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放心好了,我跟他们去,没关系的。我爸爸既然都说了会还我清白,我的安全什么的,您更不必牵挂了。”
“谢谢李参谋长,谢谢理事长,谢谢厅长!那人我们就带走了,我们用脑袋保证她的安全!”苏厅长给两名警察使了个眼色,两名警察立即心领神会。
谁都知道这事不调查恐怕是很难交代过去的,而且还不只是调查,既然都大张旗鼓的来了,怕这个硬扣在夏一涵头上的杀人大帽子,不容易摘下去。
李和泰也做好了自己调查的准备,同时他也要和叶子墨打好招呼,相信两人合力,总能尽快还夏一涵一个清白的。
夏一涵跟着上了警车,被带回警局做口供。
她也从两位警察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这才知道她晚上走后,宋姐就遇害了,杀人的凶器是菜刀。
夏一涵心内更一惊,想起她是帮宋姐切过菜,菜刀上有她的指纹。
这个消息让她从内心里感到一阵不安,为什么会这么巧,凶器正好是她用过的?这不是摆明了要栽赃给她吗?
好在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宋姐的外甥女,且她说好了要在她家吃饭,才在她家帮忙的,她想,她外甥女应该会给她做证言吧。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警察又说:“死者的丈夫,今天带着孩子们去玩儿了,你去的时候,死者和她外甥女在家,是不是?”
“对。”夏一涵答道,切菜的时候,宋姐是说她丈夫和孩子出去玩儿了。
“死者的外甥女说,你拿了钱一万块钱给死者,并且求死者不要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你发现了她在一旁听到了,就让死者打发她外甥女出去买东西。对吗?”
“不对不对!”夏一涵猛摇头。
“那钱,是当时宋姐托我们把她外甥女安排到一中去,她谢我的,我今天拿回来还给她。什么秘密,宋姐怎么可能知道我什么秘密呢?根本不可能!”
一名警察冷笑了一下,随后从拿起一个被薄塑料袋密封的日记本,日记本被翻到了其中一页。
他把日记本推到夏一涵面前,说:“我知道你身份很特别,不过在我们这里是不管身份不身份的,我们只管证据。你可以看看这个,看你还说不说死者不知道你的秘密了。”
夏一涵奇怪地听着警察的话,心知这次一定是个圈套,却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跳出这个圈套。
而且说什么秘密,真让人糊里糊涂,她想破头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秘密。
要说她最大的秘密,可能就是她是钟于泉的女儿,他们也不会有理由说她是为这事杀人的吧。
夏一涵低头看向宋姐的日记,上面有日期,就是前几天的日期。
上面写着:今天有个男人,好像是叫莫小军,来找夏一涵,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虽然夏一涵朝我笑,说没关系,我还是害怕,她会不会杀我灭口。
下面详述了她发现的秘密……
宋姐的日记是这样写的:事情是这样的,下午我正在和夏一涵讨论活动方案的事情,有个长的很帅的男人来找她。
因为那男的长的太帅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身边的人也都对他议论纷纷,说他长的像流星花园里面的花泽类。
我看他看着夏一涵的眼神很特别,像是喜欢她。想着大家都说太子爷对夏一涵特别好,我就对这个男人和夏一涵的关系有点儿好奇。
他们找了一个偏一点儿的角落聊天,我走到他们不远处,听到夏一涵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句:“莫小军,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他对我也很好,我为你怀孕流产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你和晴晴好好生活吧。”
我假装在做检查工作,他们好像也没有注意到我在旁边。那个叫莫小军的人也有些激动,他说:“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你不记得你说过一辈子要跟我在一起吗?你是不是看中他比我有钱有地位,你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夏一涵说:“我们本来就没有在一起过,我做过雏女膜修复手术了,叶子墨认为我是雏女,他根本就对我一点儿怀疑都没有。”
“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别人知道了,向他告密呢?”
“我不会允许有人这么做!我不会让任何知道这种事的人留在这世上的!”
我一听,当时就吓坏了,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掉到地上了,结果就被夏一涵发现了我在偷听。
我真后悔自己太八卦,要是我没有好奇别人的事,就不会听到不该听的事。
夏一涵当时走过来,跟我说:“宋姐啊,你在这里?这是我哥哥。”
我忙小声跟她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又笑着说:“没关系,听到什么也没事,你别怕。我那么说都是说着玩儿的,这是法治社会哪儿有说杀人就杀人的呢?”
