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有些烦,“江世子,您嘴里有一句真话么?”
江宴因为她这句话怔了下,随后放开她的手,
江宴觉得她这句话着实有些伤人,仿佛将他这段时间为她付出的心意贬低得一文不值,“我是来找你的,却没想到她突然从角门进来,她问我是否是找她的,我既来到你的院子,自然不能暴露你我之事,才欺骗利用了她。此事是我做的不够妥当,我向你道歉。至于你方才看到的一幕,我其实未曾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那个拥抱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味,我也不会对她心动。这是我的真心,你可愿相信?”他言语真诚,不似往日的轻佻散漫。
温庭姝知晓他的为人,既然答应了她的事,应该会说到做到吧,所以江宴说的话温庭姝信了,只是一想到当时的场面,温庭姝内心实在无法释然,尤其是想到苏雁儿在自己面前羞愧满面,浑身发颤的模样,她内心便感到深深的恐惧,今夜之事她可以帮苏雁儿遮掩过去,若是以后她的事被人知晓,谁能替她遮掩?
想到此,温庭姝心如死灰,很想与他说一句,散了吧,可是对着眼前这个救过她两次性命的男人,说这种话是否显得自己太过无情?
“我知道了,今夜便先这样吧,夜深了,世子也该回去了,被人撞见不好。”温庭姝最终还是没有说那句话,只是淡淡地说道。
江宴皱了下眉,没有给她离去,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手腕传来一阵疼痛,是他失了力道,让温庭姝感到他此刻有了情绪。
“你心里如何想的,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用这般冷淡的神情,也不要这这样言不由衷的话语来敷衍我。”江宴冷冷地说道。
温庭姝很少见他这般强势,只觉得被他逼得心中纷乱不已,她看了他一眼,又别开脸,抿唇不语。
江宴捧着她的脸,强硬地令她面对自己,却温柔低语:“我对你是真心的,可你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每次我觉得我们快要情投意合之时,你又会突然对我冷淡疏离,让我患得患失,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庭姝想到他之前一直逼她承认她爱他,可是她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一句:你爱我么?
正如柯无忧所说,他可以说无数的甜言蜜语,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甚至可以因为责任为她付出生命,可是他不会爱她。
温庭姝不敢问他这句话,因为她担心江宴会回答:爱她,就算他如此回答,她也不会信任她。
而且他就算爱她又有何意义?他们根本不能成为夫妻!
夫妻……是啊,她想和他做的是夫妻,可是他想要的只是情人。
温庭姝忽略无法再忍受下去,她看着他,眼眶渐渐发酸,她嗓子像是梗了根刺一般难受,“看到你和苏雁儿在一起,我很难受。”
江宴有些意外她直接的话语,他认真地说道,“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说过不会碰她就不会碰她。”说着正要将她拥入怀中。
温庭姝闻到他身上那股不属于他身上的香气,黛眉一蹙,不由露出厌恶之色,“不要用你抱过她的手来抱我。”
江宴身子微滞,随后闻到自己身上的陌生香气,不由微皱了下眉,没有再执意抱她,随后又听她说道:
“可你不一样,你根本不介意宋子卿的存在,你根本不会吃醋。”
江宴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温庭姝在乎的是他是否会吃醋,“他是你的夫君,你们日夜相处我要如何吃醋?”见她面色不大好,江宴便改了口:“你若喜欢我吃醋,那我以后多吃点他的醋?”
“……”温庭姝语滞,胸口急剧起伏了下,觉得更加来气,这醋是能说吃便吃的,难道不是油然而生的么?温庭姝根本不想再与他讨论吃醋这事。
“世子,今夜这事能被我看到,下次你与我便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温庭姝声音不觉带了微不可察的颤音,“世子,我其实很怕,每次与你见面我都怕被人发现,每次和你亲近一些,我都觉得自己是背着夫君与男人偷情的放荡下流的女人。”
江宴不由皱了眉,“不要这般说自己,你很好。”江宴想要靠近她,却又想到她方才的话而定在原地,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什么都无法做,这令他渐渐升起烦躁,心口像是有什么堵着一般。
温庭姝摇了摇头,眼泪滑过面颊,“我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于水深火热之中,从未有过一刻安宁,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江宴从未见过温庭姝说过如此严重的话语,他想安抚她,却又无法碰触到她,他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和往常一般,我可以不得到你的身体,你把心给我便成,可好?”
