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年终于可以休息几天，叶氏的年假一如既往的让人垂涎欲滴，算前算后得有14天左右，都快半个月了。
    瑞亚的年假不多，7天，而且还是把周六周末这种本该放假的日子给算进去了，还美名曰是跟着国家政策走，员工们私底下都说公司简直是再生的周扒皮，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放假前公司还给人发了两桶油和一只精包装的土鸡。
    放假那一天，叶水墨提着两桶油和一只土鸡回家，把来家里叫他们回去过年的叶初晴等人笑得不行。
    在除夕那天，大家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张明信片，明信片里，夏一涵和丁依依坐在一片花田里，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大家都很欣慰，虽然最重要的亲人都不在身边，但是能够知道远方，大家也都在一起，没有孤单单的过，这就已经足够。
    大年初一，叶初晴给了叶水墨和叶淼一个大大的红包，叶书墨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要给也是应该给老一辈红包才是。
    叶初晴道：“还没有结婚就是孩子，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考虑考虑？”
    叶淼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虽然两人还没领证，但是现在和婚后生活并没有任何不同，如果真的有爱情，那么有没有那一纸结婚证还真的没有区别。
    山姆家也来拜年，大家其乐融融的，山姆的花市现在做得很大，已经成为东江市最大的花市供应中心，而且种植基地已经在往外那些气候条件更好的城市扩散。
    山姆的老婆叶水墨不是很熟，之前有来往，不过山姆结婚之后，因为忙，也因为要避嫌，所以联系少了很多。
    几个女人在一起聊天，那个女人忽然语气一转问叶水墨和海子遇，“你们平常都管着他的钱吗？”
    海子遇和叶水墨对砍一眼，前者摆手，笑着说：“我不管这些的，完全没有兴趣。”
    对于这个答案，山姆的老婆似乎不是很满意，又看向叶水墨，“你呢？”
    叶水墨回答：“我的工资一般作为零花钱，不过手里还有一张他的附属卡，剩下的我也不在意。”
    叶家的男人都是属于特别喜欢给老婆花钱的，而很凑巧叶家的女人对于钱都是很没有概念的。
    山姆的老婆显然不是很满意，拉着两人的手说：“女人就是要把男人的钱都抓在手里才是，以前我也是那么想，但是身边很多人都给我了建议，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现在已经在琢磨着和山姆说这事。
    以前吧也是他赚了多少，给我一部分家用，可是剩下的花去哪里了我都不知道，你说这钱不给家里人花，难道还要给小三花不成。”
    叶水墨安抚，“我和山姆算是一起长大，他不是这种人的。”
    后者冷笑，“人总是会变的，以前不是这种人，说不定以后就是了，我是打算让他把收入的钱都交到我手里，每个月给他零花钱，然后该花的他就花，我一点都不阻止，只要和我报备一声，然后给开个发票。”
    海子遇道：“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山姆还是外国人呢，而且也是男人，太束缚了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啊，他赚的钱不就是应该属于家里？”
    有句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叶水墨和海子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话题引开，山姆坐了一会儿，就携家带口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海子遇有点头疼，回房间休息了，叶水墨独自缩在书房里找书看。
    门被推开，看到来人，她动了动，又往毛毯里缩了缩。
    “不要躺着看书，对视力不好。”叶淼把人挖起来放在怀里，看了一下书的封面，念出声：“如何做一个优雅的女人。”
    他笑笑，“怎么忽然看这本书。”
    叶水墨仰面向上，盯着他的下巴，“今天和山姆媳妇儿说了一会话，她觉得女人要管住男人的钱袋子。”
    叶淼道：“我倒是无所谓。”
    叶水墨赶紧爬起来捂住她的嘴巴，“别，你别接着往下说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后者笑着把手扒拉下来亲一口，“最贵重的宝物不就正在我怀里，这个没丢就好。”
    休息好后准备来找叶水墨的海子遇听到里面情话绵绵的，果断关门抽身离开，打扰人谈恋爱可是会被马踢的。
    一派其乐融融之际，叶水墨却想起来蒙姨来，那个带自己长大的老人，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现在又在哪里呢？
    她问了好几个佣人，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一个佣人当初留了蒙姨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打通。
