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末垂眸，竟然就默默地和他上了车。
    她可能是太累了。
    康乔侧头，看着她疲惫的眼睑心里想，否则她不会会自己的车。
    她是那么地厌恶他。
    康乔的薄唇抿紧，一边开车一边开了导航，尽量用随意的声音问她：“你现在住哪？”
    问了两次，她都没有回答，他以为她睡着了，于是把车停了下来。
    许末的脸，白得有些不正常，他伸手一探，而且很冰。
    康乔心里一惊，立即发动了车子开向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他也不知道，不时地抚触她的脸蛋。
    她应该是酒精中毒了，为了一点点的投资把自己喝中毒了，她是天使还是蠢货？
    十分钟后，康乔抱着许末到了市中心医院的急救室，好在值班的是个主任医师也有经验，立即就说是酒精中毒了，洗胃清肠什么的就不说了，折腾了很久。
    最后挂上点滴，医生叫过了康乔，挺严肃地说：“她以后最好要做到滴酒不沾。这一次幸运不代表以后都能幸运了，离器一官衰竭也就差一点点。”
    康乔点头：“我会和她说的。”
    医生顿了一下：“另外，你的妻子身体看起来就不太好，平时注意营养。”
    妻子？
    康乔一愣，却并没有反驳，又和医生说了一会儿这才回到病房。
    许末仍是昏睡着，没有醒，两个护士在忙着，看见康乔进来都认出来了，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看病床上的女人。
    当晚，小护士发了个朋友圈：小提琴王子有女朋友了，刚才来我们医院了，很恩爱的样子，眼里都是爱。
    配图是偷拍的，是康乔一袭黑衣站在病床前的样子，垂着的眸子深不见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能想到一个词——深情。
    朋友圈，被疯狂地转发着，医院一下子成了网红之地，次日清早就有一帮的记者守着。
    但这个夜晚，是宁静的。
    护士出去后，康乔缓缓坐了下来，他抬眼看着点滴一滴滴地落下。
    他的眸子里，有着一抹迷茫，然后就轻声叹息：“这么蠢。”
    真的，许末是那种看起来生命力很强，其实是很脆弱的小生物。
    康乔觉得她，好像没有什么方向感……她活着是为了什么？
    但他又觉得他好像还没有她明白！
    他就坐在病床前，默默地守护她。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他们的人生，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康乔默默地想。
    后来他出去抽了几支烟，再回来时许末好像是醒了，她睁着眼睛看他。
    她的眼睛轻轻地拉开一条缝，眼珠漆黑，让他想到某种受伤的小动物一样。
    他狠心地想，就算是受伤，也是她自找的。
    许末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谢谢。”
    “我们也算是故人。”他冷冰凉地说：“医生说你差点儿肾衰竭，不用我解释吧，就是差点儿挂了，就是不挂大概也是废人一个，得躺在医院里让人照顾一辈子。”
    许末看着他，忽然就轻声说：“我没有亲人了。”
    康乔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