了心当老赖的，银行也拿他们没办法。对付这些老赖，只有用‘咱们的办法’才能把账要回来！”徐方握紧了拳头意有所指。
    田浩一听就懂，笑道：“原来如此！这里一共有多少欠款？”
    “一个四个多亿，但我估计你索不回这么多，春节前能索回一亿本金就差不多了。”徐方估算道。
    “这么多！”田浩惊呼一声，又问道：“那我具体怎么做？”
    徐方心里早有计划，有条不紊道：
    “你就按照上面贷款人的信息，挨个去要账。要账的时候要注意几点，第一，咱们代表的是银行，一定要文明执i法！切记不要把人打伤，更不要出现人命，不然咱们谁都吃不了兜子走！
    其次，有的人欠款很久，利息比本金都高出不少，这种人你想把利息全索回来是不可能的，可以给他们一定的优惠。比如利息有10万，你可以让他还5万，反正有点咱们就赚点。
    第三，如果真的是家庭困难，维持生活都成问题，这样的账暂时放放，不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第四，对方拿不出利息，甚至本金也还不全，这样的账也要。虽然不赚钱，但却能赚个口碑。云海市的银行不止天海一家，把口碑打出去，别的银行也会来找咱们，这钱就够咱们赚的了！”
    田浩仔细琢磨徐方的话，心里也逐渐亮堂起来。
    这生意不仅有得赚，而且还可以正大光明去干！
    深吸口气，田浩振奋道：“老弟你放心，轻重我知道，要账得‘以德服人’！”
    徐方被逗笑了，“以德服人”倒被他用出了精髓，点点头道：“浩哥知道分寸就好，这种上得了台面的‘脏活’，仔细找找其实有很多，浩哥以后可以朝这些方面发展。”
    “受教了！老弟你这脑子，哥是真的服！”田浩由衷地伸出大拇指，随即说道：“这生意是老弟想出来的，理应你拿大头，但我这边兄弟太多，就占你点便宜，咱们五五分如何？”
    “浩哥，我不过提供了一个思路，出人出力的都是浩哥这边，而且你这边确实人多，我只拿两成利。”徐方调整了分配比例。
    “这怎么行！”田浩眼睛一瞪：“怎么能次次占你便宜！”
    “浩哥，两成利真不少，咱们就别推了。”徐方大笑道。
    看徐方坚持这个比例，田浩只得作罢。两人又商量完合作细节，徐方便离开了会所。
    只拿两成利也是徐方深思熟虑过的，自己毕竟只出了一个计策，前期自己拿五成，田浩心里可能不觉得什么。但等时间的推移，自己放佛什么都不做就能拿走一半利润，谁能保证田浩心里没意见？
    与其到时兄弟反目，给自己树立大敌，不如及时解决隐患。
    ……
    田浩等徐方走后，立刻把自己的小弟都叫了过来。
    详细讲述了讨债的流程、注意事项，又把这些人划分成60个小组，便大手一挥让他们要债去了。
    这些人做事，平时都只能躲躲藏藏，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去办事，一个个兴高采烈跟去赶集似的。
    某办公楼里，一个男子被田浩的几名手下围住。
    这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刚刚有人叫他出来，他还以为是快递到了，没想到刚出门就被拽进了楼梯道。
    “你们是谁！我可告诉你们，楼梯道里有监控，你们敢乱来我就报警了！”男人慌乱道。
    “报你马勒i戈壁！方卓是吧，听好了，老子是天海银行的！五年前你老婆在银行贷款50万，本来两年前就该还完，但一直逾期未还，怎么，想赖账啊？”为首一名戴墨镜的壮汉恶狠狠问。
    被四个凶神恶煞的人盯着，方卓心里有些发毛，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没钱！而且我早就离婚了！”
    墨镜壮汉指着方卓额头大喝：“没钱？没钱你用苹果？还是最新款！离婚个鬼，我听说你和你老婆还住一块！你在这公司上班对吧？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还不还？不还我立刻让你们整个公司的人知道，你是个老赖！”
    方卓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他现在的工作还不错，月薪接近两万，如果整个公司都知道他是老赖，以后他哪还有脸呆在公司？
    而且欠的钱他不是还不起，只是不想还，当初为了不还，还和老婆假离婚。但凡有人上门催账，他都会让对方去找他“前妻”。银行对此毫无办法，也没采取其他手段，方卓更心安理得地欠着钱。
    不过这次的催债手段，大大出乎了方卓的意料。
    “整你的手段多的是，我数到三，不说话我就当你不打算还了。一、二……”
    看着墨镜男要动真格的，方卓再也忍受不了，急忙点头道：“还，我还！”
    “现在请假去还了！下午之前没还完，我们今天就住你家去！到时你睡客厅，哥们几个跟你老婆睡卧室！”墨镜男冷冷丢下一句，这才带人离开。
    方卓擦了擦脑门的汗，都没回公司，急匆匆朝银行赶去。
    ……
    某工地，一个胖子刚下车，就被五个人围住。
    “几位大哥，咱们是有什么误会吗？”看到五大三粗的几人，胖子有点心虚。
    “金老板不要慌，我们不是坏人。”一名长脸男先说了一句。
    金帅心中吐槽一句，就你们这样还不是坏人？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点头哈腰道：“那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是天海银行的，你欠了银行15万，这点小钱还值当赖着呢？”长脸男睥睨着金帅问道。
    金帅心里有些恼火，一个个长相凶巴巴的，原来是银行催债的，还以为遇到硬茬子了呢。
    在他的印象里，银行这些催债人员，也就只会拿“个人信用清零”来吓唬人，他根本就不怕这一套，不耐烦道：“行，知道了，这点钱还追着要，等我有时间了就去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