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驻足等着看戏剧性的一幕，三人成了人群的焦点。
    “你说啊。”程艺馨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让她丢脸了。
    林栋明白她的意思，可也无法说出违背自己内心的话，因此低头笑了笑，迂回地答道：“宁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喜欢谁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直接撇清了关系，宁柔的脸色煞白，抬眼看着神色淡漠的林栋，心想自己这下完了，他可能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程艺馨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把卡拿给店员结账，顺便提点所谓的闺蜜：“做人还是不要太单纯，被别人一味地拉出来挡枪，还是不太好受的。”
    话音刚落，店员已经十分恭敬地拿着卡以及脏衣服过来了，态度要多虔诚有多虔诚，想必也是认清楚谁才是大佬。
    程艺馨接过银行卡转身就走，丝毫不讲礼貌，不出意外的话，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买衣服了。
    林栋自然忙不迭地追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宁柔一个警告的眼神。
    等他们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散了，宁柔彻底不敢作妖，低着头接受别人的打量。
    “柔柔这衣服我们还要不要？”闺蜜抱着刚换下来的红裙。
    宁柔如今看到这裙子就恶心，仿佛程艺馨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似的，像吃了苍蝇一样反胃。
    “不要了。”她语气冷淡地推开裙子，径直离开了门店，背影带着孤傲和倔强，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
    闺蜜抱着裙子愣在原地，突然想起程艺馨说过的话，开始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那么平等……
    热闹散去，周围只余下零散的人群，也不知是不是冷气太足，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凉意。
    程艺馨穿着一袭红裙独自游荡，周围传来无数惊艳打量的目光，无论男的女的，视线全都放她身上。
    她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林栋却接受不了，脱下西服外套给她披上，程艺馨瞬间被一股清冽的气息包裹。
    “你怎么来了，不去陪你的女朋友啦？”程艺馨有意调侃。
    “这还不是怕你生气嘛。”林栋语气暧昧，意有所指，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期待她能发现点什么。
    虽然程艺馨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拍拍他的肩膀道：“也对，朋友总是比女朋友重要，我能为你两肋插刀，她能为你做什么，花你的钱罢了！
    她说的义愤填膺，想起被骂不正经就觉得气，现在怎么女人对女人的恶意这么大，懂不懂就人身攻击。
    她程艺馨就是长的好看，这都是父母给的，难道还能不要不成？
    林栋但笑不语，过了半天才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程艺馨撇嘴摇摇头，早餐本来就吃多了，又被宁柔坏了心情，哪还有胃口吃饭，只求别再碰上宁柔就够了，现在她比梁雨薇更让她恶心。
    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那个……”程艺馨低下头，眼神四处乱瞟，手指也紧张地绞在一起。“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嗯？”林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程艺馨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这玩意儿，怎么比当众表白还让人心惊胆战。
    手臂传来隐隐约约的烫伤，程艺馨一咬牙，心想这伤可不能白受，不然她可真的要哭了。
    “是不是韩氏危机的事情？”林栋已然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诶，你怎么知道的？”程艺馨如释重负，惊奇地看着他，早知道这样就不纠结这么久了。
    “其实你约我的第一时间我就猜到了，不过是想和你吃饭，所以才赴约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纠结。”林栋用拳头抵着嘴，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她。
    程艺馨简直想把自己大卸八块，她今天一天到底在干什么啊，又是受伤又是受气的，完了人家早就清楚你的目的，正准备看你表演呢。
    她感觉自己被耍了！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尴尬的程艺馨一鼓作气跳过话题，直接刁蛮地开了口，反正都被拆穿了。
    说到这里，林栋脸上的表情正经了不少，咳了两声才道：“我想你在找我之前，肯定先找过程氏了，说实话我和他们的想法和顾虑一样，现在投资韩氏无异于刀口舔血，风险很大。”
    听他说完，程艺馨的眉眼彻底耷拉了下来，看来她今天是要白费功夫了，伤神又伤身呐！
    可没想到林栋话锋一转。“但我最不怕的就是风险，投资了这么多年，总要敢于挑战。”
    程艺馨的眼睛一下子散发出光彩，眼型精致，灵动有神，激动得拉住林栋的衣袖，像个要到糖吃的小孩子。
    最终两人约定明天在韩氏见面，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要和当事人谈。
    “林栋你真的是太棒了，不愧是好朋友，现在就是江湖救急的时候了。”她感激地捶了下他的肩膀，一副豪迈作风。“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
    其实程艺馨压根没想他能够拿出多少钱，居然答应了，那肯定是会拼尽全力去应付，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放心的。
    然而林栋的视线一直落在她手上的手臂，眼神逐渐变得心疼，苦笑道：“值得吗？”
    为了韩子琛，不惜花了这么长时间，耗费这么多心血，忍受了这么大的疼痛……这值得吗？
    如果他是韩子琛，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到丝毫伤害！
    林栋握紧了拳头，眉梢处隐隐有青筋浮现，显示其气愤与不解，要是他能够早一点遇到她就好了。
    只可惜程艺馨全然不知他的爱意，一脸懵地看着他，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是为了韩子琛，她从来都不求回报。
    “不用担心我啦林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程艺馨洒脱一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摆摆手就离开了。
    只不过怎么回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