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成了焦点,围观的人太多了,围得水泄不通。这给我们的迎亲队伍造成了寸步难行。大多看我的人脸上都是挂着一种讥笑,发出窃窃私语。有说瞧这孩子长得王八孙样儿,欣妮子算是白瞎了。有说欣妮子平时叽叽喳喳的爱逞能,总说自己要嫁给城里人的,到头来却嫁给这么一个鳖玩意儿。
我紧张又害怕,腿肚子抖得几乎走不成,还是后面的人推着我走。我一看大堂哥在旁边,就埋怨道:“你也不晓得提前跟我说,他们这边有棒槌打女婿的习俗!”大堂哥说:“没事儿,按照他们这儿的规矩,新娘的闺房里搁着一只桶,如果谁要用棒槌打你了,你就一头钻桶里,头下脚上,他们不打头下脚上的女婿?”
“为啥不打头下脚上的女婿?”
“因为他们怕打着女婿的蛋,影响了生育可就不好了!你要切记,头下脚上的时候,俩腿要使劲张开,张开的幅度越大越好,就是要把裤裆呈现给他们!”大堂哥说。
“那他们不打腿么?”
“不打,万一把腿打折了还怎么走路!他们可是让你抱着新娘上花车的!”
“还得抱新娘,她那么大个子,我能抱得动吗!”
大堂哥不再说话了,而是用力拍门子。原来是到了新娘闺房的门口。门子被人从里面给上了锁。
“门开开!”
“红包拿来!”一声暴吼从新娘闺房里传过来。
有人踮着脚尖,通过门子上方的透气窗一看,说里面有七八个拎棒槌的娘们。大堂哥说妈个巴子,这么狠,一会儿咱们冲进去,把棒槌给她们下了,保护好金拾。迎亲队伍纷纷应和说好,就下了她们的棒槌,娘们好对付。我这心里才踏实了不少,头一遭感受到团队的好处。
通过门子和地板之间的缝隙,一连往里面塞进去了二十个红包,里面的人却还不开门。倒有人在里面骂骂咧咧起来:“我草泥马!一个红包里塞一块钱,打发要饭的呢!新娘今天不给他们娶了!”
大堂哥怒了,抡拳使劲一捶门子,吼道:“恁娘那逼!到底开不开?!”
里面传出来:“恁娘那逼!就不开!”
大堂哥气得一蹦,对后面的人说:“都让开,我要把门子给他们踹烂!”
人们都往两旁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大堂哥往后退了退,突然跑起来,纵身一跃,一脚朝着门子怼上去了。
喀嚓一声清脆。这一脚真够狠,生生将门板踹了一个大窟窿。但门子仍然锁着。一条腿卡住了,膝盖以外的整截小腿进到了里面。抽不出来了。因为被里面的人给拽住了。堂哥俩手挠着门板子嚎起来:“快点儿救我!他们用棒槌砸我的腿!”
赶紧过去两个人抓住堂哥的身子往回抢,企图帮他把腿抽出来。可里面的人抓得十分结实,又拽得很有劲。我们的人失败了。并且棒槌还在继续砸着腿,嘭嘭的,搁外面都能听见闷响。堂哥二十七八岁的一个壮小伙疼得哭叫不止。
主持婚礼的司仪彻底慌乱了,扯着嗓子大声喊:“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嘛?这是在结婚呢!又不是两家仇人在干架!把人腿打折了咋办!”
“看不惯这小子逞能!就是要打断他的腿!”里面的人底气十足的回应。
司仪叫一声妈呀,跺了跺脚,又高喊:“那这婚你们还结不结啦?”
“结个屌不结散!”
司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低头嘟囔一句这婚不可能不结,结不成传出去砸了我的招牌。又抬头喊:“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嘛?有啥说出来呀!”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回应:“其他人都不要进来,只让新郎一人进来就行!”
我一听吓得腿都软了,险些没跪下,带着哭腔说:“不,我不敢一个人进去!”
司机眼睛一瞪,不满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光想着你自己。再耽搁一会儿,金元宝的腿就保不住了!”
我看了一眼大堂哥,腿又被里面的人拽进去了一截,大腿根子正卡着门板上的窟窿,人张大嘴哎呀着正哭。想到他是为了我的婚礼才落到这般惨的下场,便咬牙将心一横,说好,那我就一人进去。
司仪大喊:“听见没,新郎答应自己一人进去!你们可要善待他啊,咋说他已经成了你们这边的女婿!”
