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也低低的：“你还生我的气吗？”
    说着，把脸蛋埋在他的颈子里，很温热，也有些舒服。
    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这几天她也确实有些累了，过年也没有好好休息……
    夜慕白低头，看着她疲惫又有些柔顺的面孔，心里有些心疼了。
    也有些后悔，明明她就很累，他还和她这样，而且她刚才分明就是生气还给他下了面，甚至不睡在房间里在这里等着他。
    男人，大多有某种心理，这样地想着就觉得自己某方面真的是了不起呢。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声音很低地问；“你是不是在等着我？”
    何欢的面孔埋在他的怀里，搂着他，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地说：“才没有。”
    “小骗子。”他咬了她一口，声音带着几许的热切。
    是某一种情绪的扩张，和身体无关。
    虽然他们当夫妻也好些年了，可是他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要爱她。
    可是，他又常常觉得得不到回应而有些不满足。
    爱得多的那一个，就是这样的吧。
    他忽然，又想起了何欢从前，她从前是不是也这样地辛苦，比他爱她的时间更长，好像有十来年吧，还给他生了儿子，而他一无所知甚至还恨着她。
    夜慕白这样地想着，有一种往事被惊动之感，一直到把她放在被窝里，他就站在床边贴着她的脸蛋，温远明显就是想睡觉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想和她说说话。
    “温远。”他低声叫她的名字：“那些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辛苦，是不是恨过我怪过我，是不是，也想过放弃？”
    他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涩涩的了。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她。
    这一刻，夜先生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当那个爱得多一点的人又怎么样，多疼她多在乎她一点又怎么样，只要她幸福，只要她的心里有他就好。
    再怎么样生气，她还是会给他下一碗面，给他留了灯，在这里等着他、
    这就是温远的爱。
    从来都是给他，从来，没有过别人。
    但凡她的心志不坚定一点，她早就可以不那么地辛苦。
    而现在，他问了她。
    温远好半天没有回答，他便以为她睡着了，正想低头吻她说晚安，但是低头时，却是怔住了。
    温远哭了。
    没有哭出声，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她只是眼角有着两颗热泪。
    夜慕白怔住了，然后就伸手轻轻地碰了碰，热热的，烫烫的，像极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近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后来，温远的手平放在枕侧，声音很低地开口：‘“有的，我有想过放弃的，可是那时有了想南。”
    她说完，睁开眼看着他，“那几年很辛苦，和你分开时，你说不要我时你说恨我时，也很痛苦，我不知道那时为什么坚持了那么久，我也不知道我那时为什么不早离开，就是现在，有时想起来我也是有些不甘心的，可是醒来看见你在身边我又觉得过去像是做了一场梦，那些伤害和痛苦从来不存在，而手里握着的幸福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