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咖啡渍实在太过抢眼，程艺馨无法再忍受，于是没推脱林栋的好意，在一众店员的簇拥下挑选衣服。
    ……活脱脱像是暴发户出街。
    “这件怎么样？”热情的店员指着一条湖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很是青春靓丽，也特符合程艺馨的清纯气质，看起来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程艺馨顺着指尖看过去，的确不错，可她衣柜已经有不少类似的衣服了，都是以前为了勾引石灝，按照梁雨薇的白莲花打扮来的，现在……她已经厌倦了。
    “把那件拿给我看看。”她指着旁边一条正红色修身长裙，很是妖娆妩媚，正好是她喜欢的性感风格。
    已然变成了别人的蚊子血，那就要做自己的红玫瑰。
    店员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当即有些面色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谁都看出刚才那位先生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质，肯定是富贵子弟，也对这位小姐有意思，而她如今的风格就是小清新范，要是这红裙不合适，忤逆了那位先生……他们这小店也就不用再开下去了。
    毕竟那位才是真正的金主。
    “怎么了？”程艺馨状似无意地开口，实则把她们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店员们面面相觑，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难道要她们直说？到时候遭殃的是谁都说不定呢。
    “小姐，这红色不太符合你，那件蓝色的就挺不错的，林先生肯定喜欢。”
    程艺馨眉梢挑了挑，倒是没成想这里居然有人认识林栋的，看来这小子平时没少给女朋友买衣服啊。
    在心里偷笑过后，程艺馨就想着给自己正名了，毕竟她可是有主儿的人呢。“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我又用不着取悦他。”
    “可你们不是……”一些没眼色的店员还想着问她，被别人拉住才及时住口，这豪门的事情可轮不到他们过问。
    这么又是示威又是甩脸色的，程艺馨总算如愿以偿地拿到红裙，在试衣间捣鼓了好一阵，这才勉为其难地把衣服穿上，此时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都什么店呐，看她受伤了手不方便也没人来帮忙，看样子是不打算做她这一单生意了？
    气鼓鼓的她刚准备拉开试衣间的帘子，就听到外边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
    “柔柔，你穿这件衣服可真好看，比那个什么程艺馨要好看多了。”
    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程艺馨透着帘子看过去，果然是宁柔，更加巧合的是，她身上也穿着修身红裙。
    这下可有得好戏看了。
    既然宁柔决定得到林栋的心，于是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小姐妹来逛街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了死对头，还和她穿了同一条裙子。
    外面的唠嗑还在继续，程艺馨也就先不出去，反正也不算偷听，她只是在试衣服而已。
    被自己好友阿谀奉承，宁柔肯定是高兴的，但还不得不装模作样地谦虚。“怎么会呢，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
    那人嗤之以鼻，不屑地开口：“千金大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跟在石总后边摇尾乞怜，人家都不搭理她。”
    显然这话说到了宁柔心坎了，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还在虚情假意：“你别这么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人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利用了，“要我说啊，那程艺馨除了有几个臭钱，也没别的和你比了……再说现在林栋成了你男朋友，难道你还缺钱不成？”
    两人叽叽歪歪的，无非就是说她程艺馨比不上宁柔，甚至还把她以前倒追石灝的事情翻了个底朝天，明嘲暗讽的，要是她再不站出来，就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程艺馨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理了理裙摆就走了出去。
    一袭红裙衬得她皮肤白皙如雪，精致的锁骨，婀娜多姿的身型，配上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黑亮的眼眸轻轻看了宁柔一眼，虽然不出声，但满是警告。
    周围不少店员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对着程艺馨吹彩虹屁，蓬荜生辉都说出来了，逗的程艺馨咯咯直笑，还不忘轻佻地看了宁柔一眼，似乎在说：我到哪都是焦点，你呢？
    宁柔紧紧咬住下唇，原本她觉得自己挺适合这条裙子的，可被这么比起来，就黯然失色了不少。就连那些店员，夸她都只是说适合，而夸程艺馨就说漂亮……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低程艺馨一头？
    “这谁啊，怎么这么多人奉承？”她的小姐妹还没见过程艺馨，刚才那么吐槽也不过是听宁柔的一面之词而已。
    “那就是我表姐，程艺馨。”宁柔咬牙切齿地开口。
    “原来就是她呀，长的就是狐媚样，怪不得这么会勾引人。”话语立即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好巧不巧地传进了程艺馨耳朵里，当场她就变了脸色。
    “我说怎么有一股酸味呢，原来是有人在嫉妒我的美貌啊，长得跟个倭瓜似的，的确该看看美女长长眼了。”
    程艺馨翘着小拇指摆弄头发丝，活脱脱一个欺压小妾的刁蛮正宫形象。
    “你……”小闺密肯定气不过了，理智全无地开口道：“要脸吗你，真以为自己长得有多漂亮了？”
    其实她们长的也不差，就是清汤寡水那一类的，跟程艺馨这么明艳的美人比起来，就显得逊色了不少。
    “到底是谁先不要脸，大庭广众说别人坏话的？”程艺馨依然慢条斯理，“我长得就是漂亮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夸过了，倒是你，应该没人说你漂亮吧？”
    她自信一挺胸，这就是她傲人的资本！
    本来看她可怜被宁柔利用，不打算攻击她的，没成想也是个没脑子的，还刻薄尖酸，是该好好教训了。
    不过她这败下阵来，想必宁柔也该亲自上阵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表姐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
    得嘞，看来她今天又得手撕白莲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