温庭姝仍只是摇了摇头,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她看着他,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她张口正要说话,却被江宴蓦然打断。
“好了,你别哭了,你今夜忙了一天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改日我再来找你。”他温柔地说着安抚的话语道,言罢即转身离去,步伐匆忙,倒像是怕被温庭姝挽留一般。
江宴一走,秋月立刻走了出来,她方才实在放心不下,便偷偷跟了过来,“小姐……”秋月喊了两个字便无了下文,她平日里最会说话的,然而此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事,回去吧。”温庭姝声音懒懒,此刻忽然觉得精神无比疲惫,筵席已散,自己却中途离去,也没和宾客说一声,明日还得与人解释一下,她步伐沉重地回到屋中,坐在妆台前,突然觉得如今的日子没什么趣味,凡事都要围着宋子卿转,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动了与宋子卿和离的念头,只是也只有一瞬间,和离岂能是她想和离就和离的。
* * *
宋子卿这几日颇有些烦恼,他觉得苏雁儿有些古怪,以往他在她这处留宿之时,她都会十分高兴,甚至在枕席上用尽功夫来讨好他,缠磨他,可如今她却总是劝他去温庭姝那里留宿,不不止劝他去那里留宿,就连她自己则总是往主院跑,他每次从书房归来她这小院,几乎都见不到人,然后直接去主院,便能找到她人。
温庭姝这几日也有些烦恼,自从那夜撞破苏雁儿与江宴的事之后,苏雁儿便一直往她这边来,温庭姝知她是担心她把事情捅露出去,所以才会对她百般献殷勤,不止如此,从宋子卿那处得知,她还常常规劝宋子卿在主院留宿,这令得温庭姝更加头疼不已,温庭姝没办法,只能借着他刚纳妾为由,又劝他回苏雁儿那里留宿。
因得苏雁儿天天在她面前晃,弄她整日要与她和宋子卿周旋,竟没空去想起江宴。
苏雁儿的丫鬟香桃近来也有些烦恼,她不明白自家主子不忙着讨爷的欢喜,反而要去讨好少奶奶的欢喜,还要她去和秋月等人交好,因为之前秋月的那一巴掌,香桃至今仍对秋月怀恨在心。
这一日,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头疑惑:“主子,您近来为何独独对少奶奶这般殷勤,万一把爷冷落了会不会不好?”
苏雁儿正在给温庭姝绣一香包,“香桃,你既是我的心腹丫鬟,也要明白我的心,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得爷的欢心并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要少奶奶喜欢我,我们才能在这宋府站稳脚跟。”
苏雁儿不止是因为担心温庭姝会捅露那件事才会对她献殷勤,也因为明白宋子卿再爱她,再宠她也没有得到温庭姝的喜爱更能令她站稳脚跟。
经那夜一遭,她心头对江宴那不切实际的情意已经烟消云散,她如今已经变得清醒,情情爱爱都没有她能够在宋府站稳脚跟来得重要,她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被人如同货物一般卖来卖去的日子,而且江世子看起来对她没什么情意,那夜被温庭姝撞见之后,她看到他眼底冷淡的神色,像是根本不在乎她会有什么的惩罚,这也是让她彻底清醒的缘故。
* * *
江宴府邸。
江宴懒洋洋地歪靠在榻上,无聊地把玩着扇子,李擎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情形,他觉得这事极其无趣,他不明白为何世子为何能够从早到晚不厌其烦地做这件事。这几日世子看起来百无聊赖,可他又不出门。
江宴凤眸斜斜地睨向他,冷声问:“何事来烦我?”
“侯爷方才派人来让您过去他府中一趟。”李擎回禀道。
江宴转动折扇的手微滞,随后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你不说,我差点忘记我原来还有爹了。”他语气一转,语气犀利:“不去,定是又给我提了什么破亲事,他看上的歪瓜裂枣也好意思叫我娶。”
“……”李擎语滞,以前世子从来不会说这种伤害到女人的话,他不禁有些怀疑他受了什么刺激,毕竟他已经几日不曾去宋府找温小姐,也没有写信给她。
李擎犹豫了片刻,还是问:“爷已经几日未去找温小姐,爷要不要去见一下温小姐?”
