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滞了一下，而秦墨已经掉过头，静静地看她。
    他指间的烟燃着，烟雾让他的面孔有些模糊，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何欢的唇动了动；“想喝杯水。”
    秦墨盯着她看了几秒，把烟熄了然后就走过来，“我帮你倒，坐着等。”
    说着，他把灯开了。
    屋子里大亮，何欢才发现厅里收拾过了，那些带血的纱布和衬衫都收拾掉了，她是知道秦墨是很讲究的人，容不得凌乱，而她就不会那样，拍片时她不会化妆，有时太晚睡了脸都可以第二天洗，她有时也在想他这样一个很挑剔的男人为什么对她这样执着……
    不过，现在也不执着了，他们离婚了，现在这样现在情形什么也不算的，也许滚一次床单，第二天他还是秦总而她是何导或者是何小姐。
    何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自己也不知道不舒服是为了什么。
    秦墨这时过来，把手杯递给她，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
    何欢小口地喝着水，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说。
    秦墨像是知道她怎么想的，伸手撩了下她的头发：“太晚了，我手不方便，早晨再走了，喝了水去睡觉。”
    何欢脑子一炸，“你呢？”
    问完了有些后悔。
    秦墨静静地看她，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去为难她，只是低声问：“何欢，你没有想过昨晚你为什么愿意留下来吗？”
    何欢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秦墨锁着她的目光，然后就伸手，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不喜欢，还会孤男寡女在一起过一晚，别说是夫妻的话，我们已经不是了，可是你还是愿意躺在我的床上，还是愿意被我亲吻，何欢，你想过如果容越这样对你，你愿意吗？”
    他的嗓音越发地沙哑了起来：“这些年，你心里装的是谁？”
    或许他之前一直觉得她对他是无心的，虽然她说过她喜欢过他。
    可是她昨晚真的没有走，开始那样小暴力，后来还是乖乖给他包扎了，她看着他受伤的眼神，眼里有着不一样的东西，也惊动了秦墨。
    她问他愿意复婚，他撒谎了，他不出声是因为当时她气愤时说出的话，可能他说好，她立即就后悔了逃走了，他不动声色地吻了她许久，她都是乖乖的，也没有很害怕。
    秦墨很想要她，但是他还是愿意慢慢来，这一次或许他会更包容她一点，只要一点点的信心。
    挽回，不是为了意欢，而是彼此间的心动。
    他几乎可以肯定，何欢的心里，是装着他的。
    秦墨干脆就蹲了下来，这又是一个很是伏低作小的姿态，他仰视着何欢，她有些不自在，握着杯子的手指都握得很紧。
    半响，她的声音很低，“我想睡觉了。”
    放下杯子，想起身，手被他握住了，然后就是十指紧扣。
    “秦墨。”她的声音微颤：“你不能强迫我！”
    “怎么是强迫了？”他呢喃着声音：“我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