    晚上，大家都去放烟花了，叶水墨跑到安静的小房间，想给蒙姨拜年。
    电话响了好多声才被人接起。
    “喂。”
    “喂，你好，蒙姨吗？”
    那头顿了顿，忽然把电话掐断，叶水墨也很奇怪，刚才的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很像小姨的，如果是的话，小姨和蒙姨为什么会在一起？
    高级公寓里，与外面热闹的氛围不同，公寓里始终是阴沉沉的，一点过年的氛围都没有。
    傲雪挂下电话，转身提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走进房间。
    房间里味道很难闻，始终有一股潮湿腐臭的味道。
    “又是一年，我可怜的小宝贝，新年快乐。”斯斯阴笑着，眼神里哪里有什么真的祝福，
    傲雪倒了杯酒放在床头，接着自顾自的饮用，并不答话。
    斯斯不断嘲笑，“是不是很羡慕别人，别羡慕了，你和我都是过街的老鼠，我们就适合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你将走我的老路，瞧啊！宋婉婷的一生是这样的精彩，而她的女儿将会延续这种日子，哈哈哈。”
    “我和你不一样。”傲雪开口。
    后者笑，“你和我一样，否则不会在这时候来到这里，放弃挣扎吧，其实你已经被全世界抛弃，除了我可以和你说话，你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对吧。”
    傲雪喝光酒瓶里的酒，起身走到客厅，还能听见房间里苍老的笑声。
    她独自坐着，手机响，是那个长得酷似叶念墨的男人，她出了很多很多的钱，把人送去韩国，现在整得是越来越像那个男人。
    她给那个男人很多很多的钱，明明知道对方其实在外面还包养着女人，她也不在乎，只要能够随叫随到，能够被她踩在脚底下就无所谓。
    短信上洋溢着甜言蜜语，对方亲热且温柔的喊她小雪，一如无数次在梦里她希望听到对方那样喊她。
    内容只是一条新年快乐，另外加一条要钱的短信，这个被包养的男人胃口可不小。
    要是以前，她倒是乐意立刻让那男人过来跪倒在她脚下，可是人总有孤独的时候，比如今天。
    房间里正在狂笑的人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看透她的想法，然后加以嘲笑而掌控，她明明知道过来这里能够得到的只是这些而已，但就是欲罢不能。
    半夜，她在沙发上猛然惊醒，空气里仿佛还能够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她跑进房间里，在全中国举家同情的日子里，见证了自杀的亲妈。
    她跑过去，看着流血不止的手腕瑟瑟发抖，地上已经形成一小滩血迹。
    斯斯还没有失去意识，她甚至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瞧，就算我要死，都能够掌握你的情绪。”
    “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傲雪失控的抓起她的衣领，疯狂的咆哮，“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躲避的港湾，你为什么要把我逼疯，只是今天而已，我只是想今天呆在你身边而已。”
    斯斯冷笑：“我这是在教你如何硬下心肠，当你选择要做一个好人的时候，当一次坏人会让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善事都归零，当你选择做一个坏人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好事，都会被人当做是另有阴谋。”
    傲雪恨了面前这人一辈子，但却也依赖了这人一辈子，尽管妈妈的生下她，培养她的目的都是出于报复，把她当成工具，但是这世界上，真的只有这个人了解她，和她一体。
    “我不会让你死的。”傲雪擦泪，出去打电话。
    隔了那么久，斯斯终于出了公寓大门，在医院，医生发现面前这个老人身上污垢重重，大腿有毒疮，怀疑被虐待，暗中报警。
    警察很快来了，傲雪也知道失误，她不应该在慌乱着急的时候把人送到医院，有钱的话，哪个医生都愿意来的。
    “里面病房的人是你的母亲？”警察问。
    她点头，“对，我妈妈有狂躁症和抑郁症，小保姆又春节回家没人照看，所以她才会自杀，我也有责任，以后会好好看着老人家。”
    警察上下打量着她，一边做笔录，“我们想去看看老人。”
    “当然可以，不过我妈刚才打针把衣服都弄乱了，她这一辈子很注意形象，所以我想先进去帮她整理整理。”
    在对方的注视下，傲雪关上病房，走到已经察觉到一切，正在微笑的人面前。
    “你想怎么做。”斯斯微笑。
    “你要我怎么做？”她反问。
    斯斯冷冷笑了笑，“我已经老了，还能够怎么做呢，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只是觉得下面寂寞，想让你这个好女儿多陪陪我。”
    “做梦。”傲雪噙着她面颊，重重挤压，看到对方痛苦的神色，心里痛快，“你别想折磨我，别想掌控我，别以为我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