江宴闻言彻底撇下了扇子,凤眸微微眯起,回忆那晚她的模样,随后淡淡说道:“不去,她现在挺可怕的。”万一去了她又说绝情的话来,想到那夜,江宴轻叹一声,那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吓得落荒而逃。
李擎听闻这话便知晓两人又起争执了,不过他还是第一次从世子嘴里听闻‘女人可怕’这种话,在他以往的经历中,似乎没有哪个女人将他逼到说出可怕一词的程度,李擎也不知晓温庭姝对世子说了什么,在他印象中,温庭姝一直是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应该不会说出过分的狠话来吧。
提起温庭姝,江宴又觉得没劲儿起来,“我感觉我要被抛弃了。”他手支着额,笑着说道,“感觉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他顿了下,看向李擎,“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李擎从未见过因情伤而死的人,李擎觉得世子在说玩笑话,毕竟说这话时,他还在笑。
第47章 “母亲,若我要娶一个和……
柯无忧不知怎么回事, 江宴近来很喜欢踏足妇好酒肆,每次来都直接向她要一坛她珍藏许久的烈酒,便坐在靠窗的座位独饮起来, 谁也不理会, 与他说话, 他也不怎么搭话, 一副神色莫测,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这一日, 柯无忧正打算出门, 江宴再次出现在妇好酒肆,又要了她剩下的最后一坛烈酒, 连一句谢也没有, 便去了他专属的靠窗座位坐下, 独自饮起来。
最后一坛烈酒也被抢去, 柯无忧没了出门的兴致,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她感到十分肉痛,忍不可忍终于问道:
“江世子, 这几日你不去找你的温小姐, 天天跑来我这做什么?”
江宴闻言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柯无忧眯了眯眼, 脸上突然浮起幸灾乐祸的神色, 笑嘻嘻道:“莫不是又被抛弃了?”
江宴凤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想死?”
柯无忧瞬间抿紧嘴, 觉得自己大概是猜中了,她便说这两人没可能,一个循规蹈矩, 端正守礼的大家小姐,一个风花雪月,百无禁忌的浪荡公子哥儿,怎么可能会志同道合,走到一起。
两人皆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江宴却突然开了口:“她说与我在一起就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从未有过一刻安宁,她厌恶那样的自己。”
他语气淡淡地,仅仅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柯无忧呆了片刻,随后从柜台上拿起一酒杯,走到桌前,见他只是淡淡看了自己一眼,便安心坐下,一边拿过酒壶也给自己斟上一杯,一边说道:“你之前从未见过她那样的女人,无法应对了吧?”
他的确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去应付她了,仿佛怎么做都不对,她的态度也让他陷入犹豫之中,自己让她那般痛苦,还能毫无顾忌地继续追求她么?他似乎无法再做到,且对她而言也太过残忍。他一开始明明是同情她,怜悯她,可到头来让她痛苦的竟是自己。
见他不回应自己,柯无忧又随口问道,“世子,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欢温小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就不要去招惹她了,她是个规矩守礼的小姐,又是恪守妇道的有夫之妇,你们志不同道不合,如何能够在一起?”
“就不能是‘殊途同归’么?”江宴下意识地冷笑道。
柯无忧怔了下,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没等她细细思索这话,便又听他苦笑道:
“她并不信任我,有时候我明明觉得已经获得她的信任,可是下一刻她又对我变得冷淡疏离。”江宴说完眉皱了下,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说这种抱怨的话语,这样听起来像是他真被被人抛弃了一般,他顿住,不再往下说,继续喝起闷酒。
柯无忧听闻他这句话面色不由僵了下,不会是因为她半真半假的那番话让温庭姝彻底当真了吧,柯无忧咽了咽口水,不禁有些心虚,觉得这好像是自己害了江宴。
柯无忧看了他一眼,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与他说这件事吧,不然她良心实在过不去,她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感觉腹中烧起来,这才鼓起勇气说道:
“世子……那个,我有些话要与你坦白,你若答应我绝对不动怒,我便说出来。”
江宴瞥了她一眼,不怎么在意,“说。”
柯无忧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和温庭姝在轿中的一番对话如实说给了江宴。
江宴面色渐渐变得冷沉,沉默半晌,他才看着柯无忧道了句:“你有病?”