大堂哥这才得以解放。哭得没个人声。但一条腿确实已经被人用棒槌砸折了,没法站立。由两个人架着先回到了车上。
见对方动了真格的。迎亲的人也没哪个主动往前闯了。再加上已答应了人家,让新郎一个人进去。
我腿肚子抖得几乎站不成,脚上还穿着底子最少十公分厚的鞋,走起来摇摇晃晃的,伸手扶住了门框,刚一进去新娘的闺房,就被人抓住头发往里使劲拽,后面的门子砰一声被狠狠关上了。
“跪下!”抓我的人是一位身体高大强壮的农妇,暴吼声响在我耳边如雷炸。
我扑通一声跪下了。肩膀上一边被搁上了一根沉甸甸的棒槌。看着正在床上坐着,头上正盖着大红布的新娘,我央求道:“欣欣,咱别闹了,快跟我回家吧!”
呼啦一声。赵欣欣猛将头上的红布给掀了,露出一张肿得如猪头的脸,哭着骂:“谁愿意嫁给你这个龟孙!你看你跟你爹把我这脸给弄得,让我咋见人!”
我说:“咱把伤养好了就没啥了。医生不是说了嘛,你这不会毁容的!”
“医生说的话都是安慰人的,不能全信!欣妮子这张嘴巴就是伤好了,也是要歪一些的了!毕竟是缝了几针!”一个手持棒槌的村妇说。
“我这心里正憋着一口恶气呢!你说咋让我出了?”赵欣欣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那欣欣……,你想咋出?”我小心翼翼地问。
“啥也别说了!使劲打吧!太气人了!欣妮子嫁给这么一个玩意儿,这辈子也算是毁了!”手持棒槌的村妇说。
“还是让欣欣拿主意吧!这毕竟是她的丈夫。没经她的同意,我们把他打坏了。可是要赔钱的!”另外一个村妇说。这些人里,她长得倒是面善一些。
我眼巴巴地望着赵欣欣,希望她的心眼不要太狠。
可她圆瞪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给我使劲打,有多大劲用多大劲。打残废了算我的!”
我心凉了。砰!我头上重重挨了一棒槌。疼得我哎呀叫唤,用胳膊抱住头,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胡乱钻,一边找桶子。这间屋才多大块地方,算上我里面挤了十来个人。我钻还能钻哪儿去。再加上个子矮小,体重也轻。不是被这个揪住砸一棒槌,就是被那个摁倒跺一脚。
不一会儿,我身上快没一块好地方了。头上,鼻子,嘴巴都流着血。还有人抡起棒棰砸我的驼峰,使我痛彻心扉,几乎快爬不起来了。但我注意到,他们没砸我的腿和裤裆。想必大堂哥先前的一番话说得是真的。只要我找一只桶子钻进去,头下脚上,他们就不打了。
这间屋子里还真有一只大桶子。但被人护着。我一旦挤过去,就被那人用力推回来了。这让我更加相信,只要我能钻进桶子,人就平安了。一番挣扎过后,我精疲力尽了,躺在地上不起来,张大嘴呼哧的喘粗气,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想我金拾这辈子很苦,就连结个婚也要受到这般非人的折磨。
或许是我的眼泪打动了她们。又或许是怕再打下去把人给打死。手持棒槌的农妇们住手了。
“欣欣,都打成这样了,够了不?”还是那个长得比较面善的农妇问了。
“不够!再给我继续打!”坐在床上的赵欣欣身体往上猛弹一下,站了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暖水壶,走近了,用力将暖水壶摔我脸上了。
我脸上猛吃痛,险些昏厥过去。暖水壶炸开,滚烫的热水混合着明晃晃的碎胆渣流出来,烫得我咧嘴惨叫,身体一个劲地往后挪。
我这一挪,就挨到了大桶子上,赶紧从地上爬起,掀掉上面的盖子,一头扎进去了,垂直的头下脚上,将两条腿大幅度的使劲劈开,将裆底呈现给了她们。
没成想这家女方缺德到冒烟了。早先往桶子里装了一窝毛茸茸的东西。吱吱叫唤乱窜,竟然是老鼠。吓得我浑身哆嗦,赶紧把身体往外扑腾,想抽身出来。可两条腿已经被人抓住往下摁了。
有只老鼠爬我脸上咬了一口,我连忙伸手往脸上挠,一把捉住它,手上使劲想将它掐死。所有的恼恨都使在了这只手上。可马上手上一松,张大嘴吸凉气,嗷一声差点儿把嗓子给嚎破了。
不知哪个挨千杀的,抡起一棒槌狠狠砸在了我的裆部。而且砸的还不止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嚎得我快断气了。将我从桶里拽出来,说你可以领着新娘走了,红鞋也不用你找,她自已经穿上了。
但我疼得实在撑不住,根本站不起来,躺地上嘴唇发抖。屎尿流了一地。由几个人抬上了婚车,新娘坐旁边陪着。然后就是放鞭炮,撒喜糖,汽车鸣笛的。回家了。
应该是没选对日子,今天不宜婚嫁。到家后,又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第9章 :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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