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当真是石灏下的死手，那石老爷子可谓是死也不瞑目了。
    韩子琛眼眸中闪烁着深谋远虑的光芒，整个夜晚未曾合眼，全都在思忖石灏的心机，越发觉得这男人不似之前简单。
    就拿这次绯闻来说，虽然石氏快速撇清两人的关系，但他们暧昧的新闻早就深深刻进人们的脑海，又有多少人会相信所谓的澄清呢？
    因此他这次故意作秀拉艺馨下水，并非仅仅只是惹一顿责骂，反而是想铺垫，好为两人之后的感情奠定基础，倒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韩子琛不屑地勾起唇角，尽管早就明白石灏的狼子野心，可他坚决不可能就此放弃的，尽管韩氏如今岌岌可危…
    男人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娇嫩的肌肤，爱怜眷恋地游移在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小小的移动都饱含浓浓的爱意。
    “艺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男人坚毅的眼神一览无余。
    天色一如既往的阴沉，连带着人们的心情都异常烦闷。
    程艺馨如今是无业游民，自然用不着起早贪黑，但她却依旧心情低落，脑海也一直在琢磨石老爷子的意思。
    怎么就让她小心石灏了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程艺馨纠结了无数个夜晚，突然脑袋闪过一丝灵光，突然想起梁雨薇，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这么看来，一切的纠结点仿佛有了出口！
    事不宜迟，她赶紧打电话约了梁雨薇，对方虽然语气迟疑，但最终依旧答应了，两人约在再熟悉不过的咖啡馆。
    下午三点。
    程艺馨坐在靠窗的位置，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恍然记起上次似乎也是在这瞧见梁雨薇，那次还以为是眼花了来着…如今看来，应该的确是她没错。
    只不过这一切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容不得她多想，梁雨薇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怀中甚至报了个孩子，正懵懂地睁着大眼睛，四处乱看。
    几乎瞬间，程艺馨就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并且明白这是谁的孩子，但却和所谓的罪犯爸爸一点都不像。
    “你这是…”她声音轻柔地开口，仿佛怕吓着这孩子，视线也时刻黏着他，不舍得移开目光。
    梁雨薇浅浅地勾了勾唇角，顺势坐下，白白嫩嫩的小可爱就乖巧地靠坐在妈妈怀中，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世界，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
    程艺馨心都化了，只差没上手捏他的小脸蛋。
    怪不得最近梁雨薇都不怎么露面，若是她有这么个小可爱，也情愿整天陪着他，只可惜…
    程艺馨无法抑制地想起，自己曾经也孕育过这么个小生命，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打量世界就离开了。
    眼眸中沾染上悲伤的情绪，她吸了吸鼻子，强打气精神开口道：“原来他都长这么大啦…”
    想当初都只会哭呢，现在都学会认人了。
    梁雨薇低头宠溺地笑了起来，点头道：“是啊，时间的确过的很快，就像你和我一样，都不是当初的彼此了…”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被她说出不少深刻的含义，但程艺馨明白，无非是她早就得知来意，不愿淌这趟浑水罢了。
    若是之前她必定不强求，可如今她尤其渴望知道真相，尤其是石爷爷的意思。
    正当她准备再次劝说，小奶娃不知为何，竟然咿咿呀呀地朝着程艺馨伸出双手，脸上绽放着开怀的笑容。
    一看就是要她抱。
    别说程艺馨，就连梁雨薇都惊讶了，别看她家小涛乖巧听话，实际上最是怕生，平时让人碰一下都不行的，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
    程艺馨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但她早就垂涎小宝贝的脸蛋，此刻当然毫不犹豫地接手，把小家伙搂在怀中，占为己有。
    两人很快和谐愉快地玩闹起来。
    笑呵呵的声音传遍整个角落，光是听着都让人愉悦了不少，梁雨薇更是欣慰地抿了口咖啡。
    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消停，小奶娃似乎消耗完体力，趴在程艺馨怀中呼呼大睡。
    “可算是累了。”她微微喘着气，额头都沁出细细的汗珠，但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梁雨薇笑了起来，下巴指了指沉睡的小家伙，开口道：“平时他没这么闹腾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干脆也不打算伪装，直接放下咖啡杯，紧盯着对方的视线，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但很抱歉，我大概不能满足你的要求…”梁雨薇语气委婉，“你也看到了，小涛他还小，本来就缺少了父爱，总不可能连妈妈都失去了。”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依照石灏如今六亲不认的性格，十有八九会斩草除根。
    可程艺馨只觉得夸张。
    “就算你想劝退我，也不至于耍这种招数吧…”她甚至是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放心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再说那句话指不定没别的意思，或许是她想太多。
    梁雨薇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石灏的可怕，作为朋友，她的确有义务出声提醒：“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千万千万小心石灏。”
    这个男人完全不是之前的他，甚至有些丧心病狂。
    说完，她迅速起身，抱着安然入睡的宝贝起身，逐渐淡出视线。
    梁雨薇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可如今被逼成这样也实属无奈之举，至于程艺馨以前的救命之恩，只能等恰当的机会报答了。
    而当事人依旧被蒙在鼓里。
    耳畔回荡着最后那句话，又是让她小心石灏，可又不肯说其中的隐秘是为何…程艺馨叹了口气，突然有些丧气。
    忙活了一下午，什么有用信息都没到手，反倒越发困惑疑虑，除了摸上小可爱的嫩脸，她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而此时的韩氏同样一无所获，反倒不断流失之前的优势。
    韩子琛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