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堂堂安王府的紧要秘道,又放着那般多的好东西,岂是能随意进出的,估计翁老以往进出多次,安王早就生疑了,只是今日个算好时间等在这里,而她……
果然,点背,不能怪社会。
所以,云初抬起脚步缓缓向上。
这下,景知煦不知会如何对付她呢。
而就这般一瞬,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外面众所围攻带来的沉压之气。
……
香风旖旎的屋子里,歌乐嬉笑之声不绝于耳,透过窗户飘了进来。
云花衣看着面前出现的人,面色复杂。
“你……”
“赶紧穿好你的衣服。”来人只是冷冷道。
云花衣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方才突然出现,翻飞压在她身上肥胖男子的人,手指动了动,却是无力般的瘫软下去,“我,被人下了药。”
“还能让你中招,可真是不容易。”来人语声微冷,但是却并没打算帮忙,甚至于连看都看没云花衣一眼,似乎极不喜她,话一落便让身旁的人扶着,跃窗而出。
与此同时,一颗药丸自窗外而入,落在她的面前。
“喂,你……”云花衣开口,可是看着转瞬间空无人影的屋子,声音又顿了下来,目光落在那药丸上。
“只能短暂缓解。”窗外又再度飘来一道声音。
云花衣面色犹疑,云楚能来救她,能给他解了声穴,还给她药丸,她就该是感激不尽了,难道还指望他叫人来给自己穿衣裳,给自己解药,而且,她知道,自己此时中的毒,根本没有解药。
不过,云楚竟然会来救她?竟然是云楚来救她?
难道,今日之事真就是云初所为,只是想惩罚她一下,所以云楚才来救她?
这般想着,云花衣心中方才对云楚的一点点感激之情,早就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身体的火热也越渐明显。
当下,将药丸丢进口中。
不过半响,体内热意退下,力气也渐渐恢复。
好半响,云花衣起身,看着地上晕过去,浑身赤裸面目可憎的肥胖男子,面色一狠,拿起身旁一个花瓶就像其头上摔去。
“竟然想碰我,去死……”
可是,刚举起,又一怔,这般让他死了,不是太容易了。
……
远离红粉闹市的喧嚣,清寂的长街里方才是云楚这般矜贵清隽的公子该待的地方。
华落推着云楚,费解,“公子,为何要救二小姐,依属下看,她就是咎由自取,眼下,给她点教训也是活该,你看她之前伙同着静侧妃是如何害大小姐的。”华落显然很是不甘。
云楚任晚风拂面,神色清冷,却是道,“如果此时此刻,即将贵为安王妃的云花衣出了事,你说,会如何?”
华落一怔,随后思虑半响,却是道,“定然是名声扫地,做不成安王妃不说,肯定还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这些时日里,据你所查,你觉得安王对云初,是不是又不太一样。”云楚又道。
闻言,华落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公子你是说安王爷可能就等着二小姐行差踏错,然后……”
云楚点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愿二小姐此次若是记得你的好,幡然醒悟,以后不再与大小姐为难,就最好了。”华落言辞间显色对云花衣是极为不满的。
“不过,看今次这手段倒不像是安王所为,又是何人要置云花衣于声名受损的境地呢。”云楚淡淡的叹了口气,清透的眉目间闪过什么,却是让华落带着他回府了。
……
地道内,云初走得轻且无声,四周一片静悄悄,只闻晚风灌进来,发出哝哝的回响声。
云初正思索着一会如何解说,便闻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知煦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老安王妃的声音。
“见过母亲,地道内进了生人,我正在捉拿。”
老安王妃此时正由范语扶着,上前一步,疑惑的看着景知煦,“地道内进了生人?”然后看了眼四周,随即面色松下,“定是你误会了,是我方才派人下了暗道去取东西。”
闻言,景知煦看向自己的母亲,面色复杂,“今夜父亲旧疾未发,应当是不会用药的。”
“呵呵……”闻言,老安王妃温和的面上一笑,“是这几天想提前先拿出来备着,方才带着丫头走至这里,却又发现没拿了火折子,便让一个丫头留在里面看着呢。”老安王妃话落,便对着身旁范语点点头,“小宁,我们下去吧。”
景知煦看了眼那小宁,二人目光在空中对视,见其确实无异。
景知煦又看了眼老安王妃,这才后一挥,倾刻间,方才整严肃冷的气息一松,所有人退下。
“不如儿子陪着母亲一起吧。”景知煦随即上前一步就要跟上,却被转过身的老安王妃抬手阻止,“你去忙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父亲身边有我,就够了,近日我已经在选期,云二小姐我看着不错,你还是要多去走动走动的。”
这话一说,景知煦的面色明显变得有些不太好,却是点了点头,带着青树转身离开。
云初站在在地道口,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要走出去了,可是竟然是老安王妃来替她解围。
所以,她此刻没动,看到老安王妃带着丫鬟,一步一步走至她的面前。
“见过老安王妃。”该有礼数,云初自是不能少的。
老安王妃笑看一眼云初,“今天白日个想请云大小姐喝茶,没有成全,没曾想,到了晚上,云大小姐自个儿倒是来了。”
“所以,老安王妃现在是想如何做?”云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惧不慌,神色恬淡,面上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老安王妃看着云初,好半响,轻叹一口气,“难怪能让知煦心思往之,不说容貌,如此情境下,光这份气态也是常人难之。”
“老安王妃过奖了。”云初笑,毕竟,她现在可算是拿捏在老安王妃的手里,不管这老安王妃什么心思,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老安王妃上下打量云初一眼,看不出是何心思,但确实没什么恶意。
“知煦不是个心思简单的孩子,现在定然是还派人关注着外面的,我一会儿先出去,过个半响,你再出去吧。”老安王妃突然的话让云初平淡的神色终还是微微变了变。
这个老安王妃会不会太好说话了些。
“你是个好孩子。”老安王妃又对着云初说了句,便让丫鬟扶着走了。
“不知老安王妃如何知道云初在此处?”云初突然开口。
老安王妃脚步一顿,却没回转身,但是云初却觉得老安王妃似乎笑了笑。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来你该是知道的。”一走出暗道,云初使听到安王妃警告身旁丫鬟的声音。
这范语真不会向安王通风报信吗?
