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城得知夏眠疯掉的信息后，怔了一会儿，之后就抬眼看着叶凉秋：“是你做的？”
    叶凉秋没有否认，“这样，不好吗？如果她清醒，在媒体面前乱说话，对于亚视来说，是个丑闻。”
    她说丑闻二字时，苏世城的老脸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是公报私仇。”他许久，又出声，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好操纵了。
    苏世城已经让人去查过了，秦安澜和她的手续已经在办，就是说她出了事情，她名下的股份，还有她的五百亿，都是属于他的，而不是秦安澜。
    无法掌握的人，不如消失。
    他的眼里滑过一抹杀气，叶凉秋有感觉到，但是她不动声色。
    良久，她轻声开口，“我向来讨厌她！这个时候，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除非爸你舍不得。”
    苏世城的老脸一拉：“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顿了一下，抬起眼，“你和秦安澜，是真的没有什么了吗？”
    “手续在办了。”她轻声说：“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苏世城的目光幽深，“凉秋，我总觉得你应该再挽回一下，或许……”
    她望进他的眼里，那目光像是要将他看透一般，苏世城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许久，才轻咳一声：“我是为你好！如果是能两全其美，那是再好不过了。”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
    叶凉秋垂了眼眸，低低地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她出去时，是下午，是黄昏。
    抬手看了一下表，有些恍惚。
    这个点，是当年她去头一次见安澜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
    她还记得，她当时穿的衣服，当时她的心里有多紧张，她的裙子都快捏皱了，手心里都是汗。
    她甚至还能记得他第一次要她时，他面上的表情，他压抑的喘息声。
    一切的一切，她都能记得……可是这一切，都要消失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
    由她亲手结束。
    苏世城说她再挽回，她不想挽回，她宁可他恨她。
    万一她得离开，那样，至少他不会那么难受。
    他失去的，是一个仇人，而不是爱人。
    夕阳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肌肤看起来浮着一层流光溢彩，也让她从来没有过的美丽。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皮肤很好，可是她的心，早就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
    快要结束了，这样痛苦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秦沛是生，是死，她会尽力，她也会努力地活着，让所有的人，都好好地活着。
    而现在，她只想去见一个人。
    见她爱过的，以后也会爱着的人。
    安澜。
    她要见他一面，即使是他恨她，她也想见他。
    再见到他时，已经是夜晚。
    是在他的公寓门口，孩子们不在，只有他一人回到家里。
    冷冷清清的门口，他从电梯出来，就见到她蹲在他的门口，身上穿着一件和第一次见面穿的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