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艺馨一向说到做到。
    这不第二天特意选了个清纯长裙，长发飘飘，打扮得像朵旷世白莲花，独自在雪山之巅随风摇曳，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好绝。
    “我靠！”江月直接脏话，不敢置信似的擦了擦双眼，开口道：“艺馨姐你这是抽什么风啊，这不是……”
    “方卓的风格。”程艺馨坦然接话，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是故意这么穿，怎么着也得恶心她一把。”
    不是暗恋彭喆吗？不是嫉妒她和彭喆有亲密接触吗？老娘今儿个还非得让你好好瞧瞧，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嫉妒。
    以前那些全都是小儿科，根本不够看。
    江月瞧她这副婊里婊气的模样，顿时觉着有些好笑，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程艺馨嘛，无论何时都得秒杀全场。
    不过虽然两人打扮类似，但也别有风味，毕竟程艺馨是全方位发展，和方卓那干瘪瘪的身材不一样，就连一条平平无奇的公主裙都能变得风情万种。
    但凡长了眼睛，都清楚该选择哪一个。
    这不卷毛看一眼就愣住了，整个人又恐惧又害羞地低着头，没过几秒像是又忍不住抬头看几眼，看起来超级矛盾。
    他的反应是预料之中，程艺馨挑挑眉，自顾自地背台词去了。
    反倒是江月一脸惋惜地摇摇头，又一位拜倒在艺馨姐石榴裙下的男人，这都够凑好几桌麻将了吧。
    她满脸沉重地拍了拍卷毛的肩膀，好心提醒道：“擦擦你的口水。”这无疑又是个路人甲了。
    清风舒畅，白色公主裙随之摇摆，像是在展示其曼妙的舞姿，程艺馨仿佛蝴蝶一般，美艳而不可方物。
    她就这么在注视之中返回化妆间，刚关上门就开始咯吱发笑，因为刚才方卓的眼神实在过于仇恨，让人想忽视都难。
    江月跟着扯了扯嘴角，内心却在疑惑：艺馨姐是不是专门学过川剧变脸啊？
    程艺馨嘚瑟地仰头，古灵精怪地眨了眨双眼，笑道：“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有得她哭呢。”
    反正她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想当年对付c市那群女妖怪，可是半点情面都不讲，此刻就这么个小姑娘，根本用不着她多费心，稍微勾勾手指头都能把人逗哭，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说起来，她真怀念c市那段怼天怼地的时光。
    江月嘴角抽了抽，不清楚她在怀念什么，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和方卓撕破脸似乎对他们没什么好处，毕竟人家有粉丝基础，而他们如今一无所有。
    程艺馨瞥她一眼，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放柔了声音开口：“放心吧小月，我有分寸的。”
    神不知鬼不觉对付小姑娘，她多的是办法。
    这不于导刚喊开机，她立马就得开始作妖了。
    今儿个早上根本没她的戏份，因此这么早来剧组，一是为了营造刻苦努力的形象，二来则是好好打击方卓。
    前者无关紧要，后者才是关键。
    程艺馨踏出化妆间，姿态优雅地撩了撩秀发，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叫现场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以前光知道她漂亮，却不知能够漂亮到这般田地，一举一动都让人魂牵梦绕，勾唇一笑足以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程艺馨依旧维持着端庄优雅的笑容，尽管做作的要死，但也不妨碍她欣赏方卓变幻莫测的神情，仿佛恨不得把她吃了。
    “大家别管我，继续拍摄啊，我就是来观摩下大家的演技。”她声音轻柔，随时都能消散在风中，俨然林妹妹转世
    其实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尽量掩饰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也是在模仿方卓，她平时最喜欢抛来剧组献殷勤，美其名曰观摩演技，实际上是和所有人套近乎，不然也不可能短时之内跟大部分人打好关系。
    程艺馨眯了眯眼，想不到她年纪小小，心思倒是挺多啊，那今天就好好教她，怎么样才叫做和大家关系好。
    于导没心思和她交谈，草草看了一眼就催促大家进入状态，紧赶慢赶地拍完上午的内容。
    方卓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转眼瞧见彭喆迷恋的眼神就更加气恼，一言不发地摆着臭脸，搞得搭戏演员以为做错了什么。
    程艺馨无声地勾了勾唇角，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才站了没十分钟，手上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小玩意，全都是工作人员自发送来的，美其名曰保护好身体，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这其中大半都是平时和她交好的，其余小部分则是看在韩子琛的面子上，有意和她攀关系，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什么都不用干，多的是人主动上前谈话，这就和方卓的主动套近乎形成了对比，只可惜她没亲眼所见，不然又得气吐血。
    程艺馨脸上笑意更甚，她以前不屑于对付小年轻，总觉得自己在以大欺小，如今看来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殊不知她这一笑，倒是招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彭喆是不由自主靠近的，等到他反应过来，程艺馨早已近在眼前，正满是疑惑地看着自己。
    他的心像是被轻轻挠了挠，酥酥麻麻的，因此忍不住想要更多。
    男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你现在有事吗？”语气不轻不重，仿佛在和陌生人对话，但双手却早已紧握成拳。
    程艺馨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其实她不大爱和彭喆有牵扯，一来是觉得没必要，二来则是家里养了个醋王，生怕他乱发脾气。
    但此刻另当别论，她巴不得彭喆主动凑上前呢，正好气一气方卓。
    于是她故作矜持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我都可以的，前辈有事吗？”
    若非清楚知道她全都是装的，江月真要以为程艺馨被人掉包了，怎么就演得毫无痕迹呢，似乎她本性就该如此温婉。
    然而，江月想起她喝醉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自己哀嚎的模样，忍不住恶寒地摇了摇脑袋。
    不是她有问题，就是这个世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