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程艺馨如同气场全开的女王，居高临下地盯着瑟瑟发抖的两人，表情并未出现丝毫变化。
    娜娜胆怯地摇着头，她想说些什么，但无奈被人掐住腮帮子，压根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痛苦而恐惧的呜咽着，听起来尤为凄惨。
    小跟班惊恐地看向程艺馨，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生怕她将魔爪升向自己。
    但程艺馨仅仅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扭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娜娜，嘴唇微动：“今天是你动的手脚对吧？”
    后者疯狂摇头，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可惜根本没人欣赏。
    程艺馨勾了勾唇角，松开右手，转而在她侧脸拍了拍，这才饶有兴致地收回手，眉梢微挑：“难道你不知道角落有监控吗？”
    她只是不想追究而已，并不代表没有证据。
    娜娜第一次察觉自己有多愚蠢，也忘了流眼泪，只是呆呆地盯着程艺馨，嘴唇瞬间接近苍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你得第一而已。”她低喃着，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果然年纪小就是年纪小，这话只不过是程艺馨诈她罢了，她哪清楚有没有监控，无非是想逼这小姑娘说实话。
    “可就算没有我，第一也轮不到你。”声音讽刺，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时一旁的徐灵早已弄清楚事情真相，原来程艺馨并非故意缺席，全都是因为被娜娜陷害，她嫉妒并且害怕她们。
    饶是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怒火冲天，怪不得艺馨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原来是触犯了底线。
    此刻娜娜微张着嘴，眼泪止不住地掉落，身体稍稍瑟缩，可正是这样柔弱可怜的她，害得她们断送了前程。
    大厅彻底陷入寂静。
    程艺馨没再理会她们的丑态，拉着愤愤不平的徐灵离开公司，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后者不解，蹙眉道：“艺馨难道你都不生气嘛？”
    她在意的不是结果，自然不会因此生气，顶多愧对徐灵，无端把她牵扯进这场风波，害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接不到资源。
    “没必要因为小人动气。”她薅了薅头发，平淡出声：“放心吧，我会带你一起出人头地。”
    她说这话是郑重承诺，可落在后者眼中，就只是安慰话，她连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带着自己飞黄腾达。
    然而徐灵发现，自己很快被打脸了。
    宇文传媒的规章制度就是如此，不管你如何出众优秀，但只要在最终考核没有过关，公司就不可能给你资源，除非一早签订合约，亦或是个人能力过于亮眼。
    娜娜这两者都不具备，甚至当场挑衅考官，涉嫌陷害同伴，早早被踢出了公司，再也没有重新复出的可能。
    而程艺馨属于前者，她先前就和宇文传媒签了合约，因此所谓的考核结果并不会影响什么，该给的照样给她。
    但她却无情拒绝了这样的资源，转而全都让给了徐灵。
    这下不论是王蓉或徐灵全都震惊，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作为演员，不可能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尽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网剧，但总比在公司混吃等死好得多，何况每个人都是这么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王蓉的脸当即黑了，沉声提醒道：“你这才刚起步，不要成天做白日梦，妄想自己不该想的。在娱乐圈，谁都别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语气稍稍加重，明显透露着她的不解和鄙夷。
    程艺馨耸耸肩，表示自己认同这个观点，但她暂时的确不大需要这些资源。
    “王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现在江世景导演约了我，所以这些……可能只能往后挪挪。”
    她表情正经，但对方却越发觉得她不识抬举，甚至颇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架势。
    江世景是谁，连续三年蝉联各大奖项最佳导演，就连国际电影节都提名好几次，尽管最终没有拿奖，但陪跑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偏偏人家导演低调得很，也不宣传也不营销，一到时间就老老实实上映，照样吸引了不少观众，票房也持续高涨。
    江导的电影作品，是值得观众反复观看，琢磨其深层含义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想参演他的作品，甚至为了个小配角挤破了头，因为一旦参演，必然身价翻倍，一夜爆红也不再是做梦。
    这么个握在手里都不嫌烫的金饽饽，又怎么可能落在程艺馨头上，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王蓉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语重心长道：“艺馨啊，我明白你急着爆火，但总得循序渐进。你如今连电视剧都演不明白呢，就想着拍电影了？何况是江导的戏……”
    她如此苦口婆心，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怎么就听不懂她的意思呢。
    程艺馨也懒得和她斡旋，最后一次重申：“我没骗你王姐，江导真的找我了，明天就得开机了呢。我先回去收拾行李啊，就不和您多说了。”
    她火急火燎地大步离开，看上去当真有那么回事。
    王蓉彻底炸了，这是第一个敢反复挑衅她的艺人，还如此不识好歹。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声音中气十足，明显被气到了。
    并非她不相信程艺馨，而是这实在过于扯淡。
    一来她并未收到任何关于江导拍摄新电影的消息，二来则是人家根本不会找上程艺馨。
    她之前揭露娱乐圈黑幕的热度早都过去，却一直不曾露面。不少网友纷纷开始猜测她是不是被雪藏，但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蓉气急，干脆也随她去，反正总有回来求她的时候，到时候再好好教训也不迟，至于手上这些资源……她瞅了一眼徐灵，也是个不错的苗子，不如就给她吧。
    就这样，徐灵莫名其妙成了考核最后一名，也莫名其妙得了不少资源。
    她傻愣愣地看了眼程艺馨离开的方向，总觉得这不像是在作假。