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景有些尴尬，道了一声，“凌总。”
    凌西延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一秒，移开，接着走出去。
    白思景，“……”
    算了，难道还能指望这男人回她一声早么。
    白思景洗漱后，也下楼。
    凌老爷和凌老夫人是十点的飞机。
    凌西延吃过早餐就和凌父凌母去往机场接机。
    11点时，宾利车和劳斯莱斯缓缓而回。
    白思景看到凌西延和凌母搀扶着两位老者走进屋。
    凌老爷面容严肃，精神矍铄。
    凌老夫人满头银发，眉目婉约。
    凌母笑着搀扶凌老夫人坐下，接着问，“妈，飞机坐累了吧，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还和爸回瑞士么？”
    凌老夫人笑着说，“就先住上一两月吧，之后再说，当然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你说的小曾孙女，她人呢？”
    凌母立即朝白娇娇招手，“芊芊，快带着小童过来，见太奶奶。”
    白娇娇抱着乐乐上前，微笑又柔婉地说，“太奶奶太爷爷好，我是芊芊，这是我女儿，小童。”
    凌老夫人和凌老爷子视线落在‘小童’身上。
    果真是和凌珏一模一样。
    不过相比凌珏的活泼，这女孩的表情怯怕呆板，一看就不是个正常的孩子。
    之前电话里得知‘小童’的事，他们还大吃一惊。
    既难以相信林筱曼会骗他们凌家这么久，又难以相信另一个孩子是个智障儿。
    但如今真的看到‘小童’，他们才知，这一切是真的。
    凌老夫人眼眶一红，看了眼乐乐，又看了眼白娇娇，说，“芊芊，这些年难为你一个人照顾小童了。”
    白娇娇立即说，“老夫人严重了，小童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应当照顾好她。”
    “嫂子，你别叫得这么生分，也和我一样叫爷爷奶奶就好。”
    凌若瑶说着亲昵地挽住白娇娇的胳膊，还朝着二老说，“爷爷奶奶，嫂子真的人很好，温柔又亲切，对我也特别好。”
    凌老夫人满目慈爱，觉得白娇娇能和凌若瑶相处这么好，必定就是真的好。
    凌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目光越过白娇娇，看向一直无声站在后方的白思景。
    “西延，这就是你坚持要娶的那位白小姐？”
    关于白思景的事，二老自然也是听凌母说过的。
    也因此，在硬是要借子嫁给凌西延的这个前提下，二老对白思景的初始印象，并不好。
    白思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有礼但也没有太热情地说，“凌老爷，凌老夫人，你们好。”
    凌若瑶冷嗤，“不是硬逼着我哥娶你么，这会儿怎么装矜持不跟着我哥叫爷爷奶奶了？是知道自己没脸，没资格叫吗？”
    白思景淡淡说，“一来我还未正式过门，二来，感情虽是两个人的事，但二老若真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一口一个爷爷奶奶让二老听着刺耳，所以，不如保持基本礼数就好。”
    凌老爷子闻言，倒是忍不住多看了白思景几眼。
    简单的衬衫和阔腿裤，虽没有白娇娇一身小礼裙看着柔雅端庄，但那神情不卑不亢，没有任何虚与讨好的成分，倒是和印象里巧用心计也要嫁给凌西延的形象有些出入？
    白思景又拿出两个香囊，递出，说，“凌老爷，凌老夫人，你们鹣鲽情深，所以特意选购这样一款香囊。”
    “另外我得知老夫人您有哮喘，因此在香囊里，特意调配了一些润肺的草药。”
    凌老夫人看着那香囊，精致秀美。
    那上头还绣了一对老人，伉俪情深。
    最重要的，那香囊的右下角，还分别绣了她和老伴儿的名字，让人着实欢喜。
    凌老夫人接过香囊，越看越喜欢，“这上面的字，你绣的？”
    白思景颔首。
    凌老夫人笑了笑，“有心了。”
    凌若瑶见奶奶竟然说喜欢，立即不开心了。
    她上前捏过香囊的一个角，提起来闻了闻，满脸嫌弃说，“什么草药，臭死了，奶奶，你可别听她瞎说，她又不是医生，还调配什么润肺的草药，骗鬼呢，而且她心思可恶毒了，搞不好这香囊里放的还是毒药呢。”
    白思景眉沉，“凌小姐，这香囊里的药材，是我根据医书配的，绝不是什么毒药。”
    “呵，医书？你一个化妆师跟我说医术，你有毛病吧？”
    凌若瑶才不信，还挽着凌老夫人的手说，“奶奶，我告诉你，她可会装了，之前还给自己老公戴绿帽子，生的孩子也不是自己老公的，现在又说怀了哥的孩子，其实叫我说，搞不好那孩子还不一定是哥的呢。”
    凌老夫人一听，眉头一蹙。
    凌西延冰冷的眼神看过去，“凌若瑶，说话全凭一张嘴，你若这么闲，不如去当记者。”
    凌若瑶微恼，“哥，我是你妹妹，你为什么总是信她不信我？”
    “公司三天两头不管，你要我怎么信你是个对待事情认真负责，又对自己说话负责的人？”
    凌若瑶被噎得说不出话，半饷气恼地晃着凌老夫人的手臂，说，“总之奶奶，这个女人绝不是好人，是哥被迷惑了，所以才一直帮着她，但我和妈都把她的真面目看得清清楚楚，你可千万要相信我。”
    凌老夫人眉头蹙着，看了看凌西延又看了看凌若瑶，不知道要信谁。
    但，不管这些话是真是假，单就白思景已经嫁过人，还有过孩子，就是不能嫁入凌家的。
    因此，凌老夫人对白思景的面色冷下，她把手里的香囊递出，说，“白小姐，这香囊，你还是收回去吧，我，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