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很少抽烟，在程艺馨面前他几乎不碰烟，可这次，韩子琛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抽到第十三根时手都有些颤抖了，连带着嗓子也微微有些疼。
    可心里的烦闷始终没消散半分。
    他好想冲出去找到程艺馨把她抱紧怀里紧紧的抱住再也不松开，可他，不能那么干。
    韩子琛这边一根接着一根烟想要心里好受些，程艺馨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脸上的泪已经干了，伸手摸摸皮肤还有些干巴巴的，她哭的时间不久，因此眼睛都没有肿，只不过是眼妆彻底不能看了。
    她怕程母担心她，随便找了个彩妆店想卸了脸上的妆重新画一个，刚坐下石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艺馨淡淡督了一眼，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去，略有些嫌烦的皱了皱眉头。
    她现在烦得很，没空去应付石灏。
    可石灏却像是不把她电话打通不罢休似的，手机在桌子上不停的震动闪着闪光灯，一直到柜姐都忍不住劝道：“小姐，你还是接你男朋友的电话吧，看你男朋友认错态度也挺诚恳的。”
    男朋友？
    她表白失败也算是失恋吧，哪里来的男朋友。
    但看着柜姐默默停下来的手，程艺馨抿了抿唇，并没有急着否认。
    电话接起来后，石灏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程艺馨，你去哪里了？”
    程艺馨哭的眼睛都有些困，只是淡淡道：“我现在人在c市，回家住两天，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石灏顿了许久，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虽然事情已经压下去了，你也别这个时候乱跑呀，免得有没看澄清的人对你指指点点。”
    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刚被韩子琛拒绝完，心稍微有点脆弱，被石灏这么一关心，程艺馨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事吗？”程艺馨强忍着泪意出声问道。
    但她此时却没期待石灏会承认，她希望石灏还是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对她，或许这样她心里还好受些。
    石灏本想否认，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程艺馨可能背着众人哭的身影，沉默了几秒还是承认了？“嗯，爷爷也知道了这件事，我们都很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很好，在c市很开心。”程艺馨吸了吸鼻子，心酸酸的，第一次觉得石灏有血有肉的，不像小说里那按照剧情走向像个机器人一样的的男一了。
    “那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准备什么时候回a市，总监这职位还等你来坐，连办公室都已经装好通风好几天了。”石灏低声笑了笑，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丝温度，他越来越觉得这么和程艺馨聊聊天是一件享受的事了。
    “我可能要晚点回去，想多待在c市几天好好陪陪爸妈。”程艺馨压低了些声音，怕石灏听出些不对劲儿又要开口问她怎么了。
    可惜事与愿违，程艺馨声音压的越低，石灏越觉得不对劲儿。
    “你没事吧？我听你声音很不对劲儿。”石灏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猛地让程艺馨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程艺馨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石灏沉默了片刻，心底如万只蚂蚁般撕咬着，吞噬着他的心，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在乎程艺馨了吗？
    “我……我和雨薇分手了。”石灏叹了口气，想说出这件事来让程艺馨开心些。
    虽然程艺馨不喜欢石灏，但听到这件事一时间还是颇为惊讶，原本的剧情里男女主虽然经历了很多挫折，可都没有分开彼此的手。
    这次怎么……？
    “为什么会分开？”程艺馨愣了片刻，还是将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石灏听着程艺馨明显转变的声音，嘴角不自觉扯了抹笑，实话实说道：“不合适吧，总感觉她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雨薇了。”
    那当然，原文中的女主梁雨薇是个善良正直还富有同情心的女孩子，听起来很招人喜欢。
    哪里像现在这个只会装可怜左右逢源的白莲花，若不是这剧情都和书里内容对应的上，程艺馨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
    她所接触的梁雨薇，和书里完全不一样好嘛。
    程艺馨点了点头，后面才发觉现在是在与林城打电话，赶紧开口补充了句：“噢，这样啊。”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吧，她的母亲我以后还是会继续资助，但是对她着实没什么感情了。”石灏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略有些失落。
    从和梁雨薇分开，其实现在过去了一天，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失落。
    毕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石灏都不信自己可以一点感情都没有，可现实就是如此，和梁雨薇分开，他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当时爱的轰轰烈烈，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反而分开了。”程艺馨一句话点醒了石灏。
    难不成只是因为不甘心？
    还是因为老爷子一直阻拦他们两个，石灏才会那么急迫的想要娶了梁雨薇。
    石灏不清楚答案，但总觉得，除了这两个猜测，大概没有别的了。
    他原来，从没有喜欢过梁雨薇？
    “很奇怪，分开后，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石灏尝试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程艺馨，“甚至还觉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分开而难过。”
    程艺馨静静听着石灏的话，越来越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对了。
    石灏可能，快有了自己的意识。
    不然不会转变这么大，也不会和梁雨薇分开后一点都不留念。
    这本书或许剧情已经被打乱，越来越多的人有了自己的意识，程艺馨隐隐有些头疼，因为这也代表着，她与韩子琛不将会是这本书中的例外了。
    只要想起韩子琛这个人，程艺馨的心底就隐隐痛着，不至于疼死，但总觉得……特别难过。
    出于私心，程艺馨并不想让石灏那么快就有了自己的意识，柔声蛊惑道：“或许只是刚分开才没什么感觉吧，分手后都是这样的，要过两天才会觉得难过。”
    “是这样吗？”石灏下意识想反驳程艺馨的话，却又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