云初眼珠转了转,随即往身旁石壁上一靠,眼下,且等吧。
“丫头,你没吓坏吧。”而这个时候,方才悄无声息逃走的翁老突然又无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云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还太子的师傅呢,还你一号召前仆后继呢,方才将我一扔,就跑了,现在没事了,又跑了出来,看不起你。”
“哎哎,什么叫我跑了,老头儿我方才是想起还有东西没拿,又跑回那石室拿了,只是,动作太快,来不及和你打招呼。”
“呵呵呵……”云初干笑几声,表示当然不信。
“真的。”翁老显然理亏。
云初不说话。
翁老见云初好像真是不想搭理他了,唇瓣动了动,然后笑嘻嘻,“丫头,你别生气,我给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云初白眼一挑。
“太子的秘密。”
云初眼底光色一动,但是神色平淡,“我是很挑剔的,诸如上茅厕,吃饭,喝水的事儿,你就不要说了。”
“太子怕老鼠,这个算不算。”翁老说道,只是说话间,眼底飞快的转过一丝叹色,只是太快,云初没有捕捉道,当下眉头拧起,“太子怕老鼠,真的假的,他随手一挥,老鼠就没命好吗。”
“信不信由你。”翁老这下感觉自己说了个天大的秘密,又开始嘚瑟起来,双手插腰,可是半响,见云初没言语,抬眼一看,人家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犹豫一瞬,这才又道,“嗯,太子的毒……”
“太子中了什么毒?”这下,云初来了兴趣,这老头儿从遇见到现在就在和她打太极,看似说了很多,可是根本的却是一定未透,眼下,能这般主动说出重点,她当然要听,还要揪着听。
翁老看着云初,“生来几月就有的毒,根入骨髓,解不了的。”翁老说这话时,声音突然顿了顿,“所以,当时把他捡回来时,费了我不少好药好汤的。”
“解不了?”云初蹙眉,“什么毒,你翁老还解不了。”
“这种毒,我翁老自然是解不了的,只有……”
“只有什么?”云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翁老的袖子。
翁老当即看着云初,面色狐疑,“丫头,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废话,我现在可是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名衔,如果还没嫁过去,太子便一命呜呼了,那我不是霉上加霉。”
“就这样?”翁老撇嘴,“没良心。”
“良心能当饭吃,快说,只是什么?”
“不说了。”
“不说,我将你的胡须拔光,还要将你方才把我一个人丢在暗道口差点被安王捉住的事情告诉太子……”
翁老当即面色一苦,“你可不能告诉太子。”
“我不止要告诉太子,我还要告诉季舒轩,听你的语气,他挺崇拜你的吧,自此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仗。”云初恶狠狠的威胁。
翁老却突然退后一步,神秘兮兮的看着云初,“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太子也总是这般威胁我。”
“那你说不说。”
“不说,不说,不说,说了会更惨。”翁老话落,便身形一闪,出了地道。
已经过了这般久,外面的人显然是都退了,云初当即身子也是一闪,紧跟其上。
当然了,翁老的武功神出鬼没,哪里是她能跟上的,方出了安王府,便不见了人影。
“破老头儿,说话说一半,是要害谁啊。”云初气怒的看了眼四周,这才朝云王府而去。
……
云花衣将手中花瓶放下,目光看着地上裸露的肥胖男子,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残忍凉薄的笑意,而暗处,有人看着云花衣,尤其看到她唇角那丝残忍的笑意,眼底当即也闪过一丝冷然,身影一顿,消失在夜色中。
原本是想着让云花衣丢了清白,名声丧尽,做不成安王妃,可是眼下看来,似乎接下来的事,会更有趣呢。
……
云初一路飞掠着,眼看前方云王府三个大字在夜色下发着亮光,足尖一提,却又“砰”的一声,然后下落,顿住。
“啊,我的鼻子。”揉着有些发疼的鼻尖,云初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没好气道,“突然出现不能说一声啊。”
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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