什么完美的情人,什么可以为情人付出生命,他都不知晓自己如此伟大,还有什么如果爱她就会吃醋?江宴总算明白温庭姝为何会在意他是否会吃醋,原来是受了柯无忧的蛊惑。
柯无忧见江宴没有十分动怒,心下松了口气,然后反驳道:“我起码有说一半的事实,你若真喜欢她,自然会吃醋,会想要独占她,按照你以往的情史,我并不认为你值得托付,我是为温小姐好,不想让她中了你的圈套。”
江宴保持缄默,他觉得没有和柯无忧解释的必要,他如今想的是,应该如何向温庭姝解释此事,想到她那夜的眼泪,想到她的委屈,江宴只觉自己还是无法放弃她。
柯无忧见他一副困扰的模样,突然也有些看不透江宴,她犹豫片刻,还是问:“你若是对她是真心的,有没有想过,让她和宋子卿和离,再和她在一起,依你江世子的手段和能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江宴怔了下,不由抚了抚额角,“她那般端正守礼,顾惜家族名誉的人,不可能会与宋子卿和离的。”与她私下来往,是因为他有自信不会被人发现,可如今他却开始怀疑自己,他已经有种无法再掌控一切的感觉。
柯无忧没好气地说道,“你也知晓她端正守礼?这般女子怎么会冒着大风险与你偷情?你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要对她负责到底吧?”柯无忧看他皱了下眉,又叹了口气,缓和语气道:“世子,你用以往对待情人的方式对待温小姐,根本不像是付出真心的样子,她怎么可能会相信你是真心的?不论是我,还是她,都只会以为你想和她来段短暂的露水情缘,享受背德带来的刺激感,世子,请恕我直言,你若没有真心想和她好好在一起,就主动和她斩了这段情吧!我看得出来,她在这段婚姻中并不幸福,你不主动与她断,她也会犹豫不决,不舍得与你断。他不是你以前的那些情人,你将来若是抛弃她,她会死的,我相信这也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江宴心口微震,他抚着额角的手缓缓放下,目光阴晦地看向柯无忧。
柯无忧既然说了,便打算将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她明白江宴不会想伤害温庭姝,但有时候情爱这种东西最难把控,不想是一码事,情不自禁另一码事,旁观者清,她感觉江宴已经有些无法把控。
“不要以为她不会同意和宋子卿和离,女人是可以为所爱之人披荆斩棘的,前提是,你得让她看到你的诚意。”
其实比起那宋子卿,柯无忧其实更愿意看到江宴抱得美人归,毕竟柯无忧了解他,他若是对一件事认真起来,会让人无比的信赖,所以柯无忧才会对他说这些话。
对上他深邃莫测的目光,柯无忧又道:
“另外,我再给你透露一件事吧,你不是有位叫陆修言的好友?他好像是温小姐闺友李秀英的奸夫耶。”
江宴:“……”
* * *
天香院。
白枫和陆修言在此组了个局,邀请了江宴,三人已经许久未聚在一起,但江宴迟迟未来。
看着眼前曼妙的舞蹈,花枝招展的美人,两人却有些心不在焉,今日,这两人都是失意之人。
陆修言和白枫是江宴为数不多的好友,两人都是汴阳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家中富可敌国。
陆修言乃是平安伯的嫡长子,今年二十一岁,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气质卓绝,平安伯对他寄予厚望,平日里对他管束甚严,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错处,他哪怕只是犯一丁点错误,也免不了挨上一顿家法伺候,平安伯始终不喜欢他与江宴来往,因此陆修言每次找江宴都是瞒着平安伯来的,早年间家里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只是那家女儿前年生了场大病,人没了,如今平安伯正在为他物色另一门亲事。曾经殪崋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纵使那些女子再美丽再可爱,但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即将为他人所得。
白枫是陆修言的表弟,年方十八,生得白净俊秀,风姿飘逸,家中有着泼天富贵,所做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家中的富贵乃是由白枫的父亲白邺挣得,他父亲而立之年便成为了汴阳城数一数二的富人,还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因为有钱有貌又有手段,便攀上了陆家,娶了陆修言父亲的妹妹,由此挤身进名门世家的行列。白枫觉得很奇怪,他的父亲虽是生了一张好皮囊,但满身铜臭味,胸无点墨,母亲则是有名的才女,一身书香气质,两人原该不对头的,却不想两人至今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尤其是他的父亲竟受得了母亲左一句圣人言右一句古人云的念叨,他反正是受不了。不过听母亲说,刚与他父亲成亲那会儿她其实看不上他父亲的。
白枫觉得父亲大概觉得他光一个人被念叨不够,所以也要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位能够念叨人的才女,这不,前些天为他挑选了一门亲事,知府的女儿赵文慧,白枫觉得那知府为了他家的财富,把女儿卖到他家也是无耻之极,白枫不知晓那赵文慧生得如何,只知晓是极负才名的大家闺秀,听到这个名头,白枫便彻底没了兴趣,听母亲说,今日两家就要交换生辰八字了,白枫为此很愁,觉得自己的未来没了希望,将过上和他父亲一般被唠叨到死的生活。
正室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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