她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害怕,我偷偷地记下这些,是怕有一天我真的遭遇不测,能被查到是谁杀了我。
夏一涵看到这篇日记以后浑身颤抖,简直无法相信她眼睛看到的。
下面还有一篇日记,日期是莫小军去见她的第二天。
宋姐是这样记的:我还是害怕,整天魂不守舍,小陆和玲子看出我的不安,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她们了。
我不知道这么做会让我更安全,还是更危险。
我害怕,所以我跟老公说让他近段时间带着孩子出去玩儿。其实我真怕是我要遭遇不测,怕连累了他们。
老公是个好人,他能养大两个孩子帮我照顾父母,也会帮我好好的抚养外甥女。
就算这些我都放心,我是害怕,还是不想死。我还年轻啊,夏一涵,你能放过我吗?
夏一涵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皱着眉摇头:“假的,全是假的!这不可能是真的!简直就是胡说,根本就没有的事,完全是被捏造出来的!这一定不是宋姐写的,这太莫名其妙了,她不可能会这么无中生有。”
“你不必激动,是假的,不会被说成真的,是真的也不会被说成是假的。我们会有人做笔记鉴定,是不是她本人的笔迹一鉴定就立即有结果了。”警察冷淡地说。
他的话让夏一涵稍稍平静了些,是啊,她应该相信,只要她确实没有做过,这么重大的事不可能栽赃到她身上的。
“这是现场的照片,你看看。”警察又把几张照片拿给她看,厨房里地面上鲜血四处飞溅,宋姐倒在血泊当中。
看来犯罪分子是一定要要她的命的,脖子都差点砍断了,估计当时就没气了。
夏一涵看到那些照片,心早就被紧紧地揪住了,她不忍直视,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太残忍了!不管是谁想要嫁祸她,这么对待一个鲜活的生命都太残忍了。
警察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随后又对她说:“我们在凶器上提取了指纹,现在请你配合采集你的指纹。”
夏一涵的心凉了半截,宋姐是死在厨房里,而她帮她切过菜,她怀疑凶器极可能就是那把菜刀。当然能够采集到指纹啊!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可能不配合对方采集指纹,但她还是非常想要解释清楚。
待警察采集走了她的指纹,她才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的确是到过宋姐家里,她留我在她家吃饭。因为我说急着走,她说怕耽误了我的时间,请我帮她的忙切菜。我就帮她了,如果凶器是菜刀的话,上面的确是有我指纹的。”
警察嘲讽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的解释都是掩饰,还真能给自己的犯罪找借口。
“这些我们会做笔录的。”警察只是这样说。
警察随后又问:“你是几点钟到死者家里的?”
“大概六点钟。”夏一涵据实回答。
“你去死者家里是去做什么?”警察又问。
“我已经说过了,叶子墨,也就是我未婚夫曾经帮过宋姐的外甥女大凤到一中就读。昨天宋姐找到我说,说要感谢我,她拿了很多农产品给我,说是大凤自己在乡下亲自种的。她说是她外甥女的心意,要我收下。而且她还说她骑电动车带来这么多东西不容易,在路上还掉下去两次。如果天黑以后再带这么多东西回家,会很危险,而且不方便。正好我有车,就不想让她这么为难,所以我就收下了。”
“也就是说你昨天就和死者接触过?”
“对。”
“继续说,今天你去死者家里和你所说的昨天发生的事有什么联系?”
“我因为要去未来婆婆家里吃饭,想着这些东西适合老人吃,就把一大袋的东西都放到她那里去了。饭后我接到婆婆电话,说她给的东西里面藏了一万元钱。我猜想这是她要感谢我帮她外甥女特意拿给我的吧,我当时就对婆婆说不能拿她的钱。因为公公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们都怕连累他的名誉,所以婆婆提醒我不要在公司里面把钱还给她,怕人看见了不好。正好宋姐也没有上班,我就去了她家里。就是当面还钱的!”
夏一涵一边说,有女警在旁不停的做笔录。
“你离开死者家里大概几点钟?”警察毫无感情地问。
“差不多有六点半,当时宋姐接了一个电话说她父亲昏倒了,不方便再请我吃饭,我就离开了。”
“你离开时具体是几点钟记得吗?”
“不记得,我没有看时间,不过……我手机上应该有通话记录,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随后我就离开了。”
警察停了停以后又问:“离开时有什么人看见你吗?”
“有两名邻居,还有走到楼下要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宋姐的外甥女大凤。她还留我吃饭来着,我记得她手上拿着卤菜。我告诉她她外公晕倒的事,她急匆匆的就跑上楼了。后来我就回了我母亲家里。”夏一涵又如实回答道。
“就是她的外甥女报案的,你们碰面以后她上楼就见到她姨妈,也就是死者倒在地上了。从这点来看,你完全具备作案时间,而且我们到现场以后测量了尸温,死亡时间就在你离开之前。”
“另外,你再看一下日记的另一页。”警察提醒她。
夏一涵这才注意到日记是被翻开的,她开始看到的是其中一页,旁边还有另一页也看得到。时间显示的是昨天晚上,日记上是这么写的:今天夏一涵忽然问我,是不是我外甥女是农村的,家里会不会种很多农作物,比如红薯什么的,这个季节有没有。我弄不清她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想着如果听她的话她可能会放过我,我还是如实说我外甥女家里是弄错的,而且这个时候田地里也有红薯,还有马蹄。
她就跟我说让我带一些给她,还要我多带些,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心都是乱的,就只好听她的了。
正好大凤回来时拿了一大袋吃的给我,我就把那些都给夏一涵送过去了。
在公司门口我把这些给她的时候,她又假装不要,因为她帮过我的忙,所以我就说了很多感谢她的话,说非要让她手下,她才收下了。
回到家里我更加害怕,我想,明天我不能去上班了,感觉见到她都有危险。
我打算在家休息两天就辞职,希望我辞职了以后夏一涵不会觉得我对她有威胁了,慢慢能把我忘记。
夏一涵静静的看着,她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激动了。
种种迹象已经再次说明了,对方毫无悬念的是想要把这件事嫁祸到她头上。
作案时间,作案工具上有她的指纹,还有那一叠一万块的人民币上也有她最新留下的指纹。这两篇日记大概就是想要说明她有作案动机,这么想来,她想洗脱冤情真是难上加难。
怎么办?有谁能帮她?
这件事又是谁主使的?难道是雅惠公主被放出来了,是她设计的?又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而且叶子墨曾经说过,他派了人留在凡莱了,王室的动静他都会第一时间得知。
那会是谁?
她父亲钟于泉?
从今天她一出事钟于泉就第一时间赶来的细节看,的确有可能有他的参与。只是……他设计冤枉自己女儿是杀人犯,对他到底能有什么好处呢?
上次宋婉婷被救,再有那些记者还有钟云裳的出现都让夏一涵领会到一件事,那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好像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对付叶家。
他的目的很明显,她就是再不懂政治也明白,他是想要往上走一步。叶理事长比他的名誉好,政绩也非常优秀,他们是竞争对手。难道他真会为了上位,冤枉他女儿杀人?
他是不是想要拿还她清白做交换条件,迫使叶子墨和叶浩然屈服?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并且可能性还很大。
她当然也早听说过钟于泉这个人手段毒辣,而且也不会多真心的为民谋福利。如果他和叶理事长两个人只能选择一个人进中央,为百姓造福,夏一涵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叶理事长,才不会辜负人民群众的希望。
她想,就算指纹什么的都指明了是她的,还有宋姐写下的日记,如果笔迹鉴定结果日记不是她写的,还是不能断定是她做的。
再有如果人想要认定人就是她杀的,她看到现场的照片上鲜血四溅,而她的衣服却是干干净净的,这一点应该也可以还她清白吧?
只要是假的,就算做的再逼真,总会有漏洞。
她和莫小军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她相信叶子墨会相信她。难道她是第一次,她那么生涩,他会感觉不到吗?
夏一涵沉默着,想着现在的叶子墨和她已经同生共死过,应该会信任她。可是从前的叶子墨呢?
他也曾处处怀疑过她,尤其是对她和莫小军的感情始终耿耿于怀。想到这些,她心里又在上演一场辩论。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想到这些事情其实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他们要栽赃就会把事情弄的像真的,叶子墨会不会信任她,她连他的面可能都见不到,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
现在她想的再多,也是于事无补,想到这里,她的心虚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你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问吗?”夏一涵淡然问道。
一名警察对另一名警察说:“把在犯罪现场找到的衣服拿过来,让她指认一下。”
她刚才还想过这个问题呢,她离开时宋姐好好的,她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她不信他们还能随便弄一件别人的沾血的衣服,说成是她的。
很快,有人把一个套着塑料薄膜的血衣拿给夏一涵,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是,那件衣服的确是她的。
她就是穿着那件衣服下班的时候去的宋姐家,但她记得回到她母亲家里以后她把衣服脱了挂在她房间里的衣架上。
她一时有些弄不清这到底真是她的衣服,还是有人蓄意拿了一件一样的衣服再弄上血迹然后算在她头上。
“这件衣服是你的吧?”警察问。
“和我的衣服很像,可以说是一样,但我不能确定这就是我的衣服。”
“你去死者家里时穿的是这件衣服吗